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初雪悄然降臨。
八寶和粥粥被接入了皇宮,和他們親愛的皇爺爺一起圍爐賞雪,順便接受御用畫師丹青寫真。
上京百姓喜氣洋洋。
瑞雪兆豐年。
冬季裏的初雪,總能讓他們想到這個好預兆,平淡的日子好似也有了新的盼頭。
安王從剛開始,一天派人來一趟安王府請人,到後面一天派三次人過來。
慕雲瀾不說去,楚寒霄便安然待在府中,練習泥娃娃的製作,沒有一絲一毫想過去探望這位兄弟的意思。
到最後,安王府的管家都快哭了。
說是寒王再不去,他們家主子就要自己爬過來了。
慕雲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吩咐銳影準備馬車。
安王府距離寒王府並不太遠。
當初分府的時候,安王一心想要和楚寒霄做鄰居,還曾多次求到皇上的面前。
最後願望沒有實現,倒不是皇上不同意,而是禮部尚書等官員死活不願意搬家,給安王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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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了兩刻鐘,停在了安王府門前。
楚寒霄率先下了馬車。
慕雲瀾想借着他的手下車,卻被他直接抱了下來。
銳影等一衆護衛看天、看地、看房檐上的冰溜子,就是不願意接受這一口熱乎乎的狗糧。
沒辦法,喫撐了,真的喫不下去了。
鑑於每天狗糧喫的太飽,他們這羣護衛甚至制定了單身狗互不傷害條約。
約定以後吵架直接動手切磋,絕對不再攻擊對方單身沒人要。
當然了,簽訂條約的只有那些單身的,有媳婦的護衛直接被排除在外。
有“過”媳婦的,比如寇節八,平等的被兩方護衛瞧不起,把他單獨立在一派,讓他當裁判。
對於兩人的親近,護衛們已經適應的極好,卻生生紮了傅明緋的眼。
她快速的握緊了拳心,死死地咬住舌尖,纔沒有讓濃稠的嫉妒吞噬理智。
“見過三哥、三嫂,外面寒涼,快些府裏請,前廳早已經備下了熱茶。”
慕雲瀾等着楚寒霄做迴應。
結果楚寒霄專心致志的研究她手上帶着的狐狸毛手套。
沒辦法,只能她來開口:
“四弟妹無需多禮,知道四弟需要靜養,這段時日沒敢前來打擾,還望四弟、四弟妹不要怪罪纔是。”
這段時日,安王府和寒王府沒有走動,以至於引發了很多流言。
更有甚者,直接猜測,楚寒霄和楚景牧兩兄弟徹底鬧掰了。
皇宮中的德貴妃都聽到了動靜,來信詢問她。
她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把山崖下傅明緋的作爲挑明。
她下手不留情面,可也不是嗜殺之人。
山崖下的事情存有疑點,她無法去證實什麼。
只要傅明緋從今以後,好好的和楚景牧過日子。
之前那筆賬,她可以既往不咎。
傅明緋神情溫婉,開口說話,聲音柔順如水,分外的悅耳。
“三嫂這麼說,可真是讓我和景牧無地自容了。
要不是三哥和三嫂出手救助,我和景牧早已經喪命崖底。”
說着話,已經來到前廳。
初雪一下,天氣寒涼。
前廳內卻暖意融融,鋪了上等的牡丹團絨地毯,點着名貴的瑞腦薰香。
一應擺設大氣得體,擺件、掛飾卻分外精緻,顯示着主人家獨到的心思。
聽到楚寒霄和慕雲瀾前來,安王徹底躺不住了,直接讓管家來請人。
兩人只好趕緊來到了後院,免得安王真的自己爬出來。
房間內,楚景牧已經和太醫們打成了一片。
看太醫們不斷翻着一本冊子,不由得好奇。
“張院正,我心裏好奇許久了。那冊子你們一直看,一直看,從我醒來就不斷的看,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
張院正笑了笑。
“安王殿下,這是寒王妃給您記錄的脈案,以及用過的藥方,實在是太過精妙,我們越是研究,越是欽佩寒王妃。”
“三嫂就是仔細,隨便給我治治就得了唄,竟然還寫下來了,我聽聞你們跟着三嫂編纂了醫典大全,是不是也要把我記錄上去?”
張院正已經和安王混得很熟,瞭解這位王爺的性子,說話間沒有那麼多顧慮。
“安王殿下,您得慶幸寒王妃給您記下來了。我們做太醫的看的明白着呢,寒王妃和閻王爺那是對頭。”
安王竭力的挪了挪身體。
“對頭,這話怎麼說?”
“寒王妃這邊給您記下,閻王爺那邊就找不到您的名字嘍!”
慕雲瀾和楚寒霄進門,正好聽到太醫的話。
“張院正再誇,我可就要飄到天上去了。”
“下官見過寒王、見過寒王妃。”
慕雲瀾叫起,看向了躺在牀上的楚景牧。
“四弟感覺如何?”
楚景牧直接就要起身。
楚寒霄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別亂動,你三嫂好不容易纔給你縫好的,別再把自己崩開。”
“三哥,嗚嗚,你真關心我,弟弟太感動了。”
“主要是怕再縫一遍,累到你三嫂。”
楚景牧本來已經眼眶發紅了,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哥、三嫂,大恩不言謝,弟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今後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