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眼神一亮。
“太好了,想來太子殿下那邊也快等着急了,是時候把人送過去了。”
楚寒霄看着她晶亮的雙眸,眼中也跟着浮現一抹笑意。
“有了這個人,東宮那邊,應該不會每日更換好幾遍茶盞了。”
慕雲瀾笑意更濃:
“我們真是太貼心了,想太子之所想,急太子之所急。
知道他的人看不懂醫生手札,就送個人過去。
你說這要個幾萬兩銀子不過分吧?”
看着她狡黠的神情,楚寒霄輕笑一聲,眼底帶着濃濃的寵溺。
“自然。”
東宮。
太子要瘋了,太子手底下的那羣幕僚也要被逼瘋了。
這些時日,他們對着那本醫生手札不斷的研究。
看着那一根根線條,只覺得它們像雨又向風,更像他們即將面臨的事業寒冬。
爲了不被太子用茶盞砸死,保住太子幕僚這份高薪職業。
他們謄抄出一部分線條,到處碰運氣,尋找着能夠認識上面字跡的人。
別說,這一找還真找出來這麼一個高人。
幕僚立刻如何至寶,差點當場跪地,歡呼保住飯碗,不是,上天有眼了。
等他要將人請到東宮,共商大事的時候,那人立刻轉身就走。
幕僚還是第一次看見能爲太子效力而不心動的,連忙將人攔下,好處許諾了一堆,大餅畫的溜圓。
結果那人就是不上當,還說什麼我本人間自在仙,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幕僚急的眼睛都快冒火了,可好不容易纔遇到這麼一個寶貝,生怕說話重了,把人得罪死,眼看着怎麼談都談不攏,那人就要走了。
幕僚破罐子破摔,直接拿出了一百兩銀票。
結果還沒開口呢,銀票就被“高人”刷的一下抽走了。
“哎呀,有銀子啊,那貴客怎麼不早說呢,有銀子一切都好談。”
就這樣,高人跟着幕僚入了東宮,成爲了上一秒我寧死不屈,下一秒給錢怎麼都行的臨時外聘人員。
消息傳到寒王府已經是三日後了。
慕雲瀾看着眼前厚厚的一疊銀票金票,有些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花箋,這些都是臨舟暗中送回來的?”
“是,太子對臨舟很是重視,爲了讓臨舟幫着翻譯醫聖手札,不計成本的砸銀子呢!”
慕雲瀾輕笑一聲。
“太子府果真是富貴啊,這些加起來得有五六萬兩銀子了。”
臨舟就是楚寒霄找來的人手,會演戲、記性好,短短時日就把醫聖手札背熟了大半。
慕雲瀾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案。
“慕錦柔那邊有動靜嗎?”
“還沒……”
花箋話未說完,有侍女敲門稟報。
“王妃,慕側妃求見。”
慕雲瀾目光微微一閃。
“這人可真經不起唸叨,這不就來了?請進來吧。”
“是。”
慕錦柔緩步而入,手中捧着成卷的佛經。
見到她,立馬盈盈下拜。
“妾身見過王妃。”
半個月的時間,慕錦柔比之前消瘦了許多,臉色蠟黃,頭髮瞧着都乾枯了。
慕雲瀾目光沉靜的望着她。
“妹妹這是抄寫完經書了?”
“是,已經全部抄寫完畢,請王妃查閱。”
慕雲瀾擡手,花箋接過厚重的經卷放在了桌案上。
慕錦柔暗暗擡眸,心中滿是不甘和怨恨。
這些時日,她每日刺血抄經,簡直比官員點卯還要準時準點。
本想着將經書抄好送到楚寒霄面前邀功,結果卻連攬翠居都進不去。
沒有辦法,她只能將東西送到慕雲瀾的面前。
“王妃不看看嗎?這裏面一字一句都是妾身的心意。”
爲了防止慕雲瀾雞蛋裏挑骨頭,再次找她的不痛快。
她可是認認真真,一個字都不敢潦草。
慕雲瀾輕笑,一派的寬和大度。
“你我可是親姐妹,我還不相信妹妹的爲人嗎?”
慕錦柔暗暗咬牙。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還不是一個字都不願意看!
“花箋。”
“是。”花箋應聲,隨後端來一個炭盆。
慕錦柔有些傻眼。
“姐姐,這個時節,你讓人拿炭盆是做什麼?”
慕雲瀾笑意不變。
“妹妹刺血抄經,爲我和王爺祈福,現在經書抄寫完畢,自然是要供奉了。這燒掉,不就是最好的供奉嗎?”
慕錦柔身體一僵,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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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認真真刺血抄經,走路都眼前陣陣發黑了。
費盡心血抄寫出來的東西,慕雲瀾看都不看一眼,就要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