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一聲司阿姨落入耳朵裏,司冷雪的臉色變了。
不僅僅是因爲那對方喊她阿姨,更因爲手上突然傳來反握的力量。
那股力量之強悍,彷彿下一秒就把她的五根手指捏碎。
她司冷雪豔絕斯卡羅布名媛圈,名聲響亮。
還從未有人叫過她這麼俗氣地稱呼。
“賀夫人可得注意身體,你年輕人好玩,外面的男人可不乾淨。”
第一次見到她,就對她下了狠手,還陰陽怪氣咒她的病?
嘁,還真以爲自己是根蔥!
蘇淺淺平靜地接受了她的“關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卻是越來越重。
“司阿姨教訓得沒錯,我一定會改正的。”
此言一出,司冷雪的神情微微一動,額頭已經有冷汗冒出來。
她的手猛地一用力,瞬間抓住蘇淺淺的手,把全部的力量灌注在手上。
兩個女人暗自較量着,臉上卻都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等兩人較量分出勝負,站在旁邊的葉容臻突然開口。
聲音裏透着冷,帶着一絲威脅:“司冷雪—”
剎那間,司冷雪心裏咯噔一下,全身的力量都被卸了下來。
她放下手臂,退回自己的位置。
雙手握拳背到身後,望着葉容臻扯了扯嘴角調侃道。
“瞧你那點出息,跟賀夫人鬧着玩的,你幹嘛這麼兇?”
葉容臻緩緩吸了一口煙,朦朧的白煙繚繞。
冰涼的瞳孔裏,閃過一絲陰沉。
“在我面前,輪不到你放肆。”
司冷雪偏過頭,直直地看着蘇淺淺,聲音低沉而璦昧。
“是麼?你若不在,又該如何?”
葉容臻抿了抿嘴脣,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淡漠。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一旁卻是響起了一道慵懶的嘲諷之聲。
“你可以試試。”
此時的司冷雪,眯着眼睛看着說話的人。
片刻之後,低下頭,輕笑道。
“好,但願日後,你不會讓我失望。”
這話裏有話,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嘲諷。
蘇淺淺淡淡頷首,正要開口,手機的信息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張罡發送過來的,估計是賀松嚴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劃開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她森然掃了司冷雪一眼,“希望司阿姨也是如此。”
收起手機,蘇淺淺朝葉容臻點了點頭。
“有點急事,能麻煩四爺給我派輛車嗎?”
葉容臻抿脣不語,探究的視線落在蘇淺淺的臉上。
見他不語,蘇淺淺往前走了一步,迎着他的目光再次問:“不方便?”
“凌雲,送夫人離開。”
“多謝。”
蘇淺淺轉身朝會所大門走去,可她剛踏出門口。
“你留下來處理,我去送夫人。”
葉容臻卻一把奪過凌雲手中的車鑰匙,緊隨其後。
被橫刀奪工作的凌雲,望着老闆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
被晾在一旁的司冷雪頓時臉色一黑,望着蘇淺淺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黯然。
她冷然一笑,也招呼着自己的保鏢朝着門口走去。
什麼冥府大小姐,賀家夫人。
她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即將來臨。
之前在會所的辦公室,她幾次旁敲側擊地詢問,但都被葉容臻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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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葉容臻是在維護她。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會主動挑釁她。
她也沒想到,正如那個人說的,葉容臻對她的態度果然是不一樣。
這般想着,司冷雪低下頭,望着自己那瘀青的手掌。
丹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意。
一個整日裏花天酒地,沒羞沒臊玩男人的官家富太太。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
賓利車上,葉容臻眼中閃着一絲殺意。
他握住蘇淺淺的手,認真地檢查着。
聲音因爲緊張而變得嘶啞:“疼嗎?”
蘇淺淺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還好,司冷雪比我更慘,她的手骨應該裂了。”
她平常五成的力量對付黑龍,他那樣身體強壯的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這一次可是用了八成力量,司冷雪一個女人哪裏受得住。
葉容臻一言不發,但雙手在她的手掌上一邊摩挲,一邊輕吹着氣。
蘇淺淺心有一絲狐疑,沉銀了一下。
“他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
葉容臻的手指輕輕撫摸着蘇淺淺的手掌,眼神飄忽不定,直截了當地說。
“會所裏的人有她的眼線,她是衝我來的。”
斯卡羅布司家的勢力,不比冥府勢力差多少。
只是司家走的是明道,而冥府很多生意多少染着點灰色。
就在此時,蘇淺淺瞅了眼葉容臻陰沉的面容,似笑非笑地點了點他的食指。
“我豈不是逃離虎口,又入狼窩?”
“你怕嗎?”
她很好奇,司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
還有和她的父母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密。
至於司冷雪,要收拾她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
賀松嚴都因爲自己的賣妻行爲,整整鬱悶了一天一夜。
不過他心裏並不後悔,只是想到魅姬爬上閻主那張牀。
就感覺自己的頭頂,彷彿長了一片青青草原。
本來圈子裏就傳聞魅姬和閻主關係璦昧,更不要說,這次是他親手送人上去的。
那種感覺,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
好不容易壓下心火,打電話給自己的小情人,出來陪他。
結果他那小情人,一整晚都在陪客戶。
這讓賀松嚴怎麼受得了。
魅姬給他戴綠帽他忍了,身邊的小情人也敢這樣做?
當賀松嚴氣勢洶洶衝進包廂的時候。
包廂裏面,並沒有他預想中的旖旎場景。
只見他那小情人,正端着一杯紅酒,和一個陌生的男子並肩而立,一臉的柔情。
“幹了,唐總。”
說話間,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女人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酒水從她的口中流淌而出,滑過她白皙的脖子,滴入了她的胸前。
賀松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
聲音彷彿淬了冰,“雲霓,這纔多長時間就傍上大老闆?”
“是不是老子滿足不了你,讓你四處發騷!”
壓抑在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轟然而出。
並不只是因爲雲霓這個女人,更多是因爲昨天晚上,看到魅姬進入閻主房間時的無可奈何。
所有的怒火,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賀松嚴懶得理會包廂其他人,不耐煩地把手機一關。
一把將雲霓拽到他身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一言不發的男人,突然咧嘴一笑。
“怪不得你昨晚打扮得那麼漂亮,原來是要去找這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