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瞪大了眼睛。
“皇上……”
皇帝已經暢快點頭。
“好,貴妃這個提議極佳。不日即將抵達皇家獵場。
到時候,英王就帶着兒子們去拔蕁麻吧。
記得,拔的乾淨些!”
英王眼睛瞪得像銅鈴。
“父皇,兒子這雙手是領兵打仗的,怎麼能做拔草平、刨地那麼低踐的活?”
皇帝眉心猛地一緊。
“你說什麼?”
八寶伸出小手,輕拍着皇帝的胸口。
“皇爺爺不氣!壞蛋二伯伯,拔草纔不低踐,農民伯伯哪個不拔草,哪個不刨地?
孃親說了,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農民伯伯是很厲害的,你孃親沒有教過你嗎?”
皇帝看着英王,只覺得恨鐵不成鋼。
他鐵定是只有腦殼,沒有腦漿。
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當衆說出那麼蠢的話。
“八寶都比你懂事。到了獵場,你不光要拔草,還要每日給朕交一份三千字的拔草心得。
若是寫的朕不滿意,戰場你也不必回了,就留在獵場好了。”
見皇帝徹底動了怒,英王終於收斂了一些。
“是,父皇,兒臣知道了。”
英王齜牙咧嘴,皮膚上的瘙癢讓他止不住去撓,可一碰,又疼的鑽心。
“父皇,兒臣身上實在難受,太醫也看不出什麼……”
皇帝嚴肅的看了他一眼。
“和朕說有什麼用?”
男人勇猛堅毅不錯,可是卻不能一味地往前衝。
過剛易折,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英王可以蠢、可以直,甚至可以暴躁易怒、性格冷酷。
但是他不能心中沒有絲毫的柔情,不能是非對錯不分!
如今,他是皇帝,可以保住這個兒子。
可他總會老去,太子登基之後,絕對容不下這樣的兄弟。
他必須要好好磨一磨英王的性子。
英王咬了咬牙,扭頭掃過楚寒霄,又看向慕雲瀾,不情不願的開口:
“三弟妹,二哥今日魯莽了,你這給我潑的什麼麻,趕緊給我解開吧。”
慕雲瀾神情平靜。
“二哥平日裏不洗澡嗎?”
“什麼?”
“不過是一點蕁麻泡的水,回去之後,洗個澡,水溫略微涼一點,很快就沒事了。”
粥粥嘟了嘟嘴巴。
“壞蛋二伯伯肯定不喜歡洗澡。”
皇帝有些驚奇,絲毫不介意揭兒子的短。
“粥粥是怎麼知道的?你二伯小時候,給他洗澡,得三四個人抓着,跟殺豬一樣。”
八寶皺了皺小鼻子。
“皇爺爺,因爲壞蛋二伯伯臭臭噠。”
英王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若是旁人說他的糗事,他早忍不住上去一個鐵拳了。
可開口是皇帝,他只能默默地忍受,還不忘陪着笑臉。
“父皇,兒臣先告退了。”
粥粥握了握自己的小手,從皇帝的膝頭爬了下來。
“粥粥要去洗手啦!雙臉怪也臭臭噠!”
打雙臉怪,粥粥的手都跟着變成臭臭的了。
粥粥往外跑,宮女懷素連忙跟上服一侍。
就在粥粥經過楚榮新身邊的時候,他猛地伸腿將粥粥絆倒在地,而後抱起桌案上的湯盆,直直朝着粥粥的腦袋砸了過去。
“粥粥!”
德貴妃發出一聲驚呼。
皇帝驀然起身,目眥欲裂。
千鈞一髮之際,懷素撲過去,將粥粥護在懷中,就地往旁邊一滾。
“哐當!”
湯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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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瓷片和湯水撒了一地,聲音震得人心頭一顫。
如果這一下砸在粥粥的腦袋上,哪怕不死,也得重傷。
楚寒霄快步上前,一把將粥粥抱在懷中,心有餘悸。
“粥粥,有沒有傷到?”
粥粥搖了搖頭,回過神來,就要伸着拳頭去打楚榮新。
“雙臉怪,你還要害粥粥,粥粥跟你拼啦!”
慕雲瀾也走過來,扶起臉色蒼白的懷素。
“懷素,怎麼樣?”
“王妃放心,奴婢沒事。”
慕雲瀾握了握她的手,感激道:
“多謝你。”
“王妃客氣了,護着小主子,是奴婢應該做的。”
皇帝快步走下來,看着在內侍手底下不斷掙扎的楚榮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將這個孽障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五十下手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