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份戀情裏,總要有一個人走在前面。
蘇淺淺並不介意,來做這個先行者。
電梯來到負二樓,門打開又關閉。
裏面的兩人,互相凝視着對方,彷彿被人點了穴道定住了腳。
蘇淺淺覺得,此刻狹小的電梯箱裏,都充斥着愛情產生的多巴胺。
連空氣,都彷彿被點燃。
每一次呼吸都灼心燒肺。
蘇淺淺目不轉睛地盯着葉容臻。
無論是他低沉沙啞充滿磁性的聲音,還是他那張英俊到了極致的容顏,都讓她爲之沉醉。
葉容臻嘴角微微勾起,魅惑到了極點。
兩人四目相對,瞳孔深處散發出的光芒幾乎一模一樣。
帶着火一樣的炙熱。
下一秒,葉容臻鬆開兩人緊握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在一開始的忐忑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她滿心的失望。
蘇淺淺感覺到自己的指尖上,還殘留着一絲溫度。
她撇了撇嘴,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
欲速則不達。
可就在這時,忽然肩頭一重,葉容臻將她往他面前一轉。
兩個人相對而立,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托起她的下巴。
葉容臻低下頭,他冷峻的容顏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
清洌的呼吸灑下,沙啞帶着磁性的聲音帶着愉悅,夾雜着無盡的寵溺。
“小乖,有些事情,還是交給男人去做。”
蘇淺淺不得不擡起頭來,仰望着葉容臻,少有的怔愣住了。
塵封已久的名字,再次在他嘴裏聽到。
小乖!獨屬於他一人的稱呼。
蘇淺淺的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也亂了……
她只覺得電梯裏面熱得很,耳尖彷彿是架在火上烤,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間,若有若無的藥香氣息,混合着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好,你來。”
悶聲應着,雙手環上他的脖頸,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喉結上。
他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撫了一下。
然後又將手掌放在她的腦袋上,稍微用力地揉了揉。
聲音裏帶着難得的溫和寵溺:“時機未到。”
旖旎璦昧的氣氛,在這一刻瞬間消散!
“哦!”
蘇淺淺神情微愣,緩過神來。
脣角揚起訕訕笑意,縮回雙手背在身後暗暗搓了搓手指。
接着本能地向後退開一步,想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背倚在了電梯的玻璃牆上,緊盯着他的雙眸反問。
“葉容臻,你這是在欲擒故縱?”
蘇淺淺並非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而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片刻後,電梯門再次打開。
可兩人都沒有動作,直到清風徐徐吹入了電梯。
蘇淺淺才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對你很有信心,用不着什麼欲擒故縱。”
當兩個內心深處隱藏着偏執的人,互相愛上對方的時候。
他們就會陷入一種親密無間,無法割捨的狀態。
特別是像葉容臻這樣強大的男人,表現出來的尤爲極端。
面對一些不確定的情況,他更傾向於未雨綢繆。
蘇淺淺琢磨着這話裏的意思。隨後,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再等等?”
葉容臻伸手將她額前的頭髮撩到了腦後,手指撫上了她的臉。
身體前傾,周身散發着狂野又肆無忌憚的氣息。
深邃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飾的霸氣。
“是我一直在等你。”
當你看到我雙手染滿血腥的時候,你是否還會這麼想?
對葉容臻來說,這或許是他人生中唯一次難以言喻的冒險。
——
裝潢奢華古樸大氣的客廳裏,只有蘇淺淺一個人。
電視屏幕上播放着,最近很火的一檔綜藝真人秀。
她抱着靠墊,慵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面對平日裏喜歡看的綜藝節目,此刻卻無心觀看。
他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爲何要說是在等她?
她的愛意表達得還不夠明白嗎?
想到這裏,蘇淺淺的眉頭卻是皺起,旋即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時機未到。”
回想起葉容臻當時的神情和語氣,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實他心裏對她也是迫不及待的?
想到這裏,蘇淺淺乾脆把頭藏在了枕頭裏,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明明彼此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但是他好像還是有所顧忌。
會是什麼事情呢?
蘇淺淺思索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就在這時候,凌風從外面走進大廳。
他掃視一圈,並未發現葉容臻的蹤跡,便快步走到蘇淺淺身邊,躬身道。
“蘇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請教您。”
蘇淺淺慵懶地靠在靠墊上,擡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
“什麼事?”
“您可以跟我說說,昨天晚上在建設路的事情嗎?”
流雲面沉似水,皺着眉頭道:“柯娜一般不會出這樣的紕漏。”
事實上,他和柯娜都已經看過這段錄像。
這一次意外事故,柯娜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她沒有出手的機會。
而並非柯娜玩忽職守,故意延遲救援時間。
他們四個副手,每一個都是重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是絕不會向蘇淺淺求援的。
凌風這話裏的意思,蘇淺淺多少聽出來些意味,他在爲柯娜不平。
“這件事確實不該怪在柯娜頭上,要怪就怪你們老闆太大題小做。”
蘇淺淺的話說得太過直白,驚得凌風背脊一陣發涼。
怪老闆?
這樣的話也只有她敢毫無顧忌地說出口,他們是想都不敢想。
蘇淺淺忖了一下,最後還很客氣地說道:“我會跟四爺說清楚我的立場。”
“蘇小姐所言極是,不過四爺太在意您,罰了柯娜倒也可以理解。”
“凌風,你關心朋友無可厚非。”
“但是你還沒有資格,在這裏含沙射影跟我說這些,”
“四爺想要做什麼,怎麼做那是他的事情,跟我蘇淺淺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之所以替她求情,只是念在她曾經給我開過幾天車。”
若不是沾着這點關係,柯娜的死活與她何關。
凌風沒想到蘇淺淺會這樣說,吞嚥了一口唾沫,微低下頭吐出一句。
“蘇小姐對不起,是凌風逾矩了。”
“她沒什麼事吧?”
蘇淺淺忽然話音一轉,擡眸望向凌風。
發現他恭敬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大概是真的爲柯娜憂心吧。
畢竟攤上這麼一個偏執的主人,而她又是這件事情的源頭。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情我都要感謝你,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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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蘇淺淺行了一禮。
蘇淺淺無所謂地揮揮手,淡聲說:“小事一樁,你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