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慕雲瀾和楚寒霄出了皇宮,乘坐馬車返回王府。
慕雲瀾端坐在軟墊上,正在悠閒的喫點心,對面男人望過來的視線越來越專注,她終於喫不下去了,放下點心,直接回望過去。
“楚寒霄,你這都盯了我一路了,到底在看什麼,難不成我臉上有花?”
楚寒霄揚起脣角,冰冷的氣息瞬間消融。
“有。”
“什麼花?”
“貌美如花!”
“……”
慕雲瀾不想笑的,可實在是楚寒霄出口的話又土又尬,她實在是忍不住。
“答應我,以後那些不着調的話本子,堅決不要再看了!”
“咳咳。”
楚寒霄輕咳一聲。
銳影買的話本子果真是不靠譜,還說什麼,十個女子看了,八個感動的稀里嘩啦、非君不嫁。
雲瀾聽了那些話,明明就淡定的很。
好在楚寒霄在追求自家王妃被拒這件事情上,已經千錘百煉,至少臉皮的厚度是穩定住了。
他絲毫不覺得尷尬,轉而說起了皇宮中發生的事情。
“雲瀾,送到英郡王府的藥,就是你後面加進去的?”
“嗯,銳影給我看過年禮單子,我瞧着太過單薄,便隨手添了些東西。”
“我家雲瀾果真聰明,竟然連君老夫人壽宴上即將發生的事情都猜到了。”
慕雲瀾神情有些微妙。
“你別說,這件事情還真是巧合。
本來我是想着以英郡王那衝動的性格,看到寒王府送的年禮如此單薄,必定會在年宴之上鬧起來。
到時候,就可以用那瓶藥丸過來打他的臉。
沒想到,君老夫人的壽宴上先出了事,以至於不得不提前把埋下的伏筆啓用了。”
“那個治療方法呢?果真需要冷水和內力高深者出手淬鍊?”
慕雲瀾面上的笑意更濃了。
“哪有那麼多要求,我不過是看英郡王不順眼,單純的想要揍他一頓。
現在好了,在父皇那邊過了明路,以後那英郡王再敢來我們面前囂張,就狠狠的收拾他!”
楚寒霄輕笑出了聲。
“王妃威武!”
慕雲瀾十分謙虛的笑笑。
“這回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不知道君老夫人那邊進行的順不順利。”
回到王府沒多久,銳影便送來了君老夫人的親筆信。
慕雲瀾看完,不由的眉心一緊。
楚寒霄走過來,坐到了她的身邊。
“怎麼了?君老夫人那邊出事了?”
慕雲瀾回神。
“沒有,寒霄,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詢問。
兩年前,你和母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寒霄深沉的眸光驟然一沉,霜雪之色快速籠罩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心,微微的斂下了眼眸。
不管過去多久,一想起兩年前的事情,都如同一場夢魘一般籠罩在他的頭頂。
慕雲瀾心臟微微收緊。
看着這番模樣的楚寒霄,不知道爲何,總覺得應該給他一個擁抱。
她這般想着,便也這般做了。
溫暖的體溫傳來,將楚寒霄從夢魘拉回了現實。
冰霜消散,陰霾褪去,一個簡單的擁抱,卻讓楚寒霄有了一種雲破霧散、驕陽灑下的輕鬆感。
他擡手將慕雲瀾擁入懷中,心臟處因回憶起往事而生其的鈍痛,漸漸被一股滿足感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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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開口,聲音略顯低沉,卻沒有了以往不願提及的晦澀。
“兩年前,我奉父皇之命,領兵征討月奴。
月奴在大周朝的最北端,冬季綿長,夏季極短。
深冬時節,雪下的足有人的腰深,月奴大片的草場被凍死,糧食也顆粒無收。
爲了活命,月奴騎兵大舉親犯大周朝邊境。”
寥寥幾句,慕雲瀾便能想到邊境百姓的艱辛。
“我被父皇派遣過去,領兵驅逐月奴。
可是因爲邊境嚴寒,又正值大雪。
大周朝的騎兵無法與月奴抗衡,這一仗打得異常艱難。
所以,我用糧食做佑餌,設計將月奴最彪悍的騎兵引佑圍殺。
結果,卻有人提前泄露了計劃,以至於圍殺不成,反倒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窘境。”
慕雲瀾心中緊張。
“沒有人支援嗎?”
“支援應該有,可我帶着人撕開一條口子送出求救信,信件卻如泥牛入海。
那一戰,我率領的兩千先鋒軍,只有三百二十人活了下來,而我也身受重傷,險些喪命。
不過,月奴的騎兵同樣損失大半,倉皇逃離。
我回京休養,母妃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着我,卻在我傷勢有所好轉的時候,被人下毒,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