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酒
一個椿日過去,檀檀仍沒找到機會去殺賀時渡。
秦國的太子眼看賀時渡與平昌公主二人夫妻關係淡泊,平昌公主更是什麼都不爭,便為賀公府送來幾個精心調教過的歌姬。
賀時渡愛聽曲兒是滿朝上下金所周知的,這些歌姬不但個個天籟之音,更是人間殊色,怕拿捏不准賀時渡的眼光,太子則將各類的美人都挑了一遍。
賀時渡收了這些歌姬,便邀了樓仲康來賞玩太子送的這些歌姬,樓仲康壓根沒有心思,便有人打趣:「大司馬,您還是防著點自己府裡的小廝被樓將軍看上吧。」
「滾一邊兒去,大司馬請老子來觀賞,關你屁事。」
賀時渡也在軍營裡廝混過多年,軍營裡的匪氣陋習他自己也有,但就是不許別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他只要嚴肅地咳兩聲,樓仲康就會自覺地掌嘴三下。
「叫柳玉安去教化你,你既然還是這德性,便是他失職。讓他做男人的玩意兒雖然割不了,但還有一雙手能割,再不濟,割了他的舌頭,堵了後路,叫他不止沒法伺候樓大將軍,也伺候不了其它男人。」
「是小人之過,大司馬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脾氣,柳玉安一個小白臉兒怎麼能管得住呢。」
時複冷言提醒:「樓將軍,您一時貪歡尚可,卻切莫忘了柳侍郎是燕國的侍郎,而你是秦國的將軍。」
樓仲康真怕他們對柳玉安做出個什麼來,一時間只敢賠笑。
他未必對柳玉安有多少情意,但燕國來的小郎君細皮嫩肉,說是人間極品也不為過,他雖是粗人,也曉得不能暴殄天物之理。
賀時渡在宴上將這些歌姬賞給了部下們,唯獨留了一對姐妹在身旁,因那對姐妹名字起的好,叫阿歡和阿愉。姐妹兩一歌一舞,又略懂詩詞,很得賀時渡喜歡,不論是去狩獵還是赴宴,都要帶著雙姝。
鄴城的權貴們都戲稱亡國小公主失了寵,但話說回來,也是意料中的事。這位年輕的大司馬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從他還是個孩童時,那些荒唐事就落在鄴城諸公眼裡。
他八歲時被隔壁趙國的長公主光芒吸引,便寫下一片《神女賦》要求娶那比他年長十歲的趙國長公主,氣得趙國要與秦國兵戎相見,最後是他的父親前大司馬親自拜訪趙國,才平息了此事。十四歲時他初入行伍,未見殺敵奪功名便和軍中一草芥之女私奔被捉回去,被罰著赤身受了百下鞭笞,仍要娶那庶人之女,原本前大司馬都答應了等他建功立業就准他納其為妾,結果隨大軍去了一趟西域,被胡姬迷得神魂顛倒,當初私奔之事早被他忘掉九霄雲外去。
檀檀也從平昌公主那裡聽說了他的這些荒唐事兒,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他的一時消遣,等他有了別的消遣,就會忘了自己。
自有了阿歡阿愉姐妹後,,南池日日鶯歌燕舞,檀檀彷彿被遺忘了很久。她自己又急又無措:總得見到賀時渡,才有機會下手殺他啊。
可賀時渡不願見誰的時候,誰都見不了他,更何況她被鎖在小小偏室裡,能看到的天地,還不如他養的那只金絲雀更寬廣。
…
檀檀午睡睡醒,腦子還昏沉著,隱隱聽見叩門聲,她去開了門,是伺候賀時渡起居的婢子阿琴來傳話讓她過去,她匆忙洗了把臉,便跟著阿琴去了南池的琴台。
阿琴沒有跟進去,檀檀才踏進琴台,阿琴就合上了門。琴台裡昏暗無窗,不曉晝夜,一地燭臺將昏室照明,俊逸若神人姿態的男子閒散倚榻,在他面前,水榭正中是兩名薄紗弊體的女子。
她們身形交錯,不分你我。
「檀檀,過來。」
男子向她招手,檀檀猶豫了,那分明是來自阿鼻地獄的修羅,哪裡是神仙呢。可是逃,她能逃去哪裡?當初她決心要入南池,留在他身邊,就沒給自己退路。
她怕裙擺落入水中,便提著裙擺走了過去,離他還有一二步遠,被猛然扯進懷中,繁複的衣裙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欲說還休的畫面。
再看眼前,由正面的方向檀檀才看清,那二人,竟在擁抱著擠壓彼此的乳房,她們的下腹不斷貼緊彼此…
她立馬捂住臉不願意看下去,紅透了的耳根傳來賀時渡一聲輕笑:「檀檀,不要躲。」
他的語言能有多溫柔,手中的動作便有多強勢。檀檀一雙手被反折在身後,後腦勺被扣住,視線被迫落在那彼此摩挲的兩名女子身上。
她選擇閉上眼。
然而閉上眼,其餘的感官又會被無盡放大,例如雙手被把玩著的觸感…分明他只是在揉捏著自己的手而已,卻令她有種被間辱的感覺。
指腹劃過指腹,輕攏慢撚,又落在她圓潤光滑的指甲蓋上,漫無目的地打著圈兒,好似要這樣到地老天荒。
臺上那二女已然不再滿足於表面上的摩挲,其中一人先溢出了呻銀聲,另一人得到了訊號,若受到突然的鼓舞,將另一人推到在地上,她旋轉身子,絲毫不懼自己的玉戶暴露出來,靈巧的舌滑入身下女子的甬道中…
檀檀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以她的觀賞距離,是看不到任何的細節的,可是兩個人的身體以那般匪夷所思的角度交疊、重合,這超出了她想像的極限。
她被乳上施力的手帶回現實來,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深沉的麥色,骨節十分清晰,舊時的疤痕都依稀可見。
「檀檀,我飲了鹿血。」
「鹿血…鹿血也能喝…喝嗎?」她不知是被琴台詭異的氣氛嚇得,還是被賀時渡給嚇得,話也說不利索了。
「真是個傻檀檀,鹿血,是壯陽之物啊。」他將腫硬的地方頂向檀檀的臀肉,惡意的要隔著衣物戳弄進去。
檀檀的腦子混沌慣了,卻在這刻清醒了過來。
即便她不是燕國的公主,她也該做個體面的人的。
她只是想殺一個人,或許自己的身體會成為工具,可是——她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她可以卑微如同木石,卻也有自己願與不願的權利。
檀檀劇烈的掙扎是賀時渡始料未及的,即便是她稀裡糊塗獻身的初夜,她也不曾這般掙脫過。
她因激烈的情緒而渾身泛紅,就連衣領掙開露出的那半截肩頭,也浮了一層微微的粉暈。一國的公主,姿容已是千萬人之上,而她又是最潔白一粒珍珠,誰人不願占為己有?
檀檀左右掙著,甚至不顧端莊地向前爬去,身後之人只是一伸手,便輕易捉住她一只丟了繡鞋的腳將她拖回身邊。褪去那礙事的羅襪,不及他手掌大的玉足更令他欲火焚身,他滾燙的手指滑過檀檀纖美的足踝,那雪白豐潤的小腳再也逃不脫他手心。
賀時渡握住一只,貼緊向自己下腹的位置,瞬間只覺得抑制已久的鬱氣得到釋放。
自然,他是知曉檀檀的,她的身上每一處都是寶物,若要細細的品,只怕得給他七天七夜的時日才能盡興。
檀檀曉得自己踩上了個什麼東西,她知怕地閃躲,殊不知在男人存心的強迫下,任何的抵抗都不作數,那東西已抵上自己腿心,巨大的頭部擠開她緊閉的花縫,試圖強行把自己容納進去,檀檀疼哭了,花陰反而閉地更緊,更澀。
強行拓開,於彼此都不大好受。自然,賀時渡顧著的是他自己難受,他不進不退懸在那裡,惱火道:「你他娘的能不能鬆一些?」
檀檀被他的粗口鎮住了,她胡亂抓著落身底下墊著的布料,搖頭說:「你,你不要進來。」
他被檀檀這傻模傻樣徹底激怒了,一把推翻矮幾,上頭的物件劈裡啪啦砸到地上,驚醒了正在交會中達到高潮的阿歡阿愉。
「給我滾出去。」
檀檀一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她,反正他沒說是誰,於是貓著腰也要往外爬。賀時渡一把撈過她的腰,讓她拱起來,可檀檀掙扎地太劇烈,像一只脫水的魚,他不知從何下手。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檀檀一邊慌張地後退,一邊求他。
「爺活這麼久,還沒見過你這麼不省心的玩意兒。」
他站起來,頂著勃起的陰莖向檀檀逼近,檀檀覺得他現在像個惡獸,一點也不俊美了,她也不再覺得他強健的身體有什麼優勢,因為此刻,那一寸寸噴張的肌肉筋脈,都將成為傷害她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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