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周圍擠滿了人。
順天府的差役滿頭是汗的維持着秩序。
烈陽高照,空氣都帶着灼熱的味道,圍觀的衆人被曬得滿頭是汗,卻無一人離開。
傅家被定罪的直系被一一帶上來。
這些人大多神情麻木,唯有一些女眷還在痛哭喊冤。
楚寒霄看向慕雲瀾,神情有些擔憂。
“雲瀾,這裏吵吵嚷嚷的,要不然你到後面的酒樓裏去躲躲太陽?”
雲瀾雖然身爲醫者,見慣了血腥。
可受傷的血腥和眼前這樣直接砍人腦袋的畫面,還是不一樣的。
他怕慕雲瀾看完之後會心生不適。
慕雲瀾搖了搖頭。
“沒事。”
傅家被定罪的這些人都經過仔細的調查,全部都是傅禮的堅定支持者。
傅家在支持傅淵前往百越謀求轉機的時候,就已經犯了叛國之罪。
背叛自己的母國,凌遲處死也不爲過。
見她目光沉靜,楚寒霄這才放下心來。
劊子手擦拭着手中的長刀,等待着命令。
鋒利的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令人膽寒的亮光。
忽然,一側的人羣分開。
百越長公主赫連曦在大周朝護衛的保護下慢慢走了過來。
楚寒霄目光深沉,眼底的厭惡和殺氣毫不掩飾。
獵場上,這赫連曦可是說過,要用粥粥的血沐浴,還要殺了八寶,將雲瀾製作成美人扇……
單單有這個心思,這人就死不足惜。
只不過眼下,此人還有用,就先讓她活上幾日。
之後,他會親自砍下這人的腦袋,徹底絕了後患!
慕雲瀾同樣神情清冷,掃過赫連曦,清澈的眼眸微微顫了顫。
短短數天的功夫,赫連曦竟然來了個大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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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穿着的衣衫依舊華美,可那張臉卻再也維持不住嬌豔精緻。
皮膚下垂的極爲嚴重,尤其是臉頰兩側,兩片贅肉十分明顯。
面皮鬆弛,在鼻翼兩側拉扯出兩道深刻的法令紋,連帶着她的嘴角下垂。
整張臉看上去異常的刻薄。
除此之外,她的臉頰上竟還生了許多褐色的斑塊。
即便用了脂粉盡力遮擋,依舊看得格外清楚。
就連頭髮,瞧着都比之前稀疏了不少。
赫連曦如此大的變化卻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旁邊被推着的傅淵。
之前的傅淵身形挺拔、修身玉立,雖說已經上了些年紀,卻擋不住一身的成熟儒雅之氣。
初次見他的時候,慕雲瀾都覺得這傅淵比傅禮更像是一國丞相。
可如今,他卻是被人放在輪椅上推過來的。
不僅如此,整個人面容發白,眼圈卻很黑,嘴脣和眼皮之上都帶了傷痕,傷痕並不大,像是用什麼細小的勾子勾出來的。
他擡頭看着赫連曦,眼睛一眨不眨。
赫連曦略微停下腳步,他都要跟着哆嗦一下,彷彿在畏懼着什麼。
赫連曦掃了一眼傅淵,對着他招了招手。
傅淵連忙將臉頰湊過去,貼在了赫連曦的手上。
赫連曦揚起脣角,十分讚賞的摸了摸傅淵的頭。
“不錯,調教了你那麼些天,如今總算是懂事些了。”
傅淵開口,說出來的話毫無底線。
“多謝主人誇讚。”
“好好,你說說,本宮是你的什麼?”
“長公主當然是我的主人。”
“那你是本宮的什麼?”
“我傅淵就是長公主腳邊的一條狗。”
四周百姓同樣看着這一幕,紛紛震驚在了當場。
“那就是以前和陸大將軍齊名的傅淵嗎?”
“可不是嗎?以前和陸大將軍並稱爲大周雙驕。
不過現在,可不能把他和陸大將軍相提並論了。
一個通敵叛國之人,可不配。”
“之前他回京的時候,騎在馬上何等的威風。
如今再瞧,怎麼看都覺得他狗裏狗氣的,像是沒了骨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