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一派官員的灼灼目光中,左都御史開口:
“皇上,臣要參奏朱顏閣哄擡物價,騙取官員女眷們的錢財。”
不少夫人小姐們默默的投來目光,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據他們所知,左都御史家的夫人和小姐,可都是朱顏閣的鐵粉之一。
他這麼說,回家是不想過了嗎?
左都御史夫人擰起了眉心,悄悄的活動了一下手指,而後滿臉歉然的對着周圍的夫人們點頭。
見笑了。
夫人們微笑迴應。
理解,理解。
左都御史依舊滿臉嚴肅。
“皇上,最近新開了一家芳菲閣,同樣是鬼手醫聖的親傳弟子所開。
裏面所售賣的藥物和朱顏閣一模一樣,但是價格卻要低上兩成。”
太子一派的官員們小心地敲着邊鼓。
“皇上,臣可以證明,左都御史參奏具爲事實。”
皇帝看向慕雲瀾。
“雲瀾,可有此事?”
“回稟父皇,確有此事。”
太后看向了隱匿在角落中的慕錦柔。
太子不成事,還是得她親自出手。
慕錦柔想要起身按照太后的教導,開口承認芳菲閣更加物美價廉,指責慕雲瀾斂財。
可一看到太子此時萎靡不振的模樣,過往被慕雲瀾打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場景浮現在腦海。
她頓時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太后的神情。
太后驀然收攏掌心,眼底凌厲之色一閃而過。
這個小踐人,竟然敢臨陣退縮?
有官員出聲:“如此說來,寒王妃這是認可左都御史的參奏,承認自己擡高物價,騙了官員女眷們的銀兩?”
女眷們的說話聲響起。
“我之前在朱顏閣,前前後後花了將近一萬兩銀子。
後來有了芳菲閣,才知道實際上花個幾千兩就夠了,完全是被人當成了冤大頭呢。”
“寒王妃想掙銀兩無可厚非,可也不能把我們當成傻子吧?”
“是啊,同樣的東西,同樣的效用,朱顏閣比芳菲閣硬生生貴了兩成?
還好這位鬼手醫聖的親傳弟子出現,不然,我們被人佔了便宜還不知道呢。”
慕雲瀾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原來是禮部尚書家的夫人,我還以爲禮部尚書仍舊在外面平息流言,沒有入朝呢。”
被點名的禮部尚書臉色一變。
他才官復原職不過兩天,剛纔說話都沒敢太大聲,生怕在被記恨上,可沒想到,自己的夫人如此頭鐵。
慕雲瀾只是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便神情坦然的看向了皇帝。
“父皇,兒媳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分銀兩一分貨。
朱顏閣中售賣的所有藥丸,皆是兒媳親手製作,裏面還添加了獨門祕方,絕不是其他人想仿製就能仿製的。
兒媳定的價格也絕對公道,絕不存在故意騙取任何人銀兩的行爲。”
君老夫人直接毫不避諱的開口:
“皇上,臣婦相信寒王妃。”
其他的朱顏閣鐵粉們也紛紛開口:
“皇上,臣婦(臣女)等人,同樣相信寒王妃。”
左都御史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緋紅之色,扭頭就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女兒也在站起來的人羣之中。
突然感覺耳朵根發疼。
嘶,好像有點草率了!
禮部尚書夫人開口,眼底帶着暗暗的嘲笑。
“看來願意多花冤枉銀子的人不少,這倒也是你情我願的事。”
突然,她感覺臉頰有點癢,想要擡手撓,又生怕在皇上面前失了儀態。
本想着忍耐一下,卻不想,那股癢意越來越濃烈,甚至感覺臉頰發燙,額頭漸漸出現了一層冷汗。
她終於忍不住,驚呼一聲,擡手撓上臉頰。
“好癢!”
騷亂聲越來越響,不少女眷身體出現異樣,有的身上發癢,有的肚子生疼。
“哎呀,這是怎麼了?”
“你們快看禮部尚書夫人的臉!”
衆人紛紛擡頭看去,隨即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禮部尚書夫人容貌算不上上乘,可也還算端莊。
而現在,她臉上出現了一塊塊紅斑,又紅又腫,像是被人拿着烙鐵燙過一樣。
“這是怎麼了?”
德妃眉心一皺。
“可是宴席上的東西有所不妥?來人,快宣太醫,幫這些夫人小姐們診治!”
很快,太醫們趕了過來,行禮之後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看診。
片刻之後,神情有些怪異。
“皇上,出事的夫人和小姐們沒什麼大礙,只不過是用了不太乾淨的東西在身上。”
皇帝出聲:“不太乾淨?”
“是,禮部尚書夫人臉上塗抹了一種粉霜,可以使人面容白皙無瑕,不過,這裏面卻添加了許多鉛粉,引發了過敏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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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夫人們,則是脾胃不和,明顯是喫錯了東西,導致體內有細微的毒素堆積,以至於今日恰巧發作罷了。”
有官員忍不住出聲:“怎麼會有這麼多夫人和小姐同時出事,而且症狀如此相似,難不成她們用了一樣的東西?”
一些小姐不經世事,發現自己臉上起了紅斑,而且還滾燙的猶如火燒一般,還以爲是毀了容,立刻沉不住氣了。
“是芳菲閣賣的那些東西!一定是芳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