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妃迫不及待的詢問。
“張院正,你可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張院正連忙開口:
“回稟皇上、貴妃娘娘,百破花之毒會讓人全身紅腫潰爛,還會起一身的膿瘡,但是速度卻不會如此之快。”
有官員不服氣。
“我雖不是醫者,可也知道,有個詞叫因人而異。傅丞相中毒之後,症狀來得快一些,也不無可能。”
張院正點點頭。
“因人而異確實存在,但是症狀出現的速度有快慢,卻絕對不會出現本不該有的。”
經過張院正的提醒,其他太醫緊張的去也跟着轉動起來。
“微臣也明白了,這股惡臭不對勁!”
“沒錯,百破花會讓人起膿瘡,卻絕不會有這股臭味兒!”
“傅丞相中的,不是百破花之毒,而是一種奇毒,惡幽!
這種毒極爲少見,也是從花草之中提煉。
症狀剛開始發作的時候,和百破花極爲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那股惡臭。
也因此,很多醫者在幫人診病的時候,會誤診,導致不僅解不開毒素,還會讓病情加重。”
話音落下,傅丞相突然發出一聲悶吭。
扶着傅丞相的傅明緋突然感覺掌心溼潤,她低頭去看,卻發現傅丞相完好的那只手臂竟也開始長出了膿瘡,而且膿水還浸透了衣衫,流到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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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惡臭異常刺鼻,薰得她眼前發黑。
傅丞相支撐不住,一把抓住了傅明緋的手臂。
人在受驚,尤其是感受到自己被威脅的情況下,是會做出本能的反應的。
傅明緋本就被薰得頭暈目眩,又正值驚恐,被傅丞相抓疼了手,下意識的便將人推了出去。
傅丞相沒有防備,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大殿中人目瞪口呆。
就……這麼幹脆利落的將自己親爹推出去了?
慕雲瀾緩緩開口:
“四弟妹這是被薰的受不住了吧?
我相信四弟妹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並非是真的對付丞相不孝。
這就是所謂的論心不論跡,四弟妹,我說的對嗎?”
傅明緋身形僵硬,連忙上前將傅丞相扶起,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疼。
“……是,多謝三嫂理解。”
皇帝被薰的受不了,命人開窗通風。
可那股臭味兒卻怎麼都散不乾淨。
有一些官員和女眷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想起來了,傅丞相之前稱病沒來上朝,丞相府中就有這股惡臭的味道傳出。
微臣的府邸和丞相府距離得很近,還因此食不下咽呢!”
“臣婦也可證明,之前的確是聞到過這種臭味。”
此言一出,大殿氣氛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凝滯。
慕雲瀾感激的看向了那些開口作證的官員和女眷。
“多謝諸位大人和夫人仗義執言。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菜餚裏面的毒是百破花,傅丞相中的的毒是惡幽。
而且傅丞相早在入宮之前,就已經中毒……
那我和王爺這到底是有罪,還是無罪呢?”
楚景牧鬆了口氣:“父皇……”
他正想要幫自家三哥說話,卻突然對上了傅明緋含淚的眸光。
他驀然哽住,這纔想起來,證明了自家三哥和三嫂的清白,就等於是證明了傅丞相有意誣陷。
那是明緋的父親,他的岳父!
濃烈的掙扎涌上心頭,楚景牧張了張嘴,第一次覺得開口說話是如此的艱難。
好在這時,刑部尚書出聲:
“皇上,傅丞相中的毒和菜餚裏下的毒根本就不是同一種。
最爲重要的是,傅丞相疑似在入宮之前就已經中毒。
由此可見,下毒一事,絕對存有內情!請皇上明鑑!”
慕雲瀾擡眸,目光坦然的望向皇帝。
“父皇,兒媳單獨給您的那本冊子,父皇應該還留着吧?”
皇帝點了點頭。
“如此珍貴之物,朕自然留着。”
“不知父皇可否介意,兒臣將冊子上的內容,說給諸位大人聽一聽?”
皇帝點頭應允,面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怒色。
“好。”
傅丞相忍着渾身的劇痛打量着皇帝,看到他這番神情,心不斷的往下沉。
皇上之前的怒火都是裝的?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皇上會對慕雲瀾和楚寒霄如此信任?
慕雲瀾緩緩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