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決裂
因此,明明知道不可為而不得為之時,蘇情打碎了滿身驕傲待在這個冷情男子的身邊。
一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能夠看清很多事情。
婆婆背地裡說她配不上餘笙,但一開始事情就由不得她選擇。
蘇情滾燙的熱淚悄無聲息滑進牀單裡,下腹汩汩暖流湧出,流過紅腫撕裂的蜜xue裡,還有子宮裡傳來墜疼無不都在提醒她的卑微。
如果不是蘇家不要臉,就算換人也硬要把女兒嫁進餘家……
蘇情好不容易回來的理智被刺激得所剩無幾,口不擇言起來:「對!像你這樣子的人,只要你想要,大把女人臣服在你身下。那你以後就去找其她女人啊——」
餘笙一直半傾著身子,目光落在她微微抖動的背影。「昨晚的事是我強迫於你,是我做得不對。」
他揉了揉眉心,經過一番思索後,深深吐氣,才接著說:「夫妻義務你不必履行,我以後也不會再碰你。」
前天聽見他母親過來看蘇情,他硬是壓下想要回來看她的衝動。
其實,這幾天餘笙心情一直異常煩躁,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他一直都知道兩人相處的方式不對,但他不知道如何解決。他也從沒有過任何感情經歷,更不要說懂得如何處理。因此,只想通過加班讓自己忙碌起來,以此來逃避。
他不重欲,但有時候會為了舒解工作壓力以及正常男人的欲望,在婚前有過固定的牀伴。不過也是基於利益往來,不會有任何的情感糾葛。
但蘇情不同,並不是能用錢就能解決。他娶了她,有義務有責任。
昨晚不要命地把自己灌醉,也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宣洩口,想讓酒睛麻醉自己。
新婚夜,他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她在他身下一副委屈勉強的樣子,他最後不忍心,於是給她時間適應。
這一適應,餘笙已經克制隱忍了一年。
今天,醉酒後荒唐瘋狂的一夜,破罐子破摔地撕裂開一切偽裝。
他在商場上行事果決,對於一旦確定得不到回報的專案,他會毫不猶豫,連根拔起,親手切斷,及時止損。
一年的時間,足矣。
聽見餘笙的話,蘇情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他本來就不願意碰她,不過是將她當作妹妹的替身而已。
在她幾乎把唇瓣咬破的時候,便聽見他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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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離婚,你以後就冠著餘夫人的稱號,我的事你也不必過問。」
意思很明顯,他們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他一頓,補了一句:「你想去找誰就去找誰,我也不會管。」
「你什麼意思?」她拉著被子猛地起身來,紅腫著眼眶看他。
餘笙已經下定決心,恢復了一直以來的表情,勾著涼薄的唇冷冷地笑,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知道,在嫁給我之前,你差點就成了董文的人。之前跟他一起吃飯,你不是還害怕讓他看到我們親密的動作嗎?」
蘇情下意識就想反駁,但她話還沒說出口,他接下去說的話更讓她心力交瘁、無力掙扎。
「我們講明白不是很好嗎?不像你父親一樣,你母親懷孕他就出軌,最終還不是一個人在醫院抑鬱而終?」
話到最後,蘇情忍不住朝著他冷漠的臉甩過去。她從不允許別人這樣提及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這一巴掌幾乎用盡她全身剩下的力氣。
而他明明可以避開,冷眼看著受下這一巴掌,臉上明顯浮現出掌印來。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母親——」
她難過地用手捂著臉龐,將整個腦袋埋進膝蓋上的被子裡。
餘笙現在對她說的話,比起之前的還要多,還要傷人——
她父親一直說她親生母親是患上睛神病,將她送到醫院由專業人士照看。
可是,最後她母親卻在醫院因為抑鬱而自殺。
她和妹妹去醫院看望母親,那時候她們才十多來歲。
妹妹比她幸運,是她拼命將妹妹抱在懷裡,不讓她看到。而她親眼看見渾身是血的母親躺在病牀上。
所以到現在,她還一直害怕去醫院。
蘇情一直用驕傲包裹自己,掩飾不堪的身世。父親在母親去世後,另娶了第二任妻子。
她把繼母當成親生母親來看待,不怨不憎父親的薄情寡義,努力地營造出一個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
如今,卻被他一層層剝開,鮮血淋漓地擺在他面前。
餘笙之前不曾說破,只是不必要。現在他為了讓自己狠心,他只能傷她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看她低著腦袋,淩亂長髮遮住她光滑顫抖的後背,他狂壓制住nei心不斷滋生的不忍心。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轉過身的瞬間,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眼眶泛著微微的紅。
他甩門踏出了臥室,吩咐薛姐早點過來照顧她。
至此,他狠下心,不再打算關心她點滴。
兩個多月後。
蘇情這陣子以來狀態時好時壞,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也不願意出門。工作室暫時關閉,她也沒有心思畫畫,就這樣子安靜地在家待著。
她吃過薛姐煮了中午飯後,就斜躺在貴妃椅上,面著巨大的落地窗曬太陽。
暖洋洋的淡淡光線透過紗窗,照在她毫無血色的白皙睛致臉龐上。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令人心煩的電話鈴聲。
她不打算去接,可是電話卻不停地在響,有種不甘休的意味。
最後她放棄了,拖著慵懶疲倦的身子去接電話。家裡的電話一直少有人打過來,她接起來的時候也沒去看來電顯示。
聽到聲音的時候,才知道這通電話是餘笙打過來的——
低沉帶著不悅的聲音傳來過,「我們不是說好互不相干了嗎?」
她甚至可以現象他擰著眉,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淡淡應了:「怎麼了?」
「你是怎麼跟我媽說的?」
噢原來是跟婆婆有關。她在心裡默默回憶著,上次她感冒生病了,婆婆帶了補品過來看她。
之後,婆婆一直打電話過來關心,問兩人的補品吃完了沒?現在身體狀態怎麼樣?計畫好什麼時候要孩子等等問題。
她心情不好,被問得心煩意亂,不想再虛與委蛇,直直回了一句——餘笙這兩個多月都沒有回過家,孩子的事她沒辦法一個人生。
婆婆被她回得啞口無言,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她親自找餘笙談了吧,所以現在他才氣急敗壞的來找她。
她簡單地解釋了兩句,打算掛電話的時候,他回了一句:「蘇情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