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晏大步走進房間,掐住顧清黎的脖頸,猛地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冰冷、暴虐的殺機鋪面而來。
陣陣痛苦的窒息傳來,顧清黎擡手抓住了楚君晏的手腕,卻沒有力氣推開他。
她沒有害人!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只是想着柔妃娘娘情況特殊,沒有辦法來參加婚禮,所以才特意讓人在成親當天,送去了一盒喜餅。
喜餅……
難道,是原身送過去的東西出問題了?
一名身着素青色的羅裙的女子擦拭着眼淚走進來,看到顧清黎狼狽的模樣,面上快速閃過一抹不忍。
“君晏哥哥,王妃姐姐興許是一時糊塗了,說到底,她是老太師雲老爺子的外孫女,雲家幾百年書香門第,又得皇上信賴,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喜餅藏毒,意圖謀害母妃,還能有誤會?”
楚君晏望着顧清黎,彷彿看着生死仇敵,恨不得立刻將她拖出去千刀萬剮。
顧清黎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思緒卻慢慢的清晰,被拉扯的格外悠長。
眼前柔弱無骨、面容姣好的女子,是燕王楚君晏的救命恩人,也是這麼多年,被他唯一貼身帶在身邊的女子——沐雲煙。
心臟處密密麻麻的酸楚漾開,她的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見到此人的場景。
定親之後等了兩年,原身顧清黎終於等到了燕王迴歸的消息。
她顧不得相府的規矩,滿心期待的衝出了府門,好不容易穿過人羣看到了楚君晏,卻見他正動作溫柔的扶着一名女子下馬。
那女子,正是眼前的沐雲煙。
周圍紛紛議論傳入耳畔,說沐雲煙的兄長是楚君晏的護衛,爲了保護他重傷不治身亡。
臨終之前託付楚君晏代爲照顧唯一的妹妹沐雲煙,而之後,沐雲煙決心爲兄報仇,女扮男裝入戰場,在楚君晏遭受暗算的時候捨身相救。
雙重的救命之恩加持,圍觀的百姓已經爲兩人的緣分編織出了不少的佳話。
當時,她呆呆的站在人羣中,只聽得手腳冰涼、遍體生寒。
耳邊沐雲煙悲切的哭聲再次響起。
“君晏哥哥,到底是皇上賜婚,三日後,還要你帶着王妃姐姐入宮謝恩呢,若是去不了……雲煙不想看到哥哥受罰。”
顧清黎扯了扯脣角。
先是提到她的外祖雲家、再提到賜婚,無疑是提醒着楚君晏,他被屈辱逼迫成親的事實。
這位白月光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吧?
“哎呀,這是什麼?”
一道驚呼伴隨着東西翻倒在地的聲音響起。
楚君晏一把將顧清黎扔在了地上,冰冷回眸,隨即周身寒意暴漲。
地上放着一個貼着喜字的箱子,正是顧清黎的陪嫁。
而此時,箱子翻倒,露出了裏面裝着的硃砂、符紙和一個扎滿了針的布娃娃,那娃娃胸前,還寫了紅色的字跡。
楚君晏掃了一眼,驀然發出了一聲令人膽寒的冷笑:“呵,好,好得很!”
那人偶上的字跡,儼然是他的生辰八字。
顧清黎趴在上,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
那不是原身的東西!
楚君晏緩步上前,冰冷的衣襬搖晃,停在了顧清黎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整個大安朝,還有誰不知道本王的七殺命格?你既然介意到用厭勝之術來防備本王,何必執着嫁給我?”
皇帝早些年就下過禁令,嚴禁宣揚、使用厭勝之術,違者斬立決。
顧清黎是想拖着他一起死,她是受了誰的指使?
沐雲煙掩着脣,晶瑩剔透的淚珠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王妃姐姐,君晏哥哥的命格再不祥,你也不能用這樣的辦法來羞辱他,傳揚出去,他今後還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
楚君晏擡起眼眸,眸光冰冷刺骨:“王妃不敬夫君、不順婆母,行爲癲狂,拖下去,杖責五十!”
顧清黎艱難的搖了搖頭。
原身早就知道楚君晏的命格,卻義無反顧的嫁過來,怎麼可能又突然介意了?
護衛上前,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強硬的按在了凳子上。
“楚……楚君晏……我沒有……”
她沒有做過!
可她的喉嚨已經壞了,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卻執拗的動着嘴脣解釋,一片氣音淹沒在楚君晏冰冷的命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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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