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相愛相殺
自從文雪兒被白振峰接回白家之後白慧苒就很少在家裡住了，所以有時候家裡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是很清楚。
文雪兒被關進監獄之後白慧苒也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事情是白浩軒告訴她的，白浩軒自然也告訴了她文雪兒被抓的原因，只是白慧苒聽到之後卻是驚呆了。
她簡直不能相信她的母親會給她大哥下毒！！
白慧苒決定去監獄親自見文雪兒一面，她要當面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才幾天沒見，文雪兒看上去蒼老了很多，白慧苒坐在玻璃窗外面望著她，只覺得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雖然這個人是生她養她的，與她有著最親近血緣關係的母親。
文雪兒看到窗外的白慧苒也是感觸良多，兩人就這般隔著玻璃窗凝視了良久才拿起電話。
“給我大哥下毒的事情是你做的麼？”
文雪兒無力的嘆息一聲，點點頭。
白慧苒目光閃過一抹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從眼眶中滑落，她緊緊的凝望著她，沙啞著聲音質問，“為什麼？！”
白慧苒那責備的目光看得文雪兒一陣心疼，她急忙道：“慧苒，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和你哥哥啊……”
“為了我和哥哥？”白慧苒卻是嘲諷的笑起來，她也不說話，就這般一臉嘲諷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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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兒被她這樣的目光逼視著，竟不敢與她對視，她偏開頭去，“慧苒，不要恨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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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慧苒痛苦的閉了閉眼，“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為自己的身份而苦惱，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恨過你，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也是一個受害者，我以為你並不是有意要去破壞別人家庭的，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你！”她深吸一口氣，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問：“你是故意的對嗎？當年，明明知道我爸爸已經結婚了你還去故意破壞別人的家庭對嗎？生下我和哥哥也不過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籌碼而已，是這樣的嗎？”
文雪兒一臉驚恐的望著她，“慧苒……慧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白慧苒的笑容卻越發嘲諷了，“不然，該怎麼解釋你給我大哥下毒的事情呢？你不是一直教育我麼，你說他雖然跟我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我也要將他當做大哥一樣的尊敬著，這些難道不是你教我的麼？可為什麼一面教我尊敬他另一面卻要對他下毒手呢？！你若是不想得到榮華富貴，你又怎麼會存了害他之心？！你說你是為了我和我哥哥？！你是真的為了我們麼？！”
她這一聲聲的質問逼得文雪兒啞口無言，白慧苒看到她這樣子，只覺得一顆心被揉爛了，被撕碎了，簡直痛不堪言。
“從小到大我被周圍的人說成是私生女，可是我卻並沒有將這些話當成一回事，我相信我的媽媽，我相信我的媽媽不會把我變成私生女，我相信我爸爸是要我們的，只是他有自己的苦衷才不能將我們接回家，直到十六歲那樣，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是一個私生女，你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絕望麼？當我意識到原來別人罵我的那些難聽話並不是空穴來風，我只覺得我簡直骯髒透了！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躲在房間裡餓了三天三夜差點死掉嗎？！你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痛苦麼？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恨你，我以為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你也是無可奈何的，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理解錯了，這全部都是你故意的，生下我哥哥，生下我都是你故意的！！”
“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寧願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過得有多痛苦麼？你只看到了我的乖巧懂事，你看到我好像每天嘻嘻哈哈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但是你看過我每天晚上偷偷躲在被子裡流的眼淚麼？就是因為我私生女的身份，哪怕我後來成了白家的千金小姐我也永遠改不掉我自卑的毛病，我不敢去追求自己所愛的人，我遇到任何事情之前最本能的想法就是否定自己，我的下意識總是在告訴我，你做不到的白慧苒，那個私生子白慧苒怎麼可能做到？！”
“你究竟為什麼要將我生下來？你究竟為什麼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你最終又得到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得到！可是你卻傷害了這麼多的人，我，我哥哥，我大哥，我們哪一個不是受害者？！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呢？！”
聽到這些話文雪兒也是淚流滿面，她目光無奈又痛苦，聲音也透著凄楚，“慧苒，慧苒你不要恨媽媽，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
白慧苒想著這些年所經歷的白眼和痛苦，那些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的黑暗日子，她真的不知道該對面前這個人說些什麼了，看著她一把年紀了卻被關在監牢裡，看著她用瘦骨嶙峋的手指抹著眼淚她覺得她可憐，可是想著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又覺得她可恨。
她還喋喋不休的對她道歉，可她卻已經聽不下去了，索xin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冀州還等在外面，她走出來看到他，急忙抹了抹眼淚，微垂著腦袋，就像沒事人一樣走過來，“走吧……該問的話都問了。”
剛從他身邊走過去手腕卻被人抓住，正要轉頭詢問，那人卻不由分說的將她拉進了懷中，他的手臂將她輕輕環抱起來，他一手扶著她的腦袋，柔聲在她頭頂道：“你還有我呢……”
不知道是他的聲音太柔和還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她終於是卸下了這麼多年的偽裝，第一次在人前哭得撕心裂肺，完全不顧形象……
那個自卑的白慧苒，那個總是害怕別人用異樣眼光看她的白慧苒，那個連自己都噁心的白慧苒，沒有什麼不好面對的……
文雪兒被送進警察局的事情程卿卿也聽說了，只是她沒料到這個手竟然是白老先生自己下的。
看樣子，白老先生對白延霆也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也對啊，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哪個父母能真的做到完全狠下心腸。
白延霆也沒想到白老先生會出這麼一手，他以為這一次他又會將文雪兒死死護住，原本他打算過些白氏集團時日的股東大會將白氏集團完全收入囊中的，可是白老先生突然來了這麼一手他倒是不好再出手了，畢竟不管兩人鬧得再僵，父子情面總還是要的，他為他退了一步，他也願意為他放一手。
所以白延霆原本的計劃也就取消了，只要紫荊園那邊不再來找他的麻煩，他依然能跟他們一直相安無事下去，不過若說要拉近關係，白延霆也明確說了，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在大事上都是他做主，他說怎麼做程卿卿自然就乖乖聽話。
這段時間她跟白慧苒也見過幾次，不過因為文雪兒的事情，兩人之間都有一點不自在，不過程卿卿也沒想那麼多，總之一切順其自然吧，能重新做成好閨蜜她當然願意，若是因為這件事情生分了她也強求，反正一切隨緣吧。
上次因為安迪的兒子救了小雅的事情程卿卿可是好好的將安迪感激了一遍，安迪自己也沒想到他們家那個熊孩子竟然還當了一回小英雄，對於程卿卿的感激是又覺得欣慰又覺得不好意思。
程卿卿覺得這樣還不夠，這件事怎麼也得親自給小英雄道個謝，索xin就尋了個機會帶著小雅去了趟安迪家。
小雅為了感謝救了她的毛毛蟲大叔還專門準備了一個小禮物，今天是周六，安迪也在家裡，兩人去的時候安開陽正好從樓上下來，他已經高三了，周六也要補課的。
“你叫開陽是吧？上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了。”
安開陽一臉不以為然，“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如此。”
程卿卿有點囧，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的關係，她覺得跟中二少年相處起來有點吃力，在一旁的安迪見狀，急忙訓斥了一句：“怎麼跟阿姨說話的？有沒有禮貌？！”又將小雅推過去道：“人家小雅還準備了禮物送給你呢。”
安開陽目光在小雅那嫩嫩白白的小圓臉上看了看又在她手上握著的包裝精緻的禮物盒子上看了看，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耐煩，“誰要她的禮物了啊？！”
安迪見他那樣子真是恨不得踹他一腳，當即便沉了臉色道：“人家這麼小的妹妹專門來感謝你，你別太過分了啊！”
小雅倒是沒有被他給嚇到，乖乖將禮物雙手遞過去，軟糯糯的聲音道：“大叔，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也不知道是礙著他母親的情面還是看那個小丫頭可憐兮兮的，安開陽索xin一把奪過，再往禮物盒子往包包中一塞，也不說一句話，直接出了門。
安迪望著他出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又衝程卿卿道：“這孩子就是這樣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程卿卿笑了笑，“沒關係。”想著剛剛小雅叫人家大叔程卿卿覺得挺沒禮貌的，便又衝小雅道：“小雅啊，剛剛你幹嘛叫開陽哥哥叫大叔？人家還那麼年輕的，都被你叫老了。”
安迪聽著卻捂嘴一笑，“我覺得大叔挺好的，挺萌的。”又摸了摸小雅的小臉道：“小雅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不要聽你媽媽的，怎麼高興怎麼叫，明白麼？”
小雅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安迪阿姨，擰著小眉頭想了想，“好吧！”
兩人看到她這麼認真的樣子也都忍不住笑起來。
安開陽所在的班級在最後一棟教學樓，每天他上學從高一高二那邊穿過來之時都要引起一陣騷動。
安開陽算是一中的標誌xin人物，學霸，校霸，校草，簡直就是頂級大神的標配，十六七歲的小女生會對他花痴也是正常的。
只是每天上學都有女生來圍觀多少讓他有些煩躁，那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拿眉頭更是擰得死緊，可是這不耐煩的樣子卻並沒有讓周圍的女生見好就收，反而更是激動。
“哇，開陽學長一臉嚴肅的樣子真的好帥額！”
“開陽學長的眉頭好萌好萌啊。”
“開陽學長真是怎麼看都帥啊，哪怕他要吃人的樣子我也快被迷死了呢！”
安開陽：“……”他在心頭暗暗罵了一句：腦殘！
一路被圍觀到教師坐下，安開陽跟班上玩得好的哥們兒打了聲招呼，準備從書包中拿出課本來裝裝樣子，一打開書包便看到裡面躺得好好的一個禮物盒子。
這是那個小屁孩送的。
平時跟安開陽玩得很好的一個瘦高男同學見狀，急忙一把奪過去道：“又收到女生送的禮物了啊？”說著便要將禮物盒子拆開。
安開陽卻在他拆開之前一把奪過來，面色不太好，“不經允許就拆別人的東西，太沒禮貌了吧？”
瘦高男同學卻沒生氣，反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笑得一臉微妙，“喲，安開陽，老實交待，這是誰送的？我以前可沒少幫你拆女生送的禮物啊，也沒見你這樣，是不是心動的人送的啊？”一邊說這話還一邊撞了撞他的胳膊，笑得一臉間相。
安開陽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啊？”
“那你怎麼一臉寶貝的樣子？”
安開陽急了，“我哪有？”
瘦高男同學也不再逗他了，急忙道：“行了行了，快拆開看看是什麼。”
其實安開陽也好奇那個小屁孩會送他什麼東西，於是在一旁那瘦高個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下他小心翼翼的將禮物盒子拆開。
盒子裡面躺著一隻綠油油的毛毛蟲……
當安開陽將盒子拆開看到這貨之後，他的反應是，“啊啊啊啊啊，臥槽臥槽！！！”
那禮物盒子被他給丟出去了老遠，那毛毛蟲也從盒子裡飛出來摔在了地上，他幾乎在同一時間就飛一般的跳到了教室的角落裡，一臉驚恐。
教室裡此刻已經有不少人了，那毛毛蟲從盒子裡飛出來大家都嚇了一跳，教室裡頓時亂成一團，可是在慌亂過後望著那個平日裡高冷酷酷的男神竟然也被嚇成這個樣子大家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瘦高個子蹲在那毛毛蟲邊上看了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索xin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毛毛蟲捏起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假的，是個玩具。”
大家一聽他這麼說也都松了一口氣，而安開陽呢，這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慫樣是多麼的丟臉。
瘦高個又將那禮物盒子一併撿起來，再將毛毛蟲往盒子裡一丟，衝安開陽道：“多半是誰搞的惡作劇，我幫你扔了。”
安開陽卻不由分說的一把奪過來，冷聲道：“我自己知道處理。”
瘦高個見他這個樣子也都愣了愣，“嚇成那個樣子你……”
“我說了自己處理！！”
“……”
瘦高個被他這樣子給嚇了一跳，索xin也不再開口了。
安開陽重新在座位上坐下，再將手中的盒子往課桌裡面一扔，頓時恨得牙癢癢，他可真是沒想到啊，他救了那小屁孩一命她竟然恩將仇報，還用個毛毛蟲來嚇唬他！
再望著教室裡的同學看著他那微妙的目光，安開陽急忙埋頭認真看書，一邊在心頭暗罵那個小屁孩，一邊覺得自己今天簡直丟臉丟死了。
安開陽真是越想越氣不過，他覺得非常有必要給那個小屁孩一個教訓，所以星期一這一天，安開陽放學之後也沒回家，也沒去跟好兄弟玩賽車，而是轉悠了一圈玩具店買了一條長相猙獰，完全可以以假亂真的玩具蛇，然後便直接騎著摩托車去了那個小屁孩所在的幼兒園找她報仇了。
這幼兒園因為上一次老師參與綁架學生的事情好好整頓了一番，如今裡面的管理非常嚴格，外人是進不去的。
安開陽只能繞著學校外面的護欄往裡尋找，終於在靠近圍墻的護欄邊上發現了那小屁孩的身影，她正跟在一個小男孩玩蹺蹺板。
安開陽眼中閃過一抹微妙的笑意，急忙衝她叫道：“喂，小屁孩，喂！”
幼兒園裡的小朋友陸陸續續的都走得差不多了，這後院就只有她跟那個小男孩，所以他這聲音一出他們便聽到了，小雅轉頭一看，待看清來人，她急忙衝他笑笑，又衝他招招手。
“康司瀚你坐穩了，我要先下去了。”小雅提醒了這麼一句，但見他坐穩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從蹺蹺板上爬下來走到護欄這邊。
“大叔，你怎麼來這邊了，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麼？”
一聽到她提禮物安開陽就來氣，不過呢，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卻故作不以為意，“還好。”頓了頓又道：“我今天來是要送個禮物給你的。”
小雅一聽頓時雙眼一亮，一臉興奮道：“什麼啊？！”
安開陽雙眼危險的一眯，將藏在身後的玩具蛇猛地遞到跟前，再抓著蛇尾巴衝她晃了晃。
“啊啊啊啊啊啊！”小雅嚇得大叫幾聲，連忙後退兩步，可是她退得太快，一時間沒穩住重心，身體一歪便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然後嘴巴一癟，“哇哇哇嗚嗚嗚嗚嗚！！！”
安開陽：“……”
安開陽原本只是想嚇唬她一下的，可一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的他頓時就傻眼了，他急忙將蛇收起來，語氣也透著急促，“那個……我不是……我不是要嚇你的……我……”
康司瀚從蹺蹺板上爬下來噠噠噠跑到小雅身邊將她扶起來，再惡狠狠的瞪著安開陽道：“小雅她最怕蛇了，她今天晚上回去肯定要做惡夢的！”
如果之前有小屁孩敢這麼訓斥他，安開陽早就吼回去了，可此刻，被這個丁點大的小屁孩訓斥了這麼一頓，他卻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見小雅依然哭得那麼傷心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你別哭了，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怕蛇的……”
“哇哇哇哇，媽媽，哇哇哇，嗚嗚嗚嗚……”
“……”安開陽頭疼的抓了抓頭髮，“我錯了嘛，對不起！”隔著一個護欄，他又不能進去安慰她，只能在這邊幹著急的說話。
看她那摸樣想來一時半會兒是收不住了，安開陽這才意識到自己辦了一件壞事，原本覺得這小屁孩可恨，可一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的，他又覺得自己簡直太無恥了，竟然跟一個小孩子這麼計較。
就在他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幼兒園旁邊有個賣飾品的，安開陽猛然想到這小屁孩好像挺臭美的，便急忙跑過去買了一朵扎頭髮的大紅花發套。
他拿著發套跑到護欄邊上，將手臂從間隙裡伸過去對她晃了晃，“那個……我給你買了這個，這個戴上一定好看！”
小雅小朋友在他手上望了一眼，那哭聲也慢慢收住了，安開陽見這招有用便又道：“你過來我幫你扎上。”
小雅歪著腦袋望著他，帶著哭腔道：“你會扎頭髮嗎？”
安開陽：“……”他覺得扎頭髮應該也是小意思，便急忙點頭不跌，“當然會扎了，我扎得很好看的。”
小雅小朋友便用小手抹了抹眼淚，慢慢走過去，又一臉認真的囑咐，“你要扎得好看一點。”
安開陽見她終於是雨過天氣了，大松了一口氣，當然是連連道：“好好好！”
小雅小朋友便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因為媽媽給她扎頭髮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可是安開陽同學望著她的後腦勺卻是犯了難。
這個……該怎麼下手？
可是他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他也怕這個小屁孩又哭起來鬧個沒完，索xin便胡亂抓了一把她的頭髮起來，又怕扯痛了她，那抓的力道也是小心翼翼的。
抓了一小揪頭髮起來安開陽拿著那大紅花發套左比一下又右比一下，直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胡亂的給她套上去。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安開陽已經摺騰了一腦門子的汗，此刻見終於搞定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行了。”
小雅用手摸了摸腦後，她也不知道究竟扎成什麼樣子，便睜著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望著他：“好看嗎？”
安開陽忙點頭，“好看。”
剛剛將話說完，便聽得老師在外面叫了一聲，“小雅你媽媽來接你了。”小雅便衝他笑道：“我媽媽接我了，我要回家了，再見。”
安開陽也衝她揮揮手，“再見！”
正要轉身離去，卻不想剛剛那個玩蹺蹺板的小男孩卻湊過來問道：“小雅這個人是誰啊？”
小雅小朋友幾乎是想也不想，“他是我叔叔。”
安開陽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兩個小朋友卻沒當成一回事，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走去，而安開陽同學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終於重重吐了一口氣。
他可真是覺得他慫透了，本來是來報仇的，最後卻變成了放下身段討好她，他安開陽長這麼大還沒給女生扎過頭髮呢！
望著手中那條玩具蛇，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你長這麼嚇人幹嘛？！”完全忘了這是自己特意選的。
白小雅和康司瀚小朋友從後院出來之後，康司瀚小朋友望著小雅腦袋後面那個亂七八糟的小揪揪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小雅，你這個真的好醜額。”他用手指了指。
小雅：“……”
“我沒騙你啦，真的好醜！你這樣出去人家看到會笑你的啦！”
小雅沒答話，走了沒一會兒卻默默的伸手過去將那發套從頭髮上抓下來，再望著那套在發套上的大紅花嘟了嘟嘴巴。
這個大叔可真是笨死了，連扎頭髮都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