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驟然擡眸,帶着凍瘡的面容上,神情一片堅定。
“寒王殿下,在其位,謀其政,下官身爲刑部尚書,理應查實所有不法之事,懲治所有不法之人!”
楚寒霄眼底的寒芒未變。
“即便這樁案子牽扯到百官之首,牽扯到未來儲君?”
刑部尚書堅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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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即便這樁案子牽扯到百官之首,牽扯到未來儲君,下官也一定要將其查實!”
慕雲瀾眼底閃過讚賞之色。
“若朝堂上的官員都有邢大人的幾分風骨,江南也不至於亂成這般模樣。”
刑部尚書羞愧的搖搖頭。
“是下官失責,沒有及時察覺到這些亂象。”
“刑大人不必內疚,誰能想到,堂堂太子和丞相,竟然會授意官員和鹽商相勾連呢!”
“寒王、王妃,那傅丞相被人綁走,是不是也是那些鹽商故意爲之?
若真是如此,我們就要抓緊時間查找證據。
傅丞相手段狠辣而周全,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們繼續往下查的。”
傅丞相始終和他待在一起,必定沒有辦法指揮那些鹽商毀滅證據。
他表面上被綁走,實則一定是暗中通知那些鹽商,指導他們進一步行動了。
慕雲瀾脣角微揚。
“刑大人不必擔憂,恐怕現在傅丞相說什麼,那些鹽商們都不會相信了。”
冬臨將這段時間江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愣愣的聽着,震驚的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寒王妃假裝是太子和傅丞相的人,不僅捉拿住了馮固,還讓那些鹽商們深信不疑,覺得太子要拋棄他們……
如今,江南的官員和鹽商都將太子和傅丞相看成了生死仇敵,還揚言要拉着他們一起死。
這……怎麼說呢……
傅丞相,自求多福吧!
城外山林之中,幾個家僕拖着一個大大的口袋往山裏走,來到一個山洞處,這才停下了腳步。
幾個身形狼狽的鹽商走了過來,他們的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有些還帶着傷,明顯是倉皇逃出來的。
看到地上的麻袋,有人開口詢問:
“確定了是那只老狐狸?”
“是,老爺放心,奴才等人沒有綁錯。”
就在這時,麻袋動了動,傳來掙扎的動靜。
那些鹽商面容略微扭曲,而後狠狠的對着麻袋踹了過去。
麻袋裏的人剛開始還掙扎,到後面,力道越來越小,最後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一人出來阻止。
“好了,別把人打死了,把麻袋解開!”
家僕連忙上前解開口袋,露出了裏面鼻青臉腫的傅丞相。
傅丞相大口喘着氣,眼神滿是憤怒,死死的盯着周圍的人,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們洞穿。
“唔唔……”
旁邊一人蹲下,將傅丞相嘴裏的破布拔了出來。
“下官見過傅丞相,不知道丞相大人可還記得我?”
“呸,”傅丞相吐出了嘴裏的沙子,一身怒火氣勢迫人,“你是……衢州知縣!”
“不錯,正是下官,真是沒想到,傅丞相這樣的貴人,還能記得我一個小小的知縣。”
“三年前,是本相提拔了你,讓你補了衢州知縣的缺,卻沒想到你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還不快將本相放開?”
傅丞相覺得十分不對勁兒。
他到來,這些人不應該將他看作救命稻草嗎?
爲什麼現在像是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衢州知縣冷笑一聲。
“丞相大人的確是提拔了我,可這三年,我也沒少孝敬大人您吧!
爲什麼,出了事情之後,大人想都不想,就要拋棄我們!”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呢?本相沒功夫和你廢話,趕緊將我放開!
刑部尚書已經查到了衢州,你們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衢州知縣擡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抽在了傅丞相的臉上,而後看向周圍的鹽商們。
“嘶,別說,這傅丞相的臉抽起來,和別人的手感都不一樣!”
衢州鹽商行動的時候,並沒有通知他。
所以,他纔有機會在意識到情況不對之後,連忙從密道逃生。
而後遇到了逃到山裏的其他鹽商,這才知道,不僅僅是衢州,其他地方的鹽商和官員也統統遭了秧,而且比衢州還要早。
一旁的鹽商躍躍欲試。
“真的嗎?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