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沒有在意去告黑狀的慕錦柔,等到楚寒霄去書房處理公務,就帶着孩子們興致勃勃的重整西苑。
楚寒霄見完前去洛城調查的暗衛,看着收集過來的一封封密信,幽深的眼眸沉的徹底。
這樁案子基本已經塵埃落定,朝堂上怕是又有不少人頭要落地了。
只不過,這樁案子,竟然有皇室中人牽扯其中……
“轟隆!”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走出書房,外面就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衆護衛、僕從搬着各色東西來來往往,見到他,匆忙行禮。
突然,楚寒霄目光一凝,院落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楊樹轟隆倒地。
“那樹……”
銳影匆忙趕過來回話。
“主子,王妃說了,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內不栽鬼拍手,所以,這株楊樹要砍掉。”
楚寒霄繼續往前走,管事正帶着一羣人拔開的正盛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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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做什麼?”
“哦,王妃說了,花花綠綠眼睛難受,拔了之後種竹子,綠綠的,保護眼睛!”
楚寒霄懶得在這樣的小事上計較。
“昨天燒掉小金屍體的小廝審問清楚了嗎?”
“王妃說……咳咳,回稟主子,已經用刑審問,那小廝卻只說不小心,屬下已經讓人去查那小廝的身世背景。
另外,曲太醫檢查過小金的屍體,被燒燬的太過嚴重,已經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不過,當初小金生病,曲太醫曾經受召前去看診,沒有看出病因。
曲太醫說,小金之前性格溫馴,從無傷人的跡象,後面喫不下東西之後,才日漸暴躁,王妃似乎看出了什麼。”
楚寒霄腳步微緩。
“昨晚那兩個奴婢呢?”
“春花和春景都被關押之後一言不發,她們是慕側妃帶過來的陪嫁侍女,又出身自修國公府,暫且沒有用刑。”
楚寒霄冷聲道:“那兩人懼怕鬼神,三日時間不讓她們睡覺,然後用鬼神嚇一嚇,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是。”
路過昨天鬼火出現的位置,楚寒霄突然停下腳步,仔細在地上打量了片刻,深邃的黑眸光芒幽暗。
“鬼火來源查清楚了嗎?”
“曲太醫說,應該是用了特殊的藥物,只有一點白色的粉末殘留,其他沒有線索。”
楚寒霄心思流轉,慕雲瀾身上藏着的祕密太多了,讓他觀之不透的同時,罕見的生出了探究的心思。
他擡手示意銳影不必跟隨,邁步走向西苑。
距離越近,嘈雜聲就越強烈,伴隨着轟隆一聲巨響,四年前建設起來的高牆,徹底的倒塌下來。
磚石倒地、塵土飛揚。
楚寒霄眸光微凝。
西苑曾經是後院主院,四年前,披紅掛綵,精心裝點,等待着迎接王府的女主人。
可那不堪的新婚夜過後,這裏封院門、築高牆,淪爲無人問津之所,也成了他心中最不願意提及的存在。
推牆的護衛、僕從見到楚寒霄,紛紛行禮。
片刻之後,煙塵散盡,視線重新恢復清晰。
西苑內,一大片開得正盛的芙蓉花間,一身白衣的絕色女子娉婷而立。
芙蓉如面,人比花嬌。
慕雲瀾正想着如何保護一下院子的花草,院牆已經倒塌了下去。
突然,她感覺一道異常濃烈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擡頭對上了楚寒霄審視的黑眸。
“王爺,早上好。”
“早……”楚寒霄脣角微動“大早上的,你鬧騰什麼?”
楚寒霄擡手,周圍的下人紛紛退下。
慕雲瀾摘下一朵芙蓉花,指尖捻着轉了轉。
“不是夫君說,以後中饋由我掌控嗎?我執掌中饋,自然就是王府的女主人。這西苑一直封着像什麼話?自然要推倒高牆,重新修建。”
慕雲瀾笑着走近,擡手將剛摘下的芙蓉花遞到楚寒霄面前。
“王爺私庫裏好東西不少呢,我和孩子們都極爲喜歡。
不過,咱們王府賬面上的銀子太少了,夫君以後要更加努力啊,來,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楚寒霄一愣。
“私庫?你哪裏來的庫房鑰匙?”
王府公賬和他的私庫是分開管理的,私庫的鑰匙,一直是他收着。
八寶抱着一摞拼圖經過,聞言,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膛。
“叔叔,我,我幫孃親做的鑰匙哦。”
“你?”
“鑰匙在書房裏,八寶看到啦。”
楚寒霄一時沉默:“鑰匙有很多。”
“看看庫房的鎖孔,一眼就認出來啦,很簡單的呀。”
銳影在一旁撓了撓頭。
這簡單嗎?
慕雲瀾觀察着楚寒霄,見他不做聲,心中冷笑一聲。
呵,狗男人知道自己私庫被動,這是心疼了吧?
她就是故意戳他肺管子,最好給他心疼死,直接將他們娘仨趕出去!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把原主的嫁妝要回來。
王府的大庫房中除了不能動的御賜之物,其他的東西寥寥無幾,楚寒霄私庫倒是有些存貨,不過也算不上富裕。
唯獨原主的嫁妝,始終不見蹤跡。
該不會讓着狗男人給變賣換成銀子瀟灑了吧?
不過,這得找個由頭,不能直接撕破臉,萬一他來個死不承認,那就不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