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垂下眼睛，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桌子上擺着小籠包和青菜粥，還有茶葉蛋，都是她常喫的。可是她印象中，這個男人很少喫中式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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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一動，下意識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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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敬堯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的解釋：“小寶愛喫這些，所以最近他們準備的早餐都是這樣的。怎麼，你不喜歡？”
芷兮搖了搖頭，夾起一只小籠包塞入口中。
是的，是因爲小寶，而不是爲她特意準備的，她在幻想什麼？
她艱難的咀嚼着，好不容易纔嚥下去，又喝了一口粥，接下來就什麼也喫不下去了。
芷兮放下了筷子，看向對面的男人：“關於小寶……”
赫敬堯漫不經心的一笑：“嗯？”
“你答應讓我帶走他，所以，他的撫養權歸我。”芷兮抿了抿脣，慢慢的說着，“過段時間我會帶他回S國，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我不會阻止你看望他，如果你願意，隔幾個月就可以把他接到身邊住幾天，只要一年下來累積的天數不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赫敬堯挑了挑眉，笑了，“你還真是大方。”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再商量。”芷兮覺得自己的聲音發緊，只好拼命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總之，一切以小寶的意願爲主，如果他的意願強烈，我也不介意他和你多待一些日子……當然，不管是你來接他，還是我去接他回來，我希望我們都儘可能的避免見面。”
赫敬堯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她。
女人臉上不施粉黛，映着暖洋洋的冬日朝陽，更是瑩白的近乎透明。
烏黑的長髮被她簡單的紮起，蓬鬆慵懶，豐潤的脣緊緊抿着，透露着她的緊張與不安。
他的心裏忽然涌起了一股難言的熱流。
其實什麼也沒變，也許她的模樣和從前有了些許變化，可是她終究還是蘇芷兮。
男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染上了幾分沙啞：“不用，就按照你說的辦。”
芷兮聽到他的聲音，這纔不動聲色鬆了口氣。
“那麼，我們之間……沒有別的問題了，對嗎？”她低低的開口。
赫敬堯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錯。法律上，蘇芷兮這個身份已死，所以我們甚至不需要履行任何手續。”
芷兮的心臟抽搐了一下。
她死死的攥緊了拳，“嗯”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接小寶？”
“下午吧。”他不加思索，“這件事還是越快越好。”
“……好。”她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越快越好。”
儘快的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牽扯，這樣，她也可以死心了。
芷兮正準備告辭，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她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但是赫敬堯同樣面露驚訝。
“你在這裏等一會。”他說完站了起來。
芷兮看着他走到大門那裏，接起內線，不知道保鏢說了什麼，他挑了一下眉。
接着，男人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