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雖然是我媽，是你生我養我的，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傷害我的夫人，你傷害她的同時，你也在傷害我，你不知道嗎？”
“這些年，我們也都很努力的希望你可以認可我們，但是，是你一直都在拒絕我們。”
“是你一直都沒有把蓉蓉當作家人。酒酒都這麼大了，你也不肯認她，你又有什麼資格讓她來救你呢？”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像你這樣對待她們。”
“我是你的兒子，我得來看你，來照顧你，畢竟是你生了我。生我這部分我償還不了。但是酒酒跟蓉蓉都沒有那個義務，她們不是你生的，你也沒有養過。”
白九萬眸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白老夫人。
他在努力勸說自己這位母親。
他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在臨死之前幡然醒悟。
雖然他知道這個希望是很渺茫的。
畢竟，她已經固執了一輩子了，她從來都不會覺得是自己有錯的，她從來只會覺得錯都在別人身上，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事到如今，你還是在護着她們！”
“對，她們比我的命還要重要，你寧願看着自己的母親去死，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幫忙救一下自己的奶奶。”
“行，我死，我死了就沒有人妨礙你們一家人快活了！”
“我一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你就是盼着我去死，然後你就可以跟你那個踐人老婆逍遙快活了對嗎？”
白老夫人哀嚎了起來，“瞧瞧，我拼着命養大的孩子，就是這樣對我的，從來都沒有關心過自己母親的死活。”
“滾吧，你們兩個都不用來了，讓我死了，死了也不用過來看我！”
白九萬聽着自己母親的話，心裏是極其的不舒服。
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他當然不可能恨自己的母親，畢竟是生了自己的人，她再壞也是給了自己生命的人。
她健康的時候，他可以跟她頂嘴，可以視而不見。
可是，她現在病了，命不久矣，他當然不是盼着她去死，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讓酒酒去救她的。
可是，一個人要怎麼樣狠心，才能看着自己的母親去死？
白九萬深吸了一口氣，他轉身從病房出去了。
毒狼緊隨其後。
“對不起，或許我不應該讓你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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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過道里，毒狼滿臉歉意的說道。
“我怕如果母親真的死了，你沒有來看過她一眼，你將來會後悔，我以爲死到臨頭了，她應該會後悔了，知道自己錯了……但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
“大哥，對不起。母親這邊你不用管了，我會留在這裏照顧的。還有教官……酒酒那邊，她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會強迫她的。”
“她選擇救便救，選擇不救，也是她的自由。”
白九萬看了一眼毒狼，“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是親兄弟。”毒狼說道，“再說了，你女兒很出息，當年她可是我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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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
白九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