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依詫異的看他,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情緒來。
顧城域坦然的和她對視,彷彿就是來家裏做客的普通客人一樣。
她收回視線,不好繼續再把人往外推。
褚由也看到了門外的顧城域,笑着招呼道:“原來是城域啊,快進來!”
城域?
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褚由笑得十分熱情,就像是在招呼自己的朋友。
蔣依依無法,只得讓人進來,帶他走進客廳。
顧城域和嚴燁東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褚由指了指嚴燁東身旁的空位,“快坐,我這裏好久沒有像這麼熱鬧過了。”
嚴燁東笑着說道:“那都是因爲褚大師平時都行蹤不定,很多人想要登門拜訪,都找不到你。”
褚由呵呵的笑,“那些人太麻煩了,我也不想搭理,你們可不一樣。”
嚴燁東笑笑,沒說話。
蔣依依想問有什麼不一樣,但沒人開口,她也就沒好意思問,努力當好自己的透明人。
嚴燁東和顧城域並排而坐,她坐到了褚由的身邊,總覺得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彆扭,但是其他三人就像沒事人一樣,她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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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一,你新煮的茶給城域嚐嚐。”
聽到師兄說的話,她纔想起差點被自己遺忘了的大紅袍。
她依言給顧城域面前放了個杯子,一聲不吭的給他倒茶。
兩位客人,兩種不同的茶,蔣依依就算再遲鈍,都已經猜到褚由這麼做的用意了。
她現在只想着去看看褚由到底買了幾種茶葉,以此推斷到底還要來多少人。
嚴燁東只是看了看顧城域面前的茶,也沒提褚由之前說這茶可是煮給他喝的,笑着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水。
顧城域謝了她一聲,品了一口茶,然後再喝了一口。
能夠讓顧老師連着喝兩口,蔣依依能夠確定,顧城域是喜歡喝這種茶的。
看來褚由這次的準備做得十分充分。
她決定安安靜靜的不摻合進去,就看師兄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可惜褚由顯然不會放過她,有意無意的說道:“沒想到今天兩位都親自上門來拜年,咱們依依真是好福氣啊。”
嚴燁東毫不掩飾的答道:“應該的。”
顧城域若有若無的看了他一眼,嚴燁東笑了一下。
褚由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轉了一圈,默不作聲的笑了,顯然對自己一手促成的這個局面十分滿意。
“你們在談戀愛?”顧城域突然問了個跟剛纔的話題沒有任何關係的問題,直視嚴燁東,等待他的回答。
蔣依依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連忙掩嘴咳嗽。
兩只手同時拿出紙巾遞到她面前,她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也不看對面的兩個人,直接把兩張紙都接了過來。
“謝謝。”
蔣依依不敢擡頭去看對面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表情,低着頭繼續裝鴕鳥。
嚴燁東倒是回答了對方剛纔的問題,“我在追求依依,借你吉言。”
蔣依依詫異的看了自家老闆一眼,發現後者對自己溫柔的笑了一下。
他在追自己?什麼時候的事?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褚由倒是看得比她清楚,“哈哈,我就說你小子,一個大老闆,怎麼還眼巴巴的跑到員工家裏面來拜年,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比藏着掖着好得多,我看好你。”
褚由這話說得意有所指,不過臉已經紅透的蔣依依並沒有注意到。
如果不是對面還有兩個人看着,蔣依依真想伸手把多嘴師兄給掐死。
看好什麼啊看好,她壓根就沒有感覺到嚴燁東在追自己啊!
要是嚴燁東喜歡她,還會讓她去參加那種酒局嗎?
還有之後的種種表象,要說嚴燁東是想讓她賺錢還差不多,怎麼可能是喜歡她?
但這人的表情太真誠了,她差點都信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想,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顯然是信了嚴燁東的話,顧城域的臉直接黑了下來,看對方的目光沉沉的。
嚴燁東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還挑釁的挑了下眉。
“那嚴總可能很難得償所願了,”顧城域突然勾着嘴角笑了,在場的人都看呆了一下,“因爲我也在追依依。”
蔣依依這次是真沒忍住,直接張大嘴震驚的看向顧城域。
他……在追我?
這個世界好像在這一瞬間都變得玄幻起來,明明前不久她還在糾結顧城域對自己到底什麼感情,最後得出結論是自己自作多情,之後要遠離顧城域,但是現在,卻從當事人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心跳開始加速,急促的心跳聲震得她雙頰滾燙。
她喜歡顧老師的,現在聽到顧老師也喜歡自己,她心底沒辦法抑制住的開心,幾乎要噴涌而出。
顧城域看向她的眼神溫和,她又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情緒。
以前顧城域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都沒有明白那裏面到底藏着怎麼樣的情緒,但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明白了。
就像是來自內心的低語,其實一直在告訴她,只是她自己選擇不去相信。
顧城域喜歡她。
褚由清咳一聲,將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蔣依依連忙低下頭,害羞震驚與剛纔她居然不知不覺就陷進顧城域的視線中了。
突然,嚴燁東輕笑了起來。
“說這種話騙小姑娘就有點沒意思了吧顧哥?”嚴燁東輕飄飄的質問道,“你不是還在等你的妻子嗎,怎麼又要追求依依?”
一句話,如同當頭一棒,敲得蔣依依腦子嗡嗡的,寒意親襲四肢百骸,一瞬間冷靜下來。
顧城域親口告訴她,他的妻子要回來了。
那些都是真實的,並不是什麼謠言。
顧城域現在對她說這些,又是把她當什麼了?
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的蔣依依,沒有察覺到在場三人之間的暗潮涌動,顧城域不善的眯了眯眼鏡,嚴燁東幸災樂禍的一笑。
褚由看向外面的院子,臉上就差直接寫着“跟我沒有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場的四個人,只有蔣依依這個當事人不知道,她就是顧城域等待了五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