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
一件件華美的金器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太子滿臉陰冷,唯獨雙目猩紅。
伺候的宮女和內侍跪了一地,戰戰兢兢,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皇帝的旨意已經頒佈出去,所有的官員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之中。
“御賜金牌,如君親臨?”
太子一腳踢翻了地上的金樽。
“父皇還真是捨得啊!孤這個太子被禁足,寒王府卻扶搖直上。
父皇想做什麼?廢了孤這個太子,轉而扶持楚寒霄嗎?”
太子的心腹心驚膽戰。
“殿下息怒,這種話可萬萬說不得啊!”
“父皇都這麼做了,孤已經成爲了天下人的笑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殿下,最近這段時間,寒王府冒頭冒的太快了。
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坐回了椅子上。
心腹見勸說見效,連忙接着說道:
“殿下,皇上的心思飄忽不定,可對您的寵愛不是作假。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穩住纔行。”
太子漸漸收斂了怒火。
“安王那邊情況如何了?”
“皇上搬了大半個太醫院過去,防守的也極爲嚴密,而且安王已經清醒,動不了什麼手腳了。”
太子冷笑一聲。
“孤還以爲她能成事,沒想到,全然就是個廢物!
不是跟孤許諾,要讓楚景牧喪身崖底,要讓楚寒霄身敗名裂嗎?
最後,反倒給寒王妃送了一份天大的功勞!”
想到功勞二字,太子又是一陣怒火攻心。
爲了訓練獒犬,爲了養那些狼羣,他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本想着付出這麼多,掙一個救駕之功,讓父皇對他徹底信任,也算是值了。
可萬萬沒想到,準備了這麼多,卻爲八寶和粥粥那兩個小畜生做了嫁衣!
可惡!
可恨!
該殺!
太子心中暴怒,卻不得不強行剋制。
強烈的憤怒衝撞,他只覺得腦子裏像有鋼針,插進去不停的攪。
心腹見狀,連忙勸解:
“殿下,眼下最主要的是安穩度過這一次危急,好好的挽回聖心,不能再讓皇上對殿下失望了。”
皇帝雖然上了年紀,可只要在位一日,就一日掌握着太子廢立的命脈。
這段時日,太子頻頻被罰,以至於朝堂上擁護的官員,心思都有所動搖,不能再犯錯了。
太子自然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他沉沉的吸了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壓抑了下去。
“父皇的聖心自然要挽回,寒王府那邊也不能放鬆。只不過,不能再將風波牽扯到孤的身上了。”
他要捍衛太子的威嚴,絕不允許楚寒霄踩到他的頭上!
心腹覺得繼續急切出手有所不妥,可看着太子猩紅的眼睛,也不敢過多反駁。
“殿下可是有了對策?”
“孤要潛心抄寫孝經,呈送給父皇,太子妃與孤夫妻齊眉,自然也要獻上孝心纔是。
讓人給太子妃傳話,每日跪經四個時辰,抄寫與孤同樣數目的孝經,呈送到皇祖母的面前。”
“是。”
寒王府。
慕雲瀾聽着銳影的稟報,默默地推開了楚寒霄喂栗子的手。
“太子讓太子妃每日跪經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
這個時候的跪經,可不只是嘴上說說,而是切切實實的要跪在地上,誦讀經文。
明面上是表孝心,實際上是變樣的體罰。
狠,卻讓人找不到錯處。
慕雲瀾眯了眯眼睛,看向楚寒霄的目光帶上了審視。
原本還以爲二皇子英郡王有家暴史就夠奇葩的了。
沒想到這太子竟也有同樣的愛好。
還是說,皇室的這些皇子們,多少都有點心理問題?
楚寒霄默默的將手中的栗子扔掉,換了一枚。
不能被自家王妃喫掉的栗子,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忽然,他察覺到慕雲瀾的目光,心中有些疑惑。
“雲瀾怎麼這麼看我?”
“楚寒霄,太子這番動作,你看了有什麼感想?”
經過某王爺幾日的死纏爛打,慕雲瀾終於改口叫了他名字。
楚寒霄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頭緒。
“怕是衝着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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