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答應
傅凌寒闊步往海域走去，做工精緻的黑色皮鞋逐漸浸沒在海中。
聽見水花晃盪的聲音，葉芷然神經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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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真是傅凌寒正在往海里去？這人一向說到做到的。
葉芷然張皇失措循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她扯着嗓子勸妄圖輕生的人：“傅凌寒，你給我回來！”
聲音中的緊張和倉皇令傅凌寒忍不住回頭。
盲杖在水中起不到作用，她無力的伸出雙手，試圖能夠摸到他。
傅凌寒清楚她只是不想讓他死，但沒有要在一起的意思。
狠狠心，還是丟了句：“這裏太危險，往回走，芷然。”
可那女人不但不聽，反倒像是發了瘋一樣踩踏着水花跑過來。
“你聽話好不好，你別再往前走了！”
葉芷然的腳突然踩到了泥沙裏碎裂的貝類，疼痛感迫使她下蹲，受海浪的衝擊，她摔進海水當中。
“唔！”
一聲伴隨着痛苦的輕哼聲。
可遠處，傅凌寒的腳步仍舊沒停下來。
葉芷然知道，一個盲人試圖去攔他，不僅救不回他，甚至很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
終於無可奈何，她對着遠處的人大喊了聲：“好！我嫁給你還不行嗎！你回來！”
接連三聲喊叫，果真令傅凌寒停住了腳。
回過身，他才發現葉芷然已經摔到，海水漫過了她的下半身。
他頂着海水帶來的巨大壓力，奔往葉芷然，將她從水中抱起，將葉芷然死死攬在懷中，嘴上卻還是責備：“我都讓你回去了，你怎麼還這麼執着？”
葉芷然雙手環着他的頸部，將被海水打溼的頭邁進傅凌寒的懷中：“我還不是怕你出事！你這個混蛋！”
眼淚和鹹鹹的海水混淆不清，將傅凌寒的襯衫溼了個乾淨。
傅凌寒溫柔的把她揉在懷中：“都怪我，是我的不好。”
至少他不該當着她的面想要自盡。
葉芷然擡起頭，兩行眼淚掛着，哭的梨花帶雨：“我答應你的求婚，你別跳海好不好？我不想你死。”
傅凌寒伸出一只手，將她臉頰上的眼淚撣去。
旋即，他微微垂頭，將脣部緊緊貼合在懷中女人嬌軟的脣瓣上。
傅凌寒溫聲：“我愛你。”
兩人回到車中，傅凌寒拿出後備箱裏的乾毛巾，給葉芷然擦拭溼漉漉的渾身。
他將空調打到最高，一路上保證供暖，以免葉芷然被凍感冒。
車子緩緩駛至公寓樓下。
兩人非常默契，皆不捨的留在車上。
“我，我到家了。”
葉芷然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細小。
傅凌寒輕聲：“彆着急回去，好嗎？”
爲了不引人耳目，他將車子熄火。
隨後傾身靠近副駕駛。
他緊盯着面前女人那張嬌豔魅惑的臉，下意識舔了下嘴脣。
車裏本就因爲打了空調而有些乾燥，現在更因爲那瓣魅惑的粉脣，而搞得渾身上下不安。
感受到有東西靠近自己，葉芷然的身子稍稍蜷縮了一些。
她的害羞與不安，令傅凌寒的佔有欲瞬間引燃。
他伸手手，將那女人的腰肢攬過來，貼近自己的身軀。
“害羞了？”
傅凌寒口中呼出的淡淡薄荷香氣，溫潤的噴灑在臉上。
葉芷然吞吞吐吐的回答了聲：“我，我沒有。”
她的聲音好似良藥，揮灑在傅凌寒的荷爾蒙上。
他再次覆住了她的脣。
幾秒過後，傅凌寒依依不捨的鬆開她：“下車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手挽着手，來到門口。
卻恰逢顧明月開門。
一切都被她看到了。
她的視線緊鎖在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上，瞬間黑了臉：“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葉芷然心虛的將手縮了回來，膽怯的叫了聲：“媽……”
傅凌寒再度將她放下的手奪回，大方向顧明月說：“我會好好對芷然，您放心。”
顧明月擰着眉，但心中已然清楚發生了些什麼。
她雖不情願，但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還是點頭：“好，如果她在你這受了苦，我拿你是問！”
雖說口氣不佳，但好歹承認了兩人的關係。
傅凌寒的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擁住葉芷然，揉着她的腦袋：“乖，我明早來接你，順便和伯母商量婚禮的事，今天太晚了。”
電梯門打開，秦墨從裏頭走出。
看見兩人緊緊相擁，葉芷然也沒有排斥傅凌寒的意思，一瞬間，心臟如同玻璃被石頭擊中，碎了滿地的玻璃渣子。
他倒吸一口涼氣，揚起苦澀的笑往那邊走。
“大家都在呢。”
聞聲，葉芷然鬆開傅凌寒的死守。
見到是秦墨，愧疚感油然而生，葉芷然不敢和他對視：“秦墨，你，你怎麼來了？”
秦墨的聲音有些沙啞，整個人的狀態也突然之間變得不好：“帶了些補品過來看望你和阿姨。”
葉芷然擰着眉，對傅凌寒說：“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和他在一起了？”秦墨小心翼翼的問。
望着秦墨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畏罪感變得越發強烈。
葉芷然鼓足勇氣，終於開口：“是，我承認。”
秦墨的嘴角抽搐了一瞬，六神無主的笑道：“你不如一直瞞着我。”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對你只有感激之情，並沒有愛意摻雜在裏頭，更不想吊着你，耽誤你。”
秦墨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繼續追問：“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嗎？”
葉芷然心疼他此刻的狀態，她安慰道：“秦墨，你別再問下去了，好嗎？”
秦墨咬着嘴脣，直至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但還是要恭祝你們，永遠幸福。”
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絕無半點虛假。
她不一定必須和他在一起，但他要葉芷然過得幸福快樂。
從一開始，他下定決心要幫助她，保護她開始，便從來沒渴求過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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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的嘴裏來回的念着幾個字：“恭喜你，恭喜……”
顧明月站在門口，望着自己心儀女婿那張寫滿悲痛的臉。
“秦墨，天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痛苦的思緒被打斷，他有些茫然的望了眼顧明月。
把手中精心準備的東西放下後，秦墨扯起牽強的笑意：“阿姨，你們照顧好自己，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