楚寒霄微微的抿了抿脣角。
媳婦兒第一次跟他因爲喫醋而生氣,以前沒什麼經驗,有點掌握不好尺度。
這個時候應該立刻去處置了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女子,還是應該先哄自家媳婦兒?
楚寒霄正思量着呢。
站在岸邊的少女腳尖微微一點,竟然直接從一米多高的臺階之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姿勢格外的英姿颯爽。
她手握馬鞭擡起,直直的指着銳影的方向。
“喂,你這護衛好生的沒有禮貌?沒聽到本郡主在問你話嗎?”
銳影也已經認出了少女的身份,微微拱手行禮。
“毀壞了小姐的手絹,是屬下的錯,願意照價賠償。”
“哼,說的倒是怪輕巧,一匹絲綢不值什麼錢。
可那手絹是我最心愛的,那就是無價之寶,你賠得起嗎?”
少女說完直接扭頭看向了楚寒霄。
“喂,看你衣着不凡,儀表堂堂的,可是這羣護衛的主子?
你的護衛犯了錯,你是不是應該管一管?”
少女不同於上京一般閨閣女子的端方嫺雅。
她整個人就像身上的紅衣一般,透露着一股勃勃的生機,和不受約束的肆意。
甚至就連驕縱之氣都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可愛,而不是如同赫連曦那般心生厭煩。
若是其他人,這會兒必定是要含笑賠禮了,可惜她面對的人是楚寒霄。
這個男人沒開竅之前,一身寒氣無規則釋一放,主打的就是一個衆生平等。
就連皇貴妃這個做母親的,都很少能看到自家兒子的笑臉。
後來開了竅,便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傾注到了慕雲瀾和兩個孩子的身上,再也勻不出分毫。
所以她完全是甩了個妹一眼給瞎子看,對方完全看不見。
楚寒霄倒也沒有完全無視,畢竟還要藉助這個工具人,讓自家王妃喫醋呢。
“不是。”
少女沒弄明白:
“什麼不是?”
“你問我是不是這羣護衛的主子,我回答你了,不是。”
少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唬我呢?你不是這羣護衛的主子,那誰是?”
銳影等人經過了多次的狗糧投喂,多少跟自家主子心有靈犀。
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立馬走到慕雲瀾的面前,恭敬的行禮:
“主子,剛纔是屬下的錯,毀壞了這位小姐的手絹。
還要勞煩主子爲屬下出面,商定一下如何賠償。”
慕雲瀾看向楚寒霄,眼神似笑非笑。
楚寒霄卻面色如常,甚至往慕雲瀾後方退了半步,而後輕易地握住了她的衣袖。
“夫人,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我們還要去坐船呢,孩子們都快等不及了。”
銳影等人忍不住渾身一抖,緊張的吞嚥着唾沫。
主子說話的語氣真好聽,聽得人心裏涼涼的。
慕雲瀾勾着脣角,安撫的拍了拍楚寒霄的手背。
“想來,這位便是西涼的納蘭郡主了吧?”
少女正是剛剛入京,且受了母親囑託,一定要給楚寒霄留下深刻印象的納蘭嫵。
她自恃美貌,又提前打探好了楚寒霄的喜好,知曉他不喜歡那等循規蹈矩的閨閣女子。
就好比他的王妃,便是那等不顧規矩,喜歡在外拋頭露面之人。
甚至還自己經營醫館,整日和三教九流的人接觸。
所以纔有了今日這出。
只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這留下深刻印象的第一步,便死在了半路。
這寒王怎麼回事,爲何不肯承認自己是這羣護衛的主人。
反倒一副以他的王妃爲尊的架勢?
他都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這戲還得演下去。
“不錯,我便是西涼的郡主納蘭嫵,你們是何人?
怎麼養出如此不知規矩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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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瀾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她自以爲將戲演的完美無瑕,可那時不時瞥向楚寒霄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你應該稱呼我一聲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