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會定在了第二日的午時。
當天晚上,就有許多僧人趕來準備,希望有幸面見皇帝。
按理說,這樣盛大的法會,應該在上午舉行,畢竟太陽高升,代表萬物之始。
可前來參加法會的人是皇帝,那自然不能按理說,得照着他的時間來。
沒辦法,畢竟佛教能不能興盛,還得看帝王的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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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和粥粥聽說可以出去玩,晚上在皇帝的牀上蹦高高。
皇帝自然寵着,順便將催着孩子們早睡的德貴妃糊弄過去,順利換來了兩個奶糰子崇拜的眼神。
八寶和粥粥鬧騰了半夜,結果就是第二天睡成了小懶豬,完全起不來牀。
皇帝也不着急。
自家孫子和孫女晚睡了,當然不能早起,於是順理成章的將法會時間定在了中午。
喫飽喝足,八寶和粥粥乘坐着龍攆出發,看着外面銀裝素裹,恨不得將小腦袋整個伸出窗戶。
皇帝努力扯着兩個奶糰子的衣服,纔像拔蘿蔔似得,將兩個小孩扯回來。
一路熱熱鬧鬧的來到普會寺,皇帝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散下去。
此時,慕雲瀾在楚寒霄的陪伴下,會見了了塵大師。
了塵端坐在桌案上,一身素衣袈裟、手持佛珠,面帶微笑,目光中是包容萬物的溫和、慈悲。
慕雲瀾含笑開口:
“大師,八寶和粥粥的身世問題,多虧了大師幫忙,早就應該送上謝禮,只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恰好補上。”
了塵大師溫和一笑。
“施主客氣了,舉手之勞,不……”
慕雲瀾打開手邊的小盒子,從小盒子裏抽出兩張銀票,輕輕的放到了了塵大師的面前。
“咕咚!”
了塵大師嚥了口唾沫,話語瞬間拐了個大彎。
“……不收的話,施主必定難以心安啊,那貧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每張銀票五千兩,兩張那就是一萬兩!
了塵大師看了看楚寒霄。
想到他昨日出手的五十兩,瞬間挺直了脊背,距離他遠了一些。
窮鬼!
別來沾邊!
楚寒霄默默地品茶,面容冷峻,不動如山。
慕雲瀾接着道:“還是大師看透世事、心性通達,另外,這場法會主要是爲了讓人蔘觀祥瑞。不知是不是大師親自主持?”
“主持法會的,是普會寺的主持……”
慕雲瀾再次從盒子裏掏出兩張各五千兩的銀票。
了塵大師脖子一哽:“……不過呢,貧僧覺得,普會寺主持不太行,這樣重大的的法會,當然是該由我來主持纔是。施主,覺得如何?”
慕雲瀾將銀票推過去。
“當然是大師主持最爲合適,這是我送上的香油錢,請大師收下。”
“阿彌陀佛,施主心善,佛祖必定會保佑施主心想事成的。”
“祥瑞是衝着我和王爺的母妃來的,我也覺得母妃雍容華貴,和雙色牡丹最是合適。”
了塵大師鄭重點頭:“是,的確如此,祥瑞是獻給德貴妃的,貧僧親眼所見,出家人不打誑語。”
慕雲瀾眼底閃過笑意。
她特意讓將離訓練仙鶴,還從靈藥空間裏挑選了雙色牡丹,可不單單是爲了扎太后的肺管子。
更主要的是,她要爲德貴妃造勢!
太子容不下寒霄就算了,竟然還要害死她的孩子。
這一點,她絕對不能容忍!
既然決定了不死不休,那自然就要抗衡的資本。
要報復太子,就要讓他失去一切,首先就是他太子的特殊地位!
德貴妃必須更進一步,寒霄的身份也必須更進一步。
哪怕最後,不要那個位子,也不能順利讓太子繼位。
不然太子登基,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徹底清算寒王府。
到時候,她、寒霄、兩個孩子、德貴妃,甚至還有修國侯府,都不可能活下來!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她現在就要爲德貴妃今後的道路奠基,然後慢慢地鋪就一條康莊大道!
慕雲瀾將盒子整個推到了塵大師面前。
“大師,這些還請收下。”
了塵大師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猛地將蓋子蓋上了。
他面色凝重、眉心緊皺,眼底閃過掙扎之色。
片刻之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微微彎腰湊近,低聲說道:
“施主直說就是,你想讓貧僧超度了誰?”
出家人不造殺孽。
可是佛祖對不起,寒王妃給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