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劉敏君一瞪眼。
子宜一縮脖子,不說話了。
商議好之後,劉敏君立刻決定帶着子宜住到明府,靳柏巖也表示會抽空去看望子宜,隨即告辭離開。
“媽媽,你跟我過去住的話……爸爸會同意嗎?”子宜怯怯的開口。
“沒事,隨便找個藉口應付他就是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他根本顧不上咱們娘倆。”劉敏君說。
“那……要不要告訴哥哥嫂嫂?”子宜又問。
劉敏君想了想:“告訴你嫂嫂吧,你哥哥那邊,讓你嫂嫂去說。”
總之,無論如何得瞞着赫以嶸。
其他都好辦。
子宜點了點頭,有些內疚:“媽媽,對不起,我又讓你操心了。”
劉敏君忍不住一笑:“傻丫頭,就算有錯,也絕不是你的錯。”
子宜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是堅定:“小寶舅舅一定會準時回來的,媽媽,我保證。”
劉敏君嘆了口氣,摸着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
子宜和劉敏君搬出老宅,住到明府。
赫以嶸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更沒有懷疑。
芷兮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一有空就去明府,把自己懷孕的經驗分享給子宜,最重要的是,讓她寬心。
不過很快芷兮就發現,子宜根本就沒有空想別的,她完全沉浸在新生命即將到來的喜悅中。
這樣單純傻樂,倒也省事。
劉敏君和芷兮都很慶幸。
芷兮往明府跑了幾趟之後,就被赫敬堯發現了端倪。
某天赫敬堯上班以後,她正準備出門,誰知道男人去而復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嗯?”
男人尾音上揚,讓芷兮的小心臟跟着一顫。
“我……我去幼兒園陪小寶。”芷兮嚴肅的說着。
男人輕哼,伸手颳了刮她的臉蛋:“你一點也不適合撒謊。”
芷兮無奈,只好支支吾吾的和盤托出,然後低下頭,生怕這個男人會生氣。
赫敬堯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幾個女人準備瞞到什麼時候?”赫敬堯冷笑。
芷兮不高興的皺了皺鼻子:“我們幾個女人怎麼了?”
赫敬堯捏了捏她的臉,失笑:“你們厲害。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子宜。”
“敬堯,太好了,你沒生氣……”芷兮抱住他的腰,鬆了口氣。
她不敢告訴他,主要是擔心他對裴遠琛有所成見……雖然這個事吧,芷兮在心裏也鄙視過裴遠琛好多次了。
“誰說沒生氣,你瞞了我這麼久,你說我氣不氣?”男人垂眸睨了她一眼,“晚上找你算賬。”
芷兮吐了吐舌頭。
……
子宜懷孕以後,依然每天去學校上課,不過阿元現在更是寸步不離,就連她上課也必然會坐在她的身邊。
回家以後,劉敏君也會變着花樣給她準備好喫的,她的胃口越來越好,沒多久就胖了一圈。每次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她難免惆悵,但是一想到即將出生的寶寶,她就無法抑制的喜悅。
她忍不住想,要是小寶舅舅知道他就要做爸爸了,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子宜掐着手指計算裴遠琛回來的日子,可是隨着日期一天天逼近,她原本滿漲的興奮和期待就漸漸沉寂下來。
這天,她醒來以後,就盯着牆上的日曆發呆。
日曆上,某個日期被她畫了一個圈圈。
就是今天。
子宜擁着被子久久沒有動作。
劉敏君走進來,順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個圓圈,無聲的嘆了口氣。
“子宜,快起牀了。”她若無其事的走過去,給衣服遞給她。
子宜恍然回神,愣愣的接過衣服穿好。
劉敏君看着她的小腹,語氣複雜:“已經開始顯懷了。”
子宜不服氣的掐了掐腰:“還好啦,看不出來的。”
劉敏君看了她一眼,沒有揭穿她。
喫早飯的時候,子宜依然心神不寧,時不時還會看一眼門口,彷彿期待着奇蹟降臨。
“子宜,你爸爸好像知道了。”劉敏君忽然開口。
子宜睫毛一顫,咬緊了脣沒說話。
“還記得我們之前怎麼說的嗎?”劉敏君嘆了口氣,“你爸爸現在只是懷疑,等他確認了以後,你就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我去跟爸爸認錯。”子宜倔強的說道,“爸爸會原諒我的。”
劉敏君無奈。
她就知道最後會是這個結果,這丫頭有多固執,她比誰都清楚。
“你之前不是答應了嗎?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要是裴遠琛還不回來,就和靳柏巖結婚。”劉敏君說。
“不行,這樣對靳柏巖不公平。”子宜小聲說着。
“可是他答應了,而且他說他很樂意。”劉敏君面無表情。
子宜找不到藉口了,蔥白的手指狠狠的收緊,臉上滿是倔強。
顯然,她一點也不樂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劉敏君簡直拿她沒有辦法。
而且,她心裏也清楚,到了這個時候,赫以嶸也不可能逼着子宜拿掉孩子。所以,假如子宜不同意和靳柏巖結婚,他們還真拿她沒辦法。
可是,難道真的讓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等待裴遠琛哪天良心發現回到她身邊?
子宜不知道輕重,但是劉敏君不可能讓她落到這樣的境地。
“子宜,你不要任性。”她嚴肅的說道,“媽媽從來沒有強迫你做一件你不願意的事,但是這一次不行。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媽,就必須聽我的話!”
“媽媽!”子宜猛的擡頭,眼圈微紅,聲音哽咽,“可是,可是也許小寶舅舅今天就回來了呢……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劉敏君心疼的看着她。
她正欲說話,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機激烈的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情微變:“是你爸爸。”
電話裏,赫以嶸語氣深沉的讓她和子宜迅速回老宅一趟。
劉敏君心知多半是東窗事發,只能應了一聲是,然後帶子宜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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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子宜都很沉默,但是她的雙手一直攥的很緊,彷彿在給自己打氣。
她絕不能妥協。
劉敏君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們走進老宅,卻發現不僅赫以嶸在,靳柏巖也在。
兩人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