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求你救救我爺爺。”
趙舒琴跪在雕花小院的門前,明妹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筆挺的背影略顯單薄。
“我師父不在,你在這裏喊破天也沒用。”
一道冰涼且冷漠的女子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趙舒琴回頭看向來人。
頓時驚喜出聲:“容臻,蘇小姐,你們怎麼在這裏。”
“他自然是來找你的。”蘇淺看着趙舒琴憔悴的臉龐,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是聽說你在找郝老,所以順道過來看看。”
“容臻,你能幫我求求郝老嗎?”
上次南園設宴,趙舒琴並沒有出席,所以不知道蘇淺淺是郝老的徒弟。
“趙部長還是起來說話吧,南園主人眼裏只認錢,不喫跪地求人這一套。”
“就算你在內院門前,把地跪穿,把天喊破,也是無用。”
“更何況,郝老根本不在裏面。”
“蘇小姐是不是知道郝老在哪裏?”
聞言,趙舒琴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抓住蘇淺淺的胳膊。
蘇淺淺垂眸睨着趙舒琴的手,沉下聲說:“郝家別墅,不過你去了也沒用,找他看病得按規矩來。”
眼見趙舒琴眼裏升起的希望一點點湮滅,葉容臻無奈地搖了搖頭。
“淺淺,趙部長人不壞,你還是別逗她了。”
趙舒琴聞聲一愣,不解地看向葉容臻。
“能讓四爺欣賞的人,我勉爲其難答應了。”
“等着,我進去給你拿藥。”
趙舒琴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見蘇淺淺掏出兩枚硬幣丟給了看門的守衛。
“蘇小姐她是……”
“嗯,她是郝老的徒弟。”
葉容臻知道趙舒琴想問什麼,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不一會,蘇淺淺從內院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紫檀木的雕紋盒子。
“拿去先喫着。”
趙舒琴雙手接過來盒子,打開一看,只見七枚小指頭大小的褐色藥丸,散發着濃郁的藥香味。
“多謝蘇姑娘。”趙舒琴臉上露出欣喜之意,連忙把盒子蓋上。
“謹記,藥丸一天一顆,不能多喫也不能漏喫。”
“等你的爺爺調理好身體,七天後,我要看病人的情況,再做決定。”
“至於醫藥費,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趙部長你覺得呢?”
趙舒琴疑惑:“你不是說南園的規矩,只認金錢,不看人情嗎?”
蘇淺淺哂笑一聲,咬牙道:“見錢眼開的是南園的主人。”
她頓了一下,輕笑道:“我也差不多,不過我賣四爺面子。”
“容臻,謝謝你。”
趙舒琴看着葉容臻那張冷峻的臉龐,壓在心裏的那抹不甘心,在此時此刻紓解開來。
這麼優秀且心地善良的女孩,確實配得上他。
待趙舒琴走後,蘇淺淺取出手機,將消息發送到隱衛的專屬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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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市政長趙錫鴻一家的所有信息。】
事情處理完,蘇淺淺送葉容臻離開。
臨上車時,葉容臻還是問出了口:“上次的事情,你不好奇結果?”
“周佳怡是這趟渾水的攪屎棍,留着她還有更大的作用。”
她還不至於因爲個人恩怨,而破壞整個大局。
周佳怡這個人,如果能走到最後,終會受到軍事法庭的懲處。
“那幾個男人,我從韓震手裏要過來了。”葉容臻的沉冷的聲音,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呢?”
其實在誰的手裏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些人竟然走錯了路,做錯了事情,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候,葉容臻卻話鋒一轉,說:“晚上唐少卿在梨園約了局,除夕我要回葉宅,可能有點忙。”
蘇淺淺彎着腰,眉眼彎彎戲謔地看着車內的人。
“四爺是在向我提前報備?”
葉容臻脣角揚起,開口卻對司機說道:“開車!”
“嘁!傲嬌個啥!”
看着揚長而去噴她一臉尾氣的黑色賓利,蘇淺淺撿起腳邊的一顆小石頭,用力往那車尾玻璃扔去。
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小石頭落在玻璃上,連個小印子都沒有留下。
下午三點,剛把事情安排好,蘇淺淺就接到了蘇意發來的信息。
【沒有證據證明,夢幻酒吧的事情跟周佳怡有關。】
收到消息後,蘇意就通過她的渠道去調查,結果事與願違。
蘇淺淺靠在沙發上,給她回覆。
【意料之中,上面怎麼安排?】
【這麼一鬧,很多人會關注到你,上面的意思是讓你暫時靜默。】
【你的工作會轉給“白鯊”接手】
【白鯊?傳聞中,最高執行部的傳奇人物。他不是在幾年前已經死透了嗎?】
【白鯊只是身負重傷處於靜默狀態,前段時間剛恢復過來,這個消息我也是剛剛收到。】
【行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你是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
消息發送出去後,蘇意輕吐一口濁氣。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復了一下心情。
知道蘇淺淺出事的時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光是擔心她的安全,還有這件事,師父是真的動怒了。
如果蘇淺淺因此出事,師父他老人家怕是不顧一切,親自動手掀翻整個軍部高層。
退出聊天頁面,蘇淺淺給蘇墨打了個電話,約她逛街買衣服。
明天就是除夕,不管怎麼樣還是得給自己添置幾身新衣服。
傍晚六點多,兩人在京城最有名的金瀾商城碰頭。
似乎是心有靈犀,蘇墨今天穿的也是一套粉色長裙,頭上戴着可愛的粉色長耳兔的帽子。
整個人看上去,青春活潑又可愛。
兩人手挽着手,從金瀾商城喧囂熱鬧的大門走了進去。
不從正面看,路人百分百會誤認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先喫飯。”
老實說,要不是爲了買東西,蘇淺淺還真想找個更清淨的餐廳。
金瀾商城裏面,最貴的一家自助餐廳。
各種海鮮、肥羊、精選黃牛肉……蘇墨望着那一道道精緻且昂貴的菜品,嘴角一陣抽搐。
就這些東西,一頓下來沒個上萬塊,估計走不出這個餐廳大門。
主要是這些東西,每一碟的分量太少。
就拿這深海龍蝦說,小小一只,估計都沒有三兩肉,餐廳居然標價一千塊。
“師姐,你不會是中頭彩吧?今天這麼大方請我喫飯。”
蘇墨吞了一口口水,面色有些古怪:“還是你又憋着什麼壞?”
蘇淺淺右手挽起半截袖子,纖細的玉臂託着自己的臉頰。
另外一只手拿着牛奶和茶水,漫不經心地摩挲着。
明亮的燈下,她一雙眸子格外地漂亮,脣瓣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透着些許輕狂。
“胡說什麼,上次拿了你的狙擊槍和寸芒,我還沒來得及感謝。”
蘇墨將一片毛肚往滾燙的湯鍋裏晃動了幾下,夾起放到自己的調味盤子中。
“我這十幾億的東西,就值一頓飯?”
蘇淺淺微微一笑,道:“今晚你要買的東西,我買單。”
蘇墨撇了撇嘴,夾起拌好醬料的毛肚往口中送去。
老實說,這些食材雖然貴了點,但是喫起來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你以爲我會相信,哪一次出來跟你玩不是我買單。”
“喲,原來是蘇墨啊!你知不知道,在這裏喫一頓飯要花多少錢?”
兩人聊得正起勁,一道柔細的女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