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霄親自出馬,帶着人直奔王家。
衢州縣令顫顫巍巍的爬上馬車,哎喲哎喲的痛呼着。
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底下的差役稟報,說是王家被抄了。
衢州縣令立馬坐不住了。
他還想着趁着王家家主被殺的機會,直接把王家的產業據爲己有呢。
“那甄公子出手可真是利落,快快快,立馬去王家瞧瞧。”
有甄公子在,肉肯定是喫不上了,有點湯水喝一喝也是好的啊。
沒過多會兒,剛剛聚集到季家的鹽商們也紛紛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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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主,王家那邊……就這樣處置了?”
那王家放在他們中間,也是排在中上游的。
不然也不可能一開口就如此囂。
他們剛纔還想着,王家衰敗已成定局,該如何在這塊肥肉上咬一口呢。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下嘴,就有人連盤子都端走了。
季亡神情沒多少變化。
“不這樣處置,還能有什麼辦法?有甄公子在,難道你們還有膽量過去分一杯羹?”
有鹽商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頰,滿是後怕的搖了搖頭。
“那還是算了。”
那甄公子有巴掌是真抽,有腦袋他是真砍啊!
“諸位還是想想競拍製鹽方法的時候,該如何定價吧。”
就在這時,有人發出了疑問。
“季家主,咱們這些人當中,唯有季家主在京城那邊有關係,季家主可有見過這位甄公子?”
“沒有見過。”
“那季家主就沒有懷疑過,這位甄公子的身份?我總覺得他出現的太過巧合了些,而且人也太聰明瞭。”
如果江南的官場當中有一個官員是這樣的,他們也不敢暗地裏糊弄太子和傅丞相。
“剛開始我心中的確存疑,不過,他能夠精準的知道那二十萬輛銀子被煉製成銀磚。
還準確的知道其入京地點以及方式,就必定是太子和傅丞相的人。
你們心中若有疑問的話,大可發動關係去調查,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深思熟慮。”
開口的鹽商點點頭,神情若有所思。
季亡掃了他一眼,補充道:
“其他人有疑慮的,想查也可以查。
不過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那甄公子一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
如果你們調查他的事情暴露了,不要牽扯到我的身上。”
聽到這話,心思有所動搖的鹽商們,瞬間將懷疑拋到腦後。
“季家主,這話怎麼說的,您都相信了,我們自然也是信的。”
“是啊,同爲衢州鹽商,我們和季家主自然是共進退。”
季亡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端茶送客。
鹽商們都有眼色,紛紛退了下去。
等到他們都走後,季亡劇烈的咳嗽起來,片刻之後,茶水之中便染上了一抹暗紅。
“公子!”
一名老者慌忙的趕過來,擡手幫他順着後背。
“您這是舊疾復發了?快些服藥。”
“不用,反正吃了也沒什麼太大的效果。”
“公子,您……”
“宋伯,那些人都安排好了?”
“回公子的話,老奴派人去找他們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都已經各自回家了,而且他們還都有了鹽。”
季亡陰鷙的眼神略微一愣,隨即暢快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啊!”
老者被嚇了一跳。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宋伯,我只是太高興了。”
季家府邸燈火亮了一整晚。
而今晚的衢州城,大多數的百姓也都徹夜難眠。
買到食鹽的百姓守着口袋,將裏面的食鹽看了又看,仍然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彷彿陷入了夢中。
而沒有買到食鹽的那些人,則是握緊了銅板,期待着天色快些亮起。
從前,只覺得生活無望,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可現在,他們卻無比期待新一天的到來。
因爲他們終於在漫天的黑暗當中,看到了一縷曙光。
夜晚,慕雲瀾和楚寒霄沒有去進貨,而是翻看着從王家搜查出來的各類賬冊。
燭火照耀下,楚寒霄一雙深沉的眼眸凝結着冰霜,彷彿能夠凍結萬物。
“好,真是好膽量!”
慕雲瀾看着賬冊上記錄的內容,同樣怒火中燒。
一個王家,短短三年,賺了三百萬兩銀子。
按照大周朝的稅收比例,應該交稅一百二十萬兩,可他卻只繳納了三十萬兩的鹽稅。
其餘的銀子,小頭拿來賄賂官員送給太子,大頭全部進了他自己的口袋。
如果單單只是賺銀子也就罷了。
他竟然還開辦暗娼館,逼良爲娼,用那些無辜的年輕女孩子來賄賂官員。
“寒霄,這個暗娼館有人去查嗎?”
楚寒霄點點頭。
“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再等等就會有消息。”
第二日,楚寒霄看着影衛調查到的內容,眼底殺氣洶涌。
“割喉而亡,太便宜他了!那姓王的屍體呢?”
“回稟主子,已經入土。”
“挖出來,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