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夫人的話,顧清黎直接愣在了原地。
早有私情……
若真是如此,那麼雲婉渃的瘋癲與孟氏有沒有關係?
顧清黎只覺得當年的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一時間心緒煩亂。
季夫人看到她的反應,不由得出聲關切:“小神醫,你沒事吧?怪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事,髒污了你的耳朵。”
“沒什麼,其實我心中也覺得那位雲夫人頗爲可憐,還想着能不能治好她的瘋癲之症呢,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瘋癲一部分是因爲外力,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爲內情,事情沒調查清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還要多謝夫人告訴我這些,說不準能用得上。”
季夫人看向顧清黎的目光越發的欣賞了。
“小神醫果真是菩薩心腸,看不得好人受苦,若是有用得上季家的地方,一定要開口才是。”
“好。”
顧清黎知道季大人和季夫人要好好商量一下三皇子婚約的事情,便沒有多留,說了兩句話之後,便上了馬車離開。
房間內,季喆仍舊焦慮不安:“夫人,剛剛小神醫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呢?”
季夫人的神情卻是一片堅定:“老爺不懂這些內宅恩怨,那就在前朝之中幫幫忙吧,三皇子最近這段時間不得聖心,處境頗爲尷尬,老爺記得在朝堂之上爲他求求情。”
“爲他求情?”
若他不是皇子,憑藉他今日的所作所爲,他都想拎個棍子,直接將他的腿給打折。
“老爺照做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就該我這邊出手了。”
她從不喜歡算計旁人,可爲了自己的女兒,不得不好好的籌劃一回了。
“老爺,年尾的祭祀,我也要去。”
季喆知道她是放不下女兒,可瞧了瞧她隆起的小腹,心中一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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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前不是說好不去了嗎?你這身子……”
因爲這一次安親王和安親王妃都在京中,十分難得,皇上很是重視,所以傳下口諭,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家眷一同前往天望山祈福。
“我的身體沒事,至於這個孩子,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都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長姐,必定也是願意陪着我走這一趟的。”
季喆重重的點了點頭:“那這一趟天望山之行,夫人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其他的都不重要。”
人人皆有私心,爲人父母者,也不例外,相比較於還未出生的孩子,他更加看重的是季雲薇以及自己的夫人。
季夫人輕輕撫摸着隆起的腹部,裏面已經能夠感受到孩子些許輕微的動靜。
“老爺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她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果不其然,顧清黎回到千金堂沒多久,有關於三皇子和季雲薇的各種流言便傳了出來,前來千金堂中就診的夫人和小姐們亦是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沒有,那位三皇子殿下可真是個情種,聽說季小姐重病之後,不顧自己還在禁足便跑了出來,被皇上宣入宮中責罰,如今還跪在大殿門口呢。”
“自是聽說了,只不過那位三皇子殿下之前喜歡的不是顧家二小姐嗎?之前還百般恩愛,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樣呢。”
“呵,男人的嘴若是靠得住,你我又怎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夫人們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作一團。
顧清黎讓半夏維持好秩序,便開始看病診脈。
不少人悄悄的看向了顧清黎:“小神醫,我們聽說季小姐病重,不知道可嚴重嗎?”
“的確頗爲嚴重,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調養好了。”
“唉,這位季家小姐可真是命途多舛,原本當初的京城第一才女,先是毀了容貌,又被退了婚,還要被二房那起子拎不清的暗中算計,如今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又突生重病,希望能夠快些好起來,之後便順順利利吧。”
顧清黎脣角帶了一抹淺笑:“只希望是好事多磨,不過,誰說的準呢?”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那些夫人和小姐們臨走的時候,有不少多拿了一些成藥,爲的就是過段時間的天望山祈福之行。
醫館徹底安靜下來之後,顧清黎坐在診室裏面略有些愣神,片刻之後,起身選好了藥材,開始忙忙碌碌的熬藥製作藥丸。
半夏在一旁打着下手,看到顧清黎選取的藥材,略有些驚訝的開口:“掌櫃,您選的這些藥材似乎都是溫養身體的?”
“嗯,做出一批方便存儲的藥丸,帶走送給一位長輩。”
天望山和天聖山毗鄰,兩者相距的極近,既然都要去祈福了,自然要去天聖山上看望一下柔妃。
如今天氣越發的嚴寒,長久的待在山上,容易寒氣入體,也不知道那位柔妃娘娘身體狀況如何,做些藥丸有備無患吧。
顧清黎一邊忙碌着,一直思量着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間便想到了季夫人說過的話上。
顧輕舟和那個孟氏早有私情……
“半夏,你對那位顧丞相有了解嗎?”
半夏擡起頭來:“奴婢瞭解的不多,只是聽老夫人和二公子議論的時候提過兩句,那位顧丞相乃是寒門出身,據說當初參加科舉,做的一手好文章,也曾經獲得過雲老爺子贊同和認可,只不過後來等他和雲夫人相戀,就不怎麼受到雲家待見了……”
“寒門、科舉……”
“掌櫃,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個,要不要告訴二公子,讓他派人多打聽打聽?”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孟家那位老夫人如今還在想盡辦法的幫孟免脫罪?”
“是啊,說是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不過因爲證據確鑿,順天府尹又找到了被殘害女子的家屬,連皇上都重視起來了,也沒誰敢插手。”
“半夏你守着,我去見一見昭鈺郡主。”
“好。”
夜半,順天府大牢。
順天府尹在前面引路,領着兩個身着披風、戴着兜帽的人,一路來到了審問犯人的囚室。
“二位稍等,本官這就讓人去把犯人孟免帶過來。”
兩人脫掉了兜帽,儼然正是昭鈺郡主和顧清黎。
“有勞大人了。”
“二位客氣。”
順天府尹退了出去,很快便有兩名差役將奄奄一息的孟免拖了上來,而後又低着頭退了出去。
昭鈺郡主看向了顧清黎:“小神醫,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就是了,給他留口氣,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多謝郡主。”
“與我還客氣什麼,我到外面去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