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亡徹底的愣在原地。
一旁看熱鬧的王府護衛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中就有說話不利索,但是格外喜歡湊熱鬧的寇節八。
“在……在在在……在一起?”
這又是報恩,又是生死相隨的。
感情到了這種境地,性別上其實也就不用卡的那麼死了。
季亡驟然回神,擡手蓋在了薛玉京的肩膀上,神情哭笑不得。
“你……想什麼呢?我們還是不要相約地下了,還是想想,如何攜手一起報恩吧!”
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重量和溫度,薛玉京驟然一驚,而後也反應了過來。
“你你你……”
寇節八:“他他他……沒、沒死!哈哈哈哈哈!”
薛玉京愣了片刻,心情又是激動,又是窘迫。
既想要圍着棺材跑兩圈,又想要掀開棺材蓋兒,自己躺進去,着實是十分複雜。
季亡眼神之中帶了笑意。
“玉京,讓你擔憂了。”
薛玉京又哭又笑,看了看季亡,又瞧了瞧棺材裏的人。
“那他……”
“一名死囚,樣子是易容過的。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叫季亡了,我名李逸淮!”
他終於可以叫回自己本來的名字。
他不再是李家那個名義上已經死去的人。
而是李家的嫡次子,李逸淮。
薛玉京愣怔了片刻,隨即開心大笑,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過來。
“所以,寒王妃說的那個瞭解江南情況,可以幫着我共同改善江南鹽業的人,就是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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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淮點了點頭。
“不用叫我公子了,以後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這……我還是叫你逸淮兄吧?”
“都可以。”
薛玉京抹了一把臉,脣角上揚着,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
“那棺材裏面的這玩意兒?”
“挖個坑埋了吧。”
這邊發生的事情,自然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慕雲瀾的耳中。
慕雲瀾這邊正讓人準備藥湯,給李鄴安泡腿,聽聞了事情的始末,不由的笑出了聲。
李鄴安緊繃的心緒也緩和了不少,隨即又忍不住忐忑。
“寒王妃,我的腿真的還有救嗎?”
“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腿,而是即將到來的會試。
已經開春,滿打滿算也沒有幾個月了。
若是不能三元及第,皇上可是要追究問罪的。”
李鄴安晦暗的眼眸閃過了一抹堅定的光芒。
“王妃放心,草民絕不會讓王妃失望。”
慕雲瀾揚了揚脣角。
“好了,進來泡着吧。”
李鄴安的腿當初是被人強行打斷的,之後又給他下了毒。
三年的時間,毒素已經親入經脈。
現在想要把腿治好,就要碎骨拔毒,過程極爲痛苦。
李鄴安卻很配合,即便幾次因爲疼痛暈死過去,仍舊堅持着,沒有放棄。
慕雲瀾頗爲讚賞。
有勇有謀,還有如此堅定的心性,看來大周朝是真的有希望,出一個三元及第的天才了。
江南的案子塵埃落定,官員的重新選拔和任命也已經結束。
文武百官鬆了口氣,本以爲接下來能夠安安靜靜的過幾天,卻沒想到皇上卻突然間性情大變。
主要表現就是看人不順眼。
以往親切的稱呼他們爲愛卿,現在全都直呼其名。
官員們滿頭霧水,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因左腳邁入大殿而被批評。
雖然說皇上並沒有切實的懲罰,只不過是在用冷哼和冷笑表達不滿,可這也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了。
衆人想不明白,只能去求助寒王。
結果發現寒王比他們更慘,不僅要幫忙批奏摺,批完了奏摺還要挨批評。
皇帝對他簡直是從頭髮絲兒,挑剔到了腳後跟,就沒有看順眼的時候。
這一對比,官員們忽然覺得自己這邊倒也還受得住。
最終還是文老王爺得出了結論。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挨批評的,都是家裏有小孫子或者小兒子的?”
官員們一想還真是。
“王爺,這有小孫子或者小兒子,應該也沒有妨礙到皇上吧?
那些小孩子可都是極爲優秀的,大多數都被小皇子們選中,當了伴讀呢。”
文老王爺笑眯眯的捋了捋鬍子。
“粥粥小郡主快四歲了,過了四歲就可以入學了。”
皇帝小時候,那可是一個勁兒的想改名爲盼妹的。
後來爲了生女兒,登基之後,用的都是不驚嚇到女娃娃投胎的八字。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孫女,還能得了?
爲了孫女,哪有不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