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坐在草地上哄着兩個孩子。
好一會兒,才讓八寶和粥粥破涕爲笑。
兩個小奶團靠在慕雲瀾的膝蓋上,娘三個依偎在一起,聽她說着他們小時候的故事。
時不時的提出的稚嫩疑問,總讓人忍俊不禁。
夕陽溫度正好,沒有了午時的燥熱,暖暖的照在了一大兩小的身上。
慕雲瀾輕輕地撫摸着兩個孩子的頭髮,脣角帶着真切的笑意,絕美的面容在陽光的照耀下,宛若會發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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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逐風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停在了原地。
月奴大部分的部落信奉狼神。
小小的孩子從剛會走路,便被人教導強者爲尊,只有不斷變強,才能活下去。
人人都說他和百里明珠這對雙生子是月奴王氏的珍寶。
可旁人不知道。
他們之所以被稱爲珍寶,不是因爲雙生子這個身份。
也不是合了父王的眼緣,被格外寵愛。
而是因爲,他們在兄弟姐妹的爭鬥之中,站到了最高處,把其他人全部踩了下去。
所以,纔會被稱之爲珍寶,得到額外的重視。
雙生子這個身份,只是恰好貼在他們身上的標籤罷了。
他沐浴着風雪長大,敬畏強者,又渴望着溫暖。
慕雲瀾,完美的契合了他心中對妻子所有的幻想。
狼族忠誠。
只要她願意點頭,他會終生站在她的左右。
陪伴着她、照顧着她,爲她獻上所有的忠誠,以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慕雲瀾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目光格外的炙熱,隔着很遠,依舊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被凝視之感。
她擡眸四處打量,目光落在了百里逐風的身上。
八寶和粥粥趴在她的膝頭,沐浴着暖暖的陽光,宛如貓兒一般睡了過去。
慕雲瀾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脖頸,確定身上沒有汗,轉頭示意跟在一旁的花箋和杜鵑。
杜鵑是新提拔上來的。
經過了大半年的考察,不僅性子沉穩,而且思慮周全,做什麼事情都能踏踏實實,可謂是面面俱到。
兩人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八寶和粥粥抱了起來,朝着營帳的方向走去。
稍微走遠了些,杜鵑放慢了腳步,有些擔憂的開口:
“花箋姐姐,留主子一個人在那邊,是不是不太妥當,要不要再叫兩名侍女過去守着。”
“沒事,放心吧,主子身邊有人跟着的。”
不說王爺派遣的那些暗衛,還有將離呢!
想起了那個冷冰冰的木頭,花箋心中嘆了口氣。
那人就像是傻子一般,只知道守在主子的身邊默默做事,連句話都不敢說。
瞧着讓人生氣,可又覺得他着實可憐。
罷了,這些也不是他一個奴婢該考慮的。
慕雲瀾站起身來,隨手整理了一下羅裙,目光平淡而沉穩的朝着百里逐風看去。
“五王子在那兒站了許久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百里逐風驀然回首,面色恢復了正常,將剛剛那幅溫暖的畫面,深深的鐫刻在了心裏。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月奴無法再繼續耽擱下去,他也必須更加主動纔行。
“見過慕小姐。”
慕雲瀾微微挑了挑眉梢,脣角勾起的弧度完美無暇,卻不帶絲毫的溫度。
“五王子不熟悉我們大周朝的規矩,已經出嫁的女子便不能被稱之爲小姐了,你應該稱呼我一句寒王妃。”
“慕小姐一身醫術精才絕豔,心繫百姓,開辦朱顏閣、無疾堂,又平息了疫病,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這番功績,放在我們雲奴,是會被詳細記載,永遠歌頌流傳的。
慕小姐也應該擁有自己的名諱,而不是因爲嫁了人,被簡單的稱呼一句寒王妃。”
慕雲瀾清澈的眼眸光芒微顫。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風俗,月奴跟大周,自然是不一樣的。”
百里逐風認真的望着慕雲瀾,一雙灰褐色的眼眸宛若草原一般廣闊無際。
“那慕小姐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