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3章

發佈時間: 2024-11-24 08: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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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摟著她的背, 拉起她的腿, 擰眉看著那塊淤青。

“疼不疼?”

安之眨眨眼, 言蹊的手握著她的小腿,她朝她靠近,領口的皮膚如同香皂一樣滑白, 隨著呼吸隱隱的, 是熟悉的淺淺的kai的香氛。

“下來,我去拿藥給你擦一擦。”

安之其實不太願意,但是再這樣抱下去她會不知道自己要說出什麽話來。

她坐在地毯, 看著言蹊去櫃子裡取出一瓶跌打萬花油。她倒出一點液體, 按揉著給她擦上, “還有別的地方嗎?”

安之拉起睡裙來查看。“這裡,還有一塊,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撞到的。”

快到臀部的腿側的另外一塊淤青。

言蹊怔了怔, 又想起那天晚上把手伸到少女裙子的畫面,她咳一聲, “你自己擦吧。”她移開視線。

安之垂眸, “嗯。”自己擦了擦淤青的部位。

“好了,沒事就快睡吧。” 言蹊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安之懊惱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讓言蹊不自在了, 她太貪心了。

說好的不能讓她知道的。但安之在知道她和廖承宇不可能後, 又起了小心思。

如果如果,她能夠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可能性?

安之自己先否定了這個念頭,怎麽可能呢?剛才……言蹊就把自己排除在她的戀愛對象之外。

言蹊回到房間, 撫了撫頭髮。

雖然安之現在15歲了,但是女生之間抱一抱也沒所謂吧?何況她只是在撒嬌而已。她為什麽會覺得不自在,還是因為安之性向的原因?

言蹊默默責備自己。

她大學時因為遇到了孫亞維那讓人糟心的人,後來排斥過很長一段時間,卻也真正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看過一些書籍。 在安之跟她坦白性向之後,她再去看了一些資料和研究。

之前她一直以為安之知道自己喜歡女生必須會有契機,現在覺得這個想法不一定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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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向該是很自然而然的東西,像她之前理解的,性取向就像有人喜歡吃蘋果有人喜歡吃梨子一樣,無可厚非。有些人開竅早,有些人開竅晚。安之也許就是屬於比較早的那種人。

言蹊覺得自己有些失職,也許安之在意識到自己的性向的時候有過很大的心裡掙扎還有恐懼,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安之雖說在她身邊長大,她算是她的監護人,家長,但言蹊從來不覺得她能站在年長的位置教育她,也不會認定年長的她全部的觀點都是正確的,她也並不是全能。她自己還沒當過母親,跟自己的母親相處時間很短,所以在跟安之這麽多年的相處時間,言蹊只是本能地盡可能的以她想象的能做到的去對待安之。

當然會有忽略,但是言蹊自認她已經在能力范圍內做到最好。

安之在這十年有受她影響嗎?

有的。她提供了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給她。

其他的,言蹊想,她好像也沒多做什麽。

學習上,安之從未讓她操心過。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因為孩子的學業操心憂心,以至於影響家庭經濟親子關系。

生活上,安之從小就會打理自己,甚至還會做飯。而且因為有了她,言蹊自己的生活都規律了很多。也許言蹊放棄了一些娛樂,但回頭想想,她也沒什麽好後悔遺憾的,還有安之也帶給她無數的快樂。

言蹊想,換做她在安之的位置,經歷過年少時候的那麽多的坎坷,一定沒有辦法像她一樣。安之是靠著她自己成長成這麽優秀可愛的女孩子。就好像,言蹊意外地帶回家一株小植物,只是給她澆澆水曬曬陽光,某一天突然發現她已經變得花繁葉茂。

言蹊面上泛起溫柔的笑意。

一眨眼就十五歲了。老實說,時間很快,她以前隻想著安之在她身邊長大就可以了。

現在……

能夠成為安之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呢?言蹊頭一次思考起這個問題。

她不是關注身邊人私生活的人,可能會對哥哥們比較多關心一點,還有好閨蜜柳依依的,但是柳依依也不用主動去關注,她事無巨細地都會告訴她。

而且生活中她倒是發現不少gay,至於les 她真的沒注意。除了大學時候的孫亞維,明明確確是喜歡女的,還有就是許嘉爾。

她們外型都是比較中性的俊美。言蹊知道是自己刻板印象了,女生當然想怎麽打扮自己都可以,穿著中性不代表就是les,但是les會偏向中性打扮吧?

但是安之長得軟軟白白的,從小就很女孩子氣,大聲說話都很少,運動神經也不發達。她也喜歡女生。

言蹊很困難地想到安之戀愛的模樣,可能她還認為她還小。更別說要想象她跟女孩子在一起的樣子。她之前就一直避開去思考這個問題,即使有在猜測她和許嘉爾在談戀愛,她也覺得無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所以一直都在冷處理,只能跟她強調學習為重。

現在必須要正視這個戀愛問題了,因為都有人當著她的面來欺負安之了。

憂慮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安之總有一天要戀愛的,要是什麽樣的人她才能夠放心呢?

隔天柳依依約她去逛街,她有一堆話要對她發泄:“我跟你說,言以南真是慫包!”她妝容精致,面色都是鄙視,拿起一件白襯衫查看尺寸。

“他讓我去接近那個余醫生,打聽她的情況,你說在同一間醫院,連人家的一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我拿了一些化妝品衣服讚助給那些小護士,要到了她的排班表,然後跑醫院,約她出去吃飯,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追她的人是我呢!”

言蹊搖頭笑。

柳依依邊把看中的衣服拿給店員邊不停地吐槽:“我覺得他沒戲! 我跟你說那個余醫生簡直了,太優秀太禦姐了,不是他這個娘炮駕馭得住的!而且你知道她老家哪裡嗎?重慶!誰不知道重慶是姬都啊!”

她聲音大了點,店裡其他的幾位客人紛紛側目。

店員小妹瞪大眼睛。

“啊?你是重慶的,哈哈,我沒說錯吧?”

店員小妹聳聳肩。

“啊?是嗎?”言蹊一副“我就不知道啊”的表情。

柳依依給了她一個白眼,接著說:“然後我好不容易拉扯到言以南身上,我問她對小南印象怎麽樣啊?”

“你猜她怎麽說?她說,‘嗯,挺漂亮的!’”

“……”

柳依依無力地歎口氣,“我第一次聽說女人對男的評語是漂亮……你覺得有戲嗎?”

言蹊忍著笑,“我不知道……”

“有戲才怪!我寧願相信余醫生是彎的,也不會信她能看上言以南。”

“別這麽說,我三哥可是很美貌的,也說不準。”言蹊笑道。

柳依依撲哧笑:“也對,美貌!”

柳依依挑完男裝,又拉著言蹊去挑女裝,正好秋冬新裝上市,商業街裡的設備齊全,餐飲,服飾店琳琅滿目,裝修也高雅舒緩。她們在一處休息處坐下。

“不說他了,說你吧。”

“說我什麽?”言蹊瞥她一眼。

“別這麽看著我啊,誰讓我現在是你們二嫂了呢,有義務要關心你們! ”柳依依擺擺手,“現在跟那個廖承宇碰到會尷尬嗎?”

“開始有一點,這幾天好多了。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言蹊不以為意。

“嗯……”柳依依瞄她一眼,說:“言小五,你有沒有覺得你這些年對男人都不感興趣啊?”

言蹊疑問地看著她:“你又想說什麽?”

“言小五,那你能接受比你小的男生嗎?”

言蹊搖搖頭:“想都沒想過,不能。”

“有些我們這個年紀或者更加大一點的女性能接受姐弟戀,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現在男人質量都太差了,就同個年齡層的男女,男的稍微有點成就就浮誇得不行了,更別說醜的胖的一大堆,而女性不一樣,一般稍微有事業的女性都把自己打理得不錯,所以憑什麽要看上一個那樣的男人,為什麽不能挑一個年輕的清秀的肉體。”

“他沒錢也不要緊,姐姐有啊。他只要聽話乖乖的對我忠誠就夠了。”

言蹊無法反駁:“是有道理……可是我十分確定我不喜歡年輕的男的。”

柳依依一雙媚眼配著長而密的假睫毛,深邃撩人,“那年輕的女孩子呢?”

“啊?”言蹊沒來由地磕了一下,“什麽?”

言蹊下意識反問:“你為什麽這麽問?”

“啊?”柳依依眨眨眼:“微博上很多小姑娘不是吵著要嫁給你嗎?我就順口問問, 你……在緊張嗎?”

言蹊被她問得一懵,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緊張, 立刻搖頭否定:“這哪裡是順口就……我沒有緊張。”

“這有啥,年輕的女生也不錯啊,我見過年齡相差很多的女生情侶的。”

言蹊頓了頓問道:“是什麽樣子的?”

“很親密啊, 國內我也有見過, 國外也有,上次在Gucci 前排,我就看到一對, 特別美, 金發的, 年紀要小一點,甜美陽光。年紀大的,比她要高大半個頭, 又冷又傲又不愛說話。”

柳依依比劃著:“但是全程手這樣,搭在她伴侶肩上, 嘖嘖嘖, 秀恩愛秀那麽自然。”

言蹊手托著腮,被柳依依說的話帶入了畫面。

“怎麽樣?”柳依依也手托著腮, 湊近笑嘻嘻看她:“我看你這些年都對男人沒興趣, 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揚了揚眉。

言蹊:“……為什麽你也這麽問?”

柳依依:“哦?有誰問過了?”

言蹊當然不會把安之說出來:“……我忘記了。”

柳依依:“……哦。”

言蹊猶疑地問:“所以……女人彎的可以看出來嗎?”

柳依依疑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看得出來?”

“我的意思是, 如果大部分彎的女生是不是都挺中性化的?”

“不會啊,也有很多很女孩子氣的,不是看外表決定的。”

“我知道, ”言蹊嘗試著表達清楚:“你看,如果是兩個男的話,那麽很好理解有……”她話語卡了卡,“有分攻受的,這麽說對吧?”

“沒錯。”柳依依點頭,神情多了幾分興趣。

“那麽女生之間也分嗎?是不是一定是一個偏男性的,一個偏女性的?”

“你說在牀上?”柳依依一語道破道。

“呃,”言蹊倒也沒想到她大膽直接地說出來,“也不完全,也是吧?”經柳依依一說,言蹊也不由得往那個方向想了想。

突然,她心一顫,有點陌生的異樣的感覺。

“唔,這我就不知道,畢竟,我又沒跟女人上過牀。” 柳依依聳聳肩,她拿出粉餅盒查看自己的妝,粉撲輕輕地拍了拍臉蛋,忽然目光掃到她:“言小五,你這麽好奇呀?”

言蹊聞言一怔,低下眼:“說到這裡,就多嘴地問問。”

柳依依把粉盒合上,“嗯,你這麽說,我也好奇起來,你說這男女的歡愉是雙向的,可以理解。男男,也大概能理解,可是女女,應該是單向的吧?那就代表了只能一個人享受?”

柳依依說起這種事來毫不羞澀,但言蹊臉頰微燙,輕輕咳了一聲。

“畢竟,”柳依依摸摸自己做完美甲的手指,“是通過這裡。”

言蹊眉眼一跳,第一反應居然是——陶陶手燙傷了。

這個念頭剛跳出來,她立刻又甩掉——這跟她的手燙傷有關系嗎?

接著是——天啊,你在想什麽?這是陶陶的隱私。

所有思緒混亂著陌生的感覺紛遝至來,言蹊感到頭暈起來,纖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

“你今天有些奇怪。”柳依依笑嘻嘻地望著她,“以前都沒見你對同性話題如此感興趣。”

“呃,是電視台,的一個問卷調查……”言蹊從未撒過謊,這句話一聽就漏洞百出。

“哈哈哈哈,”柳依依明顯就知道,也不說破,只是笑得花枝亂顫。

言蹊囧極了,她在內心說她不是要撒謊,她只是為了保護陶陶的隱私。可是,她完全直接可以跟柳依依說她對同性好奇啊,她為什麽要撒謊?

這樣更顯得她心虛。

等等,她為什麽要心虛?

“你要真覺得好奇,網絡上有小電影可以看的,翻~個牆就可以了。”柳依依盯著她看,眼神狡黠。

“不不不不,我知道怎麽回事,我看……”言蹊差點沒咬住舌頭。

“咦?你看過?”柳依依耳朵尖。

“沒有。”言蹊繃住臉,她不能承認。

柳依依:“哦?哈哈哈哈哈哈。沒啥的,看過很正常啦,我還看過鈣片呢!”她似笑非笑地盯著言蹊笑,笑得她頭皮發麻,後來也沒再繼續逛街下去。

言蹊當然沒看過小電影,她看的是真人現場版。還記得是大二的時候,那時孫亞維已經搬出去住了。

那天下午,她臨時沒有課就留在宿舍,她們的宿舍是公寓,上面是牀鋪而下面是書架書桌一體。言蹊比較注重私人空間,牀邊也用簾布圍了起來。

她躲在她的私人小空間裡看著書,突然宿舍門被打開了,接著是孫亞維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哎呀,你別著急。”

“反正這時候我公寓沒有人,我們還沒在這裡做過呢。”

言蹊還來不及開口說她在公寓的時候,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濕吻聲,含糊在一起的笑聲,是邊親邊笑的人才會發出的。

言蹊尷尬極了,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時機,只能假裝自己不在,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她的牀位是靠裡面的,而這兩個人進屋的聲音很大,片刻。另外一個女孩子就呻銀起來。

言蹊聽得眼皮發跳,屋內也沒其他人,一切聲音無限擴大,衣料扯開的聲音,鞋子踢掉的聲音,椅子移動的聲音,還有女孩子的嗔叫:“啊,桌子撞到我了……”

孫亞維嬉笑一聲,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動作,女孩子就哼哼嗔嗔地叫著。

言蹊掩著發燙的臉,這兩人也太大膽了,還有聲音至於這麽大嗎?

她這下真的是走也不是,聽也不是了。

可是忽然心被什麽一挑,言蹊慢慢把手伸過去揭起一點簾布。

那個畫面給當年的她留下了深刻不可磨滅的印象,她當時腦子幾乎是“轟隆隆”的聲音。

兩個女孩子癡纏在書桌上,孫亞維身下的女孩牛仔褲褪到了足邊,雙腿開著,而孫亞維的手埋她的大腿間,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們都在忘情地律動著。

言蹊不知道自己目瞪口呆瞄了多久,等她意識到,急急地就把簾布甩開。心口發緊,心跳爆表。

由於她本身對孫亞維並沒有好感,所以當時她並不能辨認她是被惡心到了,還是被驚嚇到了,還是其他的感覺。

就像是被強行科普了了不得的事情。

僅此而已。

她把這個畫面鎖到腦海深處,不去管。

晚上,她回到家,安之已經睡著了。言蹊輕推開她的房間門,她悄步地走到牀邊,低頭觀察了她手背的創口。

壁燈暈淡的光芒下她的睡顏安靜乖巧,也不像前兩晚那麽鬧了。言蹊嘴角泛開點溫柔的笑意,拂開她面上的發絲。

其實鬧一鬧也很可愛。

十幾歲的女孩子幾乎是一天一變,雖然天天見,不知怎麽的,此刻竟有些陌生的感覺。言蹊的手順著她的臉龐的撫摸著她脫去稚氣的痕跡。

突然安之臉頰微動,酒窩像朵小花似地舒展開來。

言蹊也被感染地笑起來,接著她很自然地俯低頭,唇部在觸到安之的臉頰時,言蹊才猛地意識到她這個動作。

心漏跳了一拍,她急忙坐直起身來。這才不止,她一下子就站起身來。

夜半深人已靜,月不見心微亂。

言蹊不敢多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熟悉私人的空間,言蹊鎮定下來又覺得有點好笑,她這是做什麽?只是親親安之而已,大人親小孩子一樣的,心虛什麽呢?

最近瑣事太多了,弄得她腦筋不清楚。言蹊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言蹊以為自己理所應當睡著了,可是倏忽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簾布掩著烈日的午後,夏天的蟬叫,桌子隱隱的響動,還有女生親熱時的銀哼聲。

天氣很熱,烈日如金光。眨眼間金光一暗,視線灰白下去,蟬不再嘶鳴,換成了涼意的灰色,蔥色飽滿卻蕭索。

客廳的沙發邊有兩位少女,短發的去親睡著的少女。

言蹊濃睫顫動,皺緊眉,手劃動了下,似乎想要去阻止。

畫面一滅。言蹊翻了個身,放松身體陷入沉睡裡。她眉眼柔順下來,熟悉的牀被,柔軟的像雲朵。陷在裡面,深深安眠。

她抓了下雲朵摟緊,發現雲朵裡還有更實質的東西,香軟微溫的,是人體的溫度,彷彿還沾著剛沐浴後的水汽,柔柔的手臂勾著她的脖子,帶來了一絲絲重量感。

言蹊睜開眼,一撩被子,少女赤~赤果果美好的身軀就在她懷裡,牛奶泡過的肌膚,微紅的幼桃一一映入視野。

少女倦意糯軟的聲音在她耳邊:“……姨姨,要親親。”

巨大的感官衝擊,言蹊透不過氣,一下子翻身坐起來,急促地小口地喘著氣,這才真正地醒過來,夜闌人靜,一螢燈光,除了她自己,什麽人都沒有。

言蹊靠在牀頭,一手撐著自己,掠了下凌亂的長發。她穿了件薄鍛的長襯衫入睡,此刻薄汗印濕了領口,鎖骨的形狀隱隱約約的。

她伸手去夠牀邊的保溫杯,手部的顫抖泄露了本人的慌亂。

好不容易擰開杯蓋抿了一口,言蹊才覺得慢慢蘇醒過來,隨即夢裡的畫面逐漸清晰,她無力地喃喃聲: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