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慕雲瀾和楚寒霄已經在暗中佈置下了應對之策,皇帝緊繃的心情略微鬆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盛大的怒火。
濟世堂那麼多的大夫,會不知道他們找來了什麼樣的病人?
這分明是故意爲之,要將整個上京攪亂。
好個居心叵測的濟世堂!
他現在就去看看,看看這羣人是如何自取滅亡的!
皇帝吩咐人照顧好八寶和粥粥,帶着一身的怒火,回到了比試的殿前。
德貴妃察覺到他身上不斷往外冒的寒氣,再結合剛剛慕雲瀾的表現,頓時察覺到了異樣。
她正想要低聲詢問,手卻被皇帝抓住,緊接着被塞入了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子。
德貴妃微微垂下眼眸,眼底閃過凝重之色,藉着咳嗽的動作,用衣袖遮擋着,將藥丸放入了口中。
慕雲瀾已經開始給那些病人看診。
這五個病人被擡上來,病情瞧着都很嚴重,有一人最甚。
他渾身散發着惡臭,露在外面的手指發黑,如同焦炭一般,明顯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可慕雲瀾卻沒有管他,而是走向了一個青年。
他平靜的躺在牀上,臉色發白,雙目有些無神,不過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哼哼唧唧,看上去病情也最是平穩。
慕雲瀾的神情卻很是凝重,直接將張院正叫過來,快速的說了一連串的藥材名,讓他趕緊去準備。
就在這時,那名渾身散發惡臭的病人突然呼吸急促,口中不斷嚷嚷着:
“我好難受,喘不過氣來,救命……”
餘瓊立刻站起身,連忙上前去想要查看那名病人,卻被濟世堂的人出聲制止:
“這位太醫,你要做什麼?這些病人是我們爲寒王妃準備的。
而你之前便說了,自己不是過來比試的。
既如此,就不要隨意插手,以免影響了比試的結果。”
餘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怒視着濟世堂的人。
“你們沒看到這位病人情況危急嗎?
寒王妃只有一個人,不可能同時給五個人治病。
我身爲醫者,怎麼能看着病人身陷險境,而不出手救治?”
濟世堂的人不以爲然。
“醫者每天要給許多人看病,首先要分清的就是輕重緩急。
寒王妃醫術那麼高深,更應該明白這一點纔是。
她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麼?”
餘瓊越發的生氣。
“呵,你們找來五個快病死的人,讓寒王妃來診治,究竟安的什麼心,你們自己清楚!
不就是他們五個已經病入膏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嗎?
看他們這模樣,分明之前沒有用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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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就是想着讓寒王妃救治不及,最好是死傷一兩個病人,好敗壞王妃的名聲嗎?”
濟世堂的人頓時站了起來。
“你這個小年輕,可不要含血噴人!
我們也是昨日才找到了這些病人,什麼時候故意不給他們用藥控制了?
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否則我們可要一紙訴狀,告到順天府衙,請求順天府尹大人幫我們主持公道!”
餘瓊瞪大了眼睛。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們這般不要臉的!
還要去順天府衙狀告我?誰不去誰是狗!
我還要去順天府狀告你們草菅人命呢!”
外面很多看客坐不住了。
他們當中有不少的官員,自然不可能看着濟世堂的人爲了比試勝利,而謀害人命。
刑部尚書直接站了起來,滿臉嚴肅的下令。
“濟世堂的人讓開,不許阻攔餘太醫爲病人診治。
若是真的因此耽擱了病情,鬧出了人命,本官可就是見證人!”
濟世堂這邊也不是人人都心黑的。
他們雖投奔了濟世堂,可爲的是濟世堂許諾的豐厚銀兩。
從未想過真的要害病人的性命。
“刑大人都開口了,還是不要阻攔了。
再者說,我們濟世堂來了這麼多的人。
對寒王妃而言,本就不公平,就請那位餘太醫前去幫忙吧。”
李神醫卻突然站起身。
“什麼不公平?說好的比試就是比試。
寒王妃,你若是沒有本事同時給五個人看診,大可直接認輸。
接下來就由我接手,我一個人可爲他們治療,不必像你一般,還需要旁人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