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牧扶着楚寒霄起身,看到慕雲瀾,想起在朱顏閣前面鬧得烏龍,這會兒仍舊有些面皮發燙。
“……弟弟見過三嫂。”
“安王殿下免禮。”
楚景牧起身,忽然感覺手臂一沉,扭頭就看到楚寒霄臉色蒼白,額頭冒汗的模樣。
三哥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這是……
嘶,三哥,我輩楷模!
“三哥,你怎麼了?可是被那幾個狗腿子內侍爲難下跪,牽扯到了傷口,傷勢又嚴重了?那些個狗東西,慣會見風使舵……
三嫂,你快幫三哥看看,我昨日肩膀受了傷,撐不住了。”
說着,他腳步踉蹌,楚寒霄也跟着晃了晃。
慕雲瀾連忙上前將楚寒霄扶住,帶着他回到房間躺下,解開外衫,果然紗布上已經沁了血。
她解開紗布,幫他重新上藥包紮。
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楚景牧暗暗地握緊了拳心。
“三哥,你等着,我去看看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父皇又突然降下了責罰。”
慕雲瀾出聲:“不用了。”
楚景牧停下腳步:“三嫂知道?”
“我剛從朱顏閣回來,外面已經傳遍了。太后頭風之證發作的越發嚴重,現在已經臥病在牀,起不來身。
欽天監監正夜觀天象,說星象兇險,有戾氣恆生,才使得太后鳳體不合,最後這戾氣的來源,直指寒王府,所以纔有了抄經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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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牧猛地皺緊眉心。
“欽天監?誰不知道欽天監監正是太子得人,一羣幹拿俸祿,卻不幹人事的狗東西……”
他說着,突然覺得言語太過直白了,歉然的看向了慕雲瀾。
“三嫂見諒,弟弟太過生氣了,一時口不擇言。”
慕雲瀾看向楚寒霄。
“王爺,你打算怎麼問辦?”
楚寒霄沉默不語,楚景牧沉不住氣。
“這樣明顯的陷害,一看就是太子故意給三哥施壓,這樁案子一日在三哥手中,這星象恐怕就一日好不了了。
幾個內侍明顯也是狗仗人勢,一看就是太子派來,專門膈應三哥的。三嫂心善,還請他們喝茶,白白浪費了一番心意,那些狗東西,定然不知好歹。”
慕雲瀾聞言,微微揚了揚脣角。
“有些銀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楚景牧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暗示,心中對楚寒霄的處境擔憂不已。
“三哥,星象的事情可大可小,我現在去聯絡一下朝中官員,讓他們幫你說話。”
楚寒霄搖頭:“不用,太子出手,無非就是給我施壓,讓我好好斟酌手中的案子。我必定不會如他所願。景牧,我需要一些江湖上的人手。”
楚景牧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三哥,五湖四海皆兄弟,你需要那個區域的,都包在弟弟身上。”
“我將一些東西交給你,你讓人散佈出去。”
“沒問題!”
慕雲瀾在一旁聽着,看向楚寒霄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
她本以爲楚寒霄性子冰冷,平日裏又幾乎將禮儀規矩寫進了骨子裏,做事應該極爲刻板纔是。
現在聽到這個計劃,才知道,這人分明就是個腹黑。
楚景牧接了任務,急匆匆的離開。
騎馬經過淩河邊緣,遠遠的就看到一羣人圍在河邊鬧哄哄的,隱約還看到皇宮中的禁軍護衛。
他扭頭吩咐護衛:
“怎麼回事,去瞧瞧。”
“是。”
護衛很快打聽清楚折返回來,眼神中帶着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王爺,剛剛前去寒王府傳皇上口諭的內侍們乘車返回皇宮,突然一羣蜜蜂飛過來,圍着他們就發動了攻擊,馬匹受驚,直接衝進了湖裏。這會兒同行的禁軍正滿湖裏撈人呢!
剛剛屬下看了,爲難寒王殿下的那個內侍被撈上來,肚子漲得跟鼓一樣,就算沒涼透,估計也快了。”
楚景牧毫不顧忌的笑出了聲。
“本王還以爲是誰這麼不走尋常路,原來是這羣不幹人事的。你回府,把本王花園裏的花收拾收拾,挖出來栽種在這淩河邊。小蜜蜂辛苦啊,本王要好好犒勞犒勞它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