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放下了所有的心思,甜甜的睡了過去。
楚寒霄睜開眼睛,靠在牀頭,滿目溫柔的注視着她的睡顏。
相比較於去挖掘那些祕密,他更在意慕雲瀾的心放在哪裏。
他們已經錯過了四年,現在,他只想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時刻刻。
至於祕密,誰的心中沒有祕密呢?
就好比他。
就像百里逐風曾經說的那樣,他想要將月亮從天上拉下來,將他囚於懷中,困於後院,只讓他一個人看得見。
可他卻清楚,這樣做只會害得月亮失去光芒。
所以,他會把這些貪婪的想法死死的壓在心底,永遠不會讓它們有得見天日的機會。
至於雲瀾手中有關於藥材的祕密……
他不會去探究,甚至沒有想要探究的欲望。
父皇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父皇是天子,掌握着這天下最大的權力,可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就像是在大周朝和太子之間做出的抉擇。
父皇不心疼太子嗎?
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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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自幼精心教養大的孩子,在所有的兒子當中最爲特殊。
可最後,他還是不得不捨棄他。
因爲江山社稷比個人的親情更重。
若終有一日,他也會坐到了父皇那個位置,知曉了那些祕密之後,若面臨抉擇,他又該如何選?
他可以不顧一切代價去選擇雲瀾。
可雲瀾不是自私自利的性格,也不像其他的閨閣女子那般,心中只有情愛。
她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
一旦真的陷入了兩難之境,她不會坐視他犯錯。
與其到時候痛苦糾結,還不如現在就不知道。
楚寒霄低頭,輕輕的吻了吻慕雲瀾的耳垂。
慕雲瀾被驚擾,往被子裏縮了縮,擡手抓住了他的一縷髮絲。
楚寒霄順勢躺下,撩起她的一縷頭髮,用來練習如何單手打結。
第二日。
楚寒霄早早的起身。
銳影在院子門口等着,看到楚寒霄出來,連忙開口回話:
“主子,馬已經備好了。
上完了早朝,您不能直接去刑部,還得去一趟上書房。
今日兩位小主子重新開課……”
楚寒霄驀然停下了腳步。
“你有沒有發現,本王今日有何不同?”
銳影連忙擡頭仔細打量。
這身上穿的是朝服,腳上蹬的是皁靴,和平日裏哪有什麼不同的?
“主子還是和以往一般的英俊、英武、英挺!”
楚寒霄蹙了蹙眉。
銳影就知道,自己這馬屁,成功拍在了馬蹄子上。
“那個……奴才這兩日上火,眼神有點不好,請主子您明示?”
“你瞧本王的頭髮?”
“額……烏黑、油亮、不分叉……”
楚寒霄神情如霜。
“呵。”
“屬下說對了?”
“你這個月月錢沒了。”
銳影差點直接哭出來。
本着自己倒黴,也要拉着同僚一起的原則。
他連忙開口道:
“主子,您今日的頭髮如此特別,是不是讓其他人也瞧瞧?
他們的眼神比屬下好多了,一定能夠看出主子今日有什麼不同。”
楚寒霄很是矜持的點了點頭。
銳影這個罪魁禍首一路火花帶閃電,輕功都用上了,直接把寒王府的護衛給揪過來大半。
護衛們瞪大了眼睛,試圖看清楚自家主子每一根頭髮絲兒。
別說,還真有人發現了不一樣。
寇節八高舉着手,差點跳起來:
“主主主……”
“豬豬豬?結巴,你怎麼能罵主子呢?”
“我沒沒……沒有,主主主……”
這一次,楚寒霄竟然格外的有耐心,還鼓勵的看向了寇節八。
“不着急,你慢慢說。”
“主……主子,你的頭頭頭……頭髮,剪掉……掉掉了一小……小截。”
銳影等人傻眼了。
雖然說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損毀不得,可誰家洗頭不往下掉頭髮呢?
就比如他們這些經常被扣月錢的護衛。
壓力大的時候,經常化身成蒲公英。
所以這頭髮自然也是要修剪的,寇節八不說,他們還真沒注意到,自家王爺有一縷頭髮被剪斷了。
銳影瞪大了眼睛:
“主子,您被偷襲了?”
楚寒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哪有,王妃非要抓着本王的頭髮睡,不抓着就睡不好。
本王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起牀的時候,她還抓着。
本王生怕吵到了她,只能自己將那一縷頭髮給截斷了。”
寇節八豎起大拇指。
“……恩恩恩愛……非、非常。”
楚寒霄點點頭,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往外宣揚。
本王去上朝了,寇節八這幾個月表現不錯,多獎勵你三個月的月錢。”
“謝謝謝……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