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隨着楚寒霄上了酒樓。
這兩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過扎眼,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慕雲瀾既然選擇真面目示人,就沒有想過再繼續隱瞞身份。
見到一些夫人小姐們乘坐馬車離開,甚至還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衆人的神情都愣愣的,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她們對着楚寒霄簡單行禮,之後便快速離開,只是眼神多少帶了些異樣。
楚寒霄感知敏銳,自然沒有錯過這些人的神情,等上了雅間,關閉了房門,這纔開口:
“你是不是應該向本王解釋下?”
“王爺想讓我解釋什麼?是如何出王府,還是和朱顏閣有什麼關係?你得問清楚啊!”
“這兩者都問!”
慕雲瀾勾脣一笑,對着他眨了下眼睛。
“靠人不如靠自己,我說了你也不信,不如王爺自己查吧。多查查,有驚喜!”
她這次出來,一來,是收一收朱顏閣的銀子。
二來,就是爲了她和孩子們站到人前做準備。
既然暫時留在寒王府,頂上了寒王妃的名號,一些社交往來是必定逃不掉的。
就算她不想面對,慕錦柔也不會放過拉踩、打壓她的機會,朱顏閣積累的人脈,就是她和對方博弈的資本。
除此之外,她必須調動些人手入王府,專門爲她辦事。
還有,她奪了慕錦柔的嫁妝,告狀訴苦的信件,應該送到柳姨娘手上了。
她毫不掩飾的出門招搖,也是爲了釣一釣這條毒蛇,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其他嫁妝的蹤跡。
那些東西不拿回來,遲早會成爲隱患!
慕雲瀾正思量的認真,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譁聲,隱約聽到一個男聲叫着她的名字。
“雲瀾,是你嗎?是你在裏面嗎?”
聽到聲音,慕雲瀾覺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
楚寒霄卻眉心一緊,瞬間冷下了神情。
慕雲瀾是他的王妃,大庭廣衆之下,卻被其他男子直呼名諱。
這分明是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怎麼回事?”
房門敞開,兩名夥計正攔着一個青年。
那青年一身儒雅的水藍色長袍,身形消瘦,氣息溫和,面容俊美白皙。
此時一臉焦急的向房間內張望。
看到慕雲瀾,他明顯一愣,隨即眼睛通紅、淚水漣漣。
“雲瀾!我終於等到你了!”
慕雲瀾愣住,將自己和原主的記憶翻查了個遍,依舊想不起來這是哪一號人物。
“你是誰?”
男子頓住,隨即捂着胸口,露出痛惜難忍之色。
“雲瀾,你不用爲了保護我,故意裝作和我不認識。你我兩情相悅,不必顧忌旁人!”
慕雲瀾腦海中電光閃過。
這纔想起來,這就是原主喜歡的那個書生。
只不過,原主和那書生只是書信往來,倒是在慕錦柔的幫助下,藉着到寺廟上香的名頭,遠遠見過一面。
當時人多,隔得又遠,只隱約看到個溫潤單薄的身影。
至於聲音耳熟,則是原主在一個詩會上,隔着屏風,聽到過他銀詩作對,自此在慕錦柔的攛掇下,芳心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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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試試水,沒想到毒蛇直接咬鉤了!
好,太好了!
楚寒霄渾身都被寒意沁透了。
他死死地盯着慕雲瀾,眼底的陰鬱之色幾乎要凝視實質。
“這就是你給本王準備的驚喜?”
這個驚喜可真是太大了!
慕雲瀾開口:“不是,我……”
“雲瀾別怕!”
青年衝破酒樓夥計的阻攔,直接來到慕雲瀾面前,含情脈脈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扭頭,大義凜然的看向楚寒霄。
“寒王殿下,你貴爲親王,高高在上,利用皇權,奪走了我心愛的女子。四年前,雲瀾就說要和我遠走天涯,可是她被你囚禁。
我苦苦等了四年,不會再看着她受苦了。今天,我就要帶她走!”
楚寒霄目光越發壓抑,壓迫人心的氣勢讓人呼吸困難。
他冰冷的目光從慕雲瀾臉上刮過,隨即起身擡手,一把掐住了青年的喉嚨。
“找、死!”
他歷來冷靜,可戰場廝殺走出來的男人,同樣一身血性。
他在侮辱慕雲瀾,更是在侮辱他楚寒霄!
青年臉色逐漸漲紅,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甚至帶着滿滿的驕傲。
王爺又如何,大周戰神又如何?
還不是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被他給戴了頂綠帽子?
“寒王,我和雲瀾真心相愛,你奪得走她的人,卻奪不走她的心。”
洶涌的怒火在心中燃燒,楚寒霄怒極反笑。
“你錯了,本王還能奪走你的命!”
青年扭頭,艱難的看向慕雲瀾。
“雲瀾,別怕,我把你給我的嫁妝,放在了我們四年前約定的老地方,你記得……記得……”
慕雲瀾瞳孔一顫,起身握住了楚寒霄的手臂。
“別殺他!”
楚寒霄驀然扭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厲。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