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隨着車流,行駛在機場高速公路上。
中控臺的開關被打開,koj的流行音樂悠揚響起。
好奇心作祟下,司機開始拉起家常。
“先生是l國人?”
“嗯。”
“先生來斯卡羅布是旅遊嗎?”
“……”
“那先生是去見朋友?”
“嗯。”
然而,男人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男人全程只說了一個字,或是以沉默來回答。
出租車司機滿臉尷尬沉默:“……”
如此這般搭訕了幾句,司機便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從車水馬龍的機場高速路下來,司機在地圖導航的幫助下,一路開進了星羅半島。
出乎意料的是,門口的保安並沒有阻攔他們,而是直接放行。
一路上,海風習習。
站在高處向下望去,風景如畫。
蔚藍色的海天相接,宛若世外桃源。
出租車在一棟面積至少有一千多平方米,歐式設計的別墅前停下。
別墅的前面,還有一片很大的草坪。
都說斯卡羅布千萬豪宅,也不過是幾百來平方米。
眼前這麼大的一棟別墅,如果沒有上億塊錢,只怕買不下來。
司機還沒來得及感嘆貧民和有錢人的雲泥之別,忽然看到那扇雕刻着花紋的鐵欄門被推開。
一名身穿黑色西服,身材魁梧的男人闊步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十幾位身穿黑色西服,神情嚴肅的保鏢。
此刻,坐在出租車裏的那名,神情冷漠的男人微垂着眼眸。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一邊等着外面的人替他開車門。
隨後才從容不迫地走至駕駛座的車窗外,拿出錢包隨手抽出一張一千元的紙幣遞過去。
司機下意識地要找零,畢竟一千的紙幣面值太大。
但男人接下來卻淡聲道:“不用找,路上辛苦。”
其實機場到星羅半島之間的距離,也就六十多公里。
一般情況下,也就兩百多塊錢的樣子。
司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能多掙錢當然開心。
內心狂跳的同時說了一句,“多謝先生,祝您生活愉快,身體健康生意興隆。”
出租車倒車往後開,從兩側的後視鏡裏,司機瞧見爲首的男子,正朝着那出手闊綽的男人微微鞠躬。
車子離開前,他彷彿還聽見一聲“閻主”的尊稱。
在他微微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看到的不只是那多掙的幾百塊收入。
還有剛纔那個,簡直可以和傳說中的“第一美男”相媲美。
除此之外,男人身上還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冷冽與神祕,讓人內心莫名感到膽戰心驚。
另一邊,男人微微頷首,隨後邁開強勁有力的大長腿,緩步朝着院子裏走去。
方纔站成一排的屬下,立刻分立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直到男人從他們身邊走過,超越了最前面的一名屬下。
後面的十幾個人,才緊隨其後。
親信部下中的一員落後半步,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
“人在二層,這兩天一直鬧騰着要回去,她不相信主家旁支要殺她。”
“嗯。”
男人只是淡淡應了一句,漠然的臉龐上,深邃的眼眸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彷彿對這個女人的事漠不關心,反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手下只聽到他沉聲問道:“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
期間男人單手叉着腰,仔細聆聽對方的彙報。
跟在身邊的下屬,只瞧見男人眉心不耐地蹙着。
對話持續了一分多鐘,才隨着男人說了最後一句話結束。
“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負責,如果你搞不定,就留在北部不用再回來了。”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在屬下的耳中,卻讓人心中一凜。
從這麼多年來的處事經驗看,屬下大致聽出了這稀鬆平常的語氣中,彷彿氤氳着濃烈的殺意。
掛斷電話,他又從兜裏掏出一盒煙糖。
在屬下驚訝的目光下,緩緩打開盒子。
從精美的鉑金糖盒裏捏出一粒粉色桃心包裝紙的糖果,剝開送入口中。
清涼的薄荷味混合着淡淡的奶香,帶着絲絲清甜的味道,瞬間充斥着口腔。
瞬間讓人神清氣爽,有種食之上癮的感覺。
煙糖在舌尖撥動下,在口腔內滾了個來回。
男人指腹間,捏着那張粉色的愛心糖果紙垂眸凝視着。
片刻後,他才小心仔細摺疊起來,裝進白色襯衣的左上的口袋裏。
“跟她見一面,今天晚上我必須要趕回去。”
屬下會意,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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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指向了上方的一間屋子。
“她在裏面,正在裏面發脾氣。”
“走吧,我上去看看再說。”
那人點了點頭,等口中的煙糖全部化開吞入腹中。
感覺身體的倦意完全被煙糖驅散,這才往樓上走去。
男人骨節分明有力的手,剛剛搭在房間的門把手上。
便聽到女人,如同瘋子一樣叫囂的咒罵。
緊接着,一聲清脆的陶瓷砸落地面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男人深沉的眸子透着冷意,好看的劍眉輕蹙着。
“吧嗒。”一聲輕響。
隨着旋動門把手的聲音落下。
房間的門被推開。
男人剛想擡腿走進房間。
“砰!”
一只價格不菲的晚清時期的青花瓷瓶,悲催得碎了一地。
屬下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往前走了一步。
側身護着男人的同時,壓着聲音小心翼翼提醒。
“閻主,小心腳下。”
此刻,房間裏的女人,手上高高舉着一件價格不菲的工藝品。
看到突然闖入房間的兩個男人,頓時驚詫怔愣住。
但很快反應過來,趾高氣揚地瞪着推門而入的男人。
幽深的眼眸,眼神帶着蔑視的冷笑。
墨黑柔順的長卷發散在背後,一條過膝的黑色抹胸收腰小禮服。
將她豐滿的雙峯,盈盈一握的腰身,襯托得淋漓盡致。
房間的地面一片狼藉。
上面散落着各種陶瓷、玻璃碎片。
男人在瞥見女人的那張臉時。
眼底有瞬間的驚詫和凝滯。
下一秒,這張精緻漂亮到足夠以假亂真的臉龐。
伴隨着女人那拔高且嬌蠻的語氣。
那種驚詫,瞬間又蕩然無存。
冷峻的臉龐越發陰沉,眼底只剩下涼薄的寒芒。
男人默不作聲地打量着女人。
女人同樣眯着眼睛,審視着男人。
只是女人肆無忌憚輕蔑的目光。
落在男人的身上,彷彿在打量一件商品。
片刻後,在女人輕蔑的眼眸中。
多了幾分驚豔的同時,也藏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厭惡。
隨即“嗤”的一聲輕笑。
“模樣長得還怪俊俏,難怪那老東西心甘情願地讓你作爲繼承人。”
“該不會是靠着這張臉上位的吧?”
“注意你的言辭!”
男人身邊的下屬擰着眉,怒火中燒地瞪着眼前這絕對堪稱“尤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