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在旁邊看着，發現蔣楓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可他又什麼都看不見，不耐煩的拍了拍身邊的人，然後攤開手。
蔣楓一轉頭看到他這個動作，癟癟嘴，不情不願的把攝像機放到了對方的手上。
張齊對着攝像機看得認真，蔣楓好奇的問道：“你們有沒有學過脣語？”
張齊淡淡的回答道：“沒有設置這樣的課程。”
蔣楓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他剛纔甚至產生了種錯覺，以爲這人什麼都會，不過現在看來，還就是個只有一身蠻力的莽夫。
“不過我學過。”
蔣楓驚喜的看向他，這人還真是的，偏喜歡玩這種先抑後揚的小心機，搞得他情緒都不穩定。
不用蔣楓多說，張齊就直接開始說起來。
因爲要小聲說話，以防驚動了廠房裏面的人，所以兩個人捱得極近。
“大概就是穆鹽讓殺手對蔣依依動手，兩個人正在談價格。”
蔣楓聽到之後遺憾的嘆了口氣，“如果能夠錄音的話就好了。”
張齊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之後就突然說道:“談好了，穆鹽現在要離開。”
蔣楓把攝像機搶過來，剛好看到穆鹽把墨鏡戴上，正準備離開的畫面。
“這麼快？”
張齊沒有因爲他的行爲生氣，只是一下坐到了集裝箱上。
“就是一錘子買賣，你以爲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呢？”
“穆鹽出去了！”蔣楓不說話了，看到目標出門之後，興奮的開始推張齊。
張齊只是“嗯”了一聲。
見他不爲所動，蔣楓還有些困惑。
“我們不繼續跟着她？”
張齊搖搖頭，“沒意義，跟着她後續不會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蔣楓思索片刻問道：“那跟着殺手？”
張齊冷笑，“你是嫌死得不夠快？”
就在蔣楓想要懟上兩句的時候，張齊卻突然把食指豎到嘴邊，大律師下意識的閉上嘴。
很快下面就傳來“吱呀”一聲，廠房的後門開了。
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蔣楓實在好奇殺手的長相，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看。
殺手剛走出來兩步，突然停住，然後猛的擡頭向上看。
但除了滿眼的集裝箱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然而殺手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面看了五分鐘。
直到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車子駛遠，張齊才放開捂在身邊人嘴上的手。
蔣楓這纔敢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沒有想到殺手的直覺竟然這麼靈敏，突然擡頭的時候，他已經認爲他們要暴露了。
好在張齊的反應更快，捂着他的嘴把他拉了回來。
蔣楓彷彿死裏逃生的汗如雨下，癱坐在集裝箱上，甚至想掐死幾分鐘前的自己，竟然能夠提出跟蹤殺手這樣腦殘的想法！
蔣楓抓住老警員的手認真說道：“你以後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張齊冷漠的把手抽了回來，開始研究該怎麼跳下去。
最後他們只能原路返回，從後面再重新繞過來。
殺手走了之後，直接把所有的監視器留在了廠房裏，他們現在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也沒有任何問題。
蔣楓收拾收拾好攝像機，跟在他後面問道：“我們進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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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經走了，難道是再進去實地體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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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一邊穿外套一邊把後門拉開。
“拿這些東西回局裏。”
蔣楓不解，“他走之前，肯定把監控錄像都刪了，能檢查出什麼？”
張齊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他。
“上面可能留下指紋。”
“哦。”
他傻，他不說話了。
……
蔣依依一直待在臥室裏，心神不定的看手機刷微博，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後，等到了蔣楓的消息。
“［圖片］”
除了一張穆鹽在和一個穿兜帽衫的男子對話的照片以外，對方就沒有其他話了。
蔣依依把照片放大看，心情激動。
他們終於抓到這人的把柄了！
等激動稍稍平靜了一些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蔣楓有些不對勁，擔心的發消息問，“你怎麼了？”
她還以爲是蔣楓在拍攝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問題，結果對面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我就是被打擊到了。”
蔣依依，“？”
蔣楓卻選擇跳過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你之後一定要小心，殺手一定會找機會對你動手。”
蔣依依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會小心的，不用擔心。”
蔣楓提醒她，“把照片給顧城域看，他是最能控制穆鹽的人，也可以解除你們之間的誤會。”
蔣依依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住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對面明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發來消息詢問。
“你在想什麼？”
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隔着手機，也能察覺到對方的情緒。
蔣依依對他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顧城域他不會相信我的。”
她嘗試過這麼多次，但每一次顧城域都認爲她是瘋了。
就算她一開始還能滿腔熱血，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之下，開始怕了。
“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我們知道穆鹽是和殺手見面，但在顧城域看來，只是一次正常的見面而已。”
“而且我們還沒有任何的錄音。”
蔣楓的消息很久纔回過來。
“你變了。”
蔣依依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顧城域謹慎，就算兩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但信任問題，還是橫亙在兩人中間。
“靠你們了，到時候殺手出現，抓住他，所有真相都會大白。”
蔣楓自然尊重她的選擇，沒有再多說。
她將照片保存下來，下了樓。
顧城域似乎坐在沙發上都沒挪過位置，她看了男人一眼，心虛的沒敢多看。
保姆正在把剛纔做好的酸菜魚端上桌，看到她笑着說道：“夫人你醒了。”
蔣依依點點頭，坐在了離男人稍遠一些的地方。
顧城域轉頭看她，然後衝她招了招手。
蔣依依往後仰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的坐了過去。
顧城域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揹着我幹了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