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風清醒得很快,但當他意識到寧馥真的出現在兩人的臥室,就坐在他的身上說話的時候,依舊非常明顯地怔愣了一下。
寧馥本來已經準備好拿出自己十成十的氣勢好好質問一下宋持風,剛才進了門確定臥室裡沒有其他女人之後,甚至不惜先繞到衣帽間取了一條他的皮帶過來,趁宋持風還在睡覺把他的手捆在了牀頭,一副準備嚴刑拷問的模樣。
就像現在,她垂眸用自詡最冷淡的目光睨著牀上的丈夫,可半晌沉默過後,牀上的男人卻突然再一次側過頭去,笑了起來。
他們相處雖然是宋持風主動居多,但其實兩人性格十分相似,都是屬於情緒不怎麽外露的類型,彼此都很少見到對方大哭或者大笑。
雖然這一刻宋持風的笑也並不是完全放開的那種,可即便是這個程度,也足見他這一刻有多麽開心。
畢竟兩個人從認識到結婚,兩三年的時間裡,宋持風都沒見過寧馥吃起醋來是什麽樣子。
一方面固然是他們互相信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宋持風在這方面確實做到近乎無懈可擊,尤其是婚後,潔身自好到所有有異性的場合都是多人場合,私底下基本不和異性過多接觸。
他會好奇寧馥吃醋的樣子,但更珍惜彼此之間那種無言的信任。
“你直接回來了?”
他本以為寧馥就算看見了那則熱搜,也就給他打個電話,把事情問一下就作罷,沒想到她竟然一聲不吭直接從巡演城市坐飛機回來。
現在再看她那雙眸中的冷色,宋持風就不得不很多心地從其中參詳出了一點別樣情緒,頓時心情一片大好。
“因為那條熱搜嗎?”
宋持風從沒意識到伴侶吃醋這件事,會讓人如此愉悅。
恐怕現在寧馥直接趁他手被捆在牀頭打他一頓,他都會無比甘之如飴。
“對,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當面問清楚會比較好。”
寧馥的語氣還算冷靜,但臉上完全不帶表情地看著他的時候,就如同入了冬的雪山,高傲孤寒。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你們認識多久了?”
她剛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確實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一幕太過似曾相識了,雖然她早已忘了夢裡那個和宋持風傳出照片的人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裙子,但心理作用在不斷暗示她,就是紅色的裙子。
但後來在候機大廳,寧馥情緒稍微冷靜下來,心裡也開始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
畢竟宋持風這種做什麽事情都滴水不漏的性格,就算要出軌,也不可能在那種公共場合,還被拍下那麽一張清晰無比的照片,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哦,這麽說起來,還有那張照片也是。
一般記者就算跟拍,也不可能捕捉到那麽清晰的照片。
就像是明星偶像被曝出什麽地下戀情,那照片糊得能找到人頭在哪都不錯,怎麽可能像宋持風這張照片一樣,就差把‘你們快來看啊這男的是宋持風’送別人臉上了。
當時寧馥越想越覺得不對,但上了飛機點開那張照片,想再找到一些佐證自己猜測的蛛絲馬跡,卻在看見宋持風扶在別人腰上的那只手的時候,一口氣哽了上來。
就算是陷害,難道宋持風就沒有錯嗎?
手亂摸給別人抓把柄,活該。
“我不認識她。”
宋持風看著寧馥一臉不高興,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太高興,但情緒上來是真克制不住,以至於回答寧馥問題的時候,嘴角都上揚著,看起來一點兒不像不認識,倒像是早就熟識。
“騙人。”
果不其然,寧馥不信。
但她當然想過宋持風不會乾脆承認,既然皮帶都拿了,自然也沒打算乾巴巴地問,身子稍稍往前坐了兩分,手就背到身後,隔著男人棉質的居家褲,準確地摸到了他的雙腿間。
宋持風對如何取悅她的身體熟稔於心,寧馥又何嘗不是,手隔著兩層布料都硬讓宋持風一下起了反應,臉上還笑著,呼吸已經不自覺地加重,放長:“沒有,我真的不認識她。”
“不認識你把手往人家腰上放?”寧馥手隔著褲子揉了一會,便索性找到他腰間的縫隙將手探了進去,“你還不如說她就故意撞你懷裡,你是為了扶她才碰她腰的。”
“……”
宋持風噎了一下——寧馥已經把他準備用來解釋的話說完了。
現在這個局面,他不管順著說逆著說,好像都不太對勁。
“寧馥……”
性器被女人握在手裡,細膩的掌心覆蓋在他的莖身上,輕揉慢壓,而手指尖卻已經如同食人花的花絲一樣,纏住了他的頂端,從他龜頭的棱上刮過,將他的快感輕而易舉地攥緊。
酥麻感通過那一點迅速親略至後腰,宋持風被快感驅使,本能地想要做點什麽,但雙手依舊被牢牢固定在牀頭,真皮皮帶的金屬扣系得很緊,讓他完全掙脫不開,只能向寧馥示弱:“今天她撞過來的時候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當時只是本能的拉了她一把,如果不是那張照片我都不知道自己扶的是她的腰。”
寧馥垂眸睨著宋持風,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神情。
在確定他表情裡再沒有剛才那種遊刃有余的笑意後,才終於緩緩松開手:“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主動跟我解釋?”
“我想給你打,但是怕你睡了,就先給你發了一條微信。”宋持風這回也算是周到反被周到誤,錯過了寧馥那邊的最佳解釋期,現在只能靠深呼吸來緩解膨脹到直逼太陽穴的性欲,“但是你沒回。”
寧馥確實沒回,當時微信消息接二連三,她很煩,就一條也沒點開看。
而且出於隱私考慮,她手機消息的推送都是不顯示具體內容的,中間摻了一條宋持風的微信根本察覺不到。
得,這三兩句話過去,寧馥自己倒開始有點站不住腳了。
她抿了抿唇,聲線中炸起的刺終於軟了下去:“是因為秋季發布會嗎?”
“對。”宋持風也覺得寧馥跟他結婚後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深諳商場之道:“但是出這件事確實不應該,本來可以避免的,如果我當時身邊還有別人,那張照片就完全沒法用了。”
現在宋持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本來他今晚是想帶閑人大學生宋星煜去的,但宋星煜說不想去,他就沒再多說。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把他強拉過來,沒準那杯紅酒現在就在宋星煜身上,還不會弄髒寧馥喜歡的那套西裝。
“之後場上的監控錄像會全部發到我們法務部,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過去的,別生氣了。”
宋持風是很認真地在向妻子解釋,希望得到諒解,解開誤會。
但寧馥一開始還認認真真地聽,聽著聽著,注意力就悄悄地被頂在她後臀的某根堅硬的柱狀物吸引了過去。
“我看照片,她身材還挺好的。”
寧馥手再一次往後背,拉著宋持風寬松的睡褲松緊,明晃晃地將那根龐然大物放了出來。
宋持風只覺下身猛地一晃,聽出她言外之意,語氣近乎無奈:“馥馥,你別鬧我了,特地回來一趟,都不讓我抱抱你嗎?”
“不讓,我坐了兩三個小時的飛機特地回來找你算帳,所以今天晚上不講道理。”
兩個人從戀愛到結婚,在性愛中哪怕寧馥佔據上位,也依舊被宋持風的小把戲牽著走,今天看他手被捆著,完全陷入被動境地,低眉順眼地解釋今晚發生的一切,意外地讓她有點興奮起來了。
寧馥就像她說的那樣,毫不講道理地再一次握住他的堅硬,手指靈巧撩動情欲,在城市高空的萬籟俱寂之中,將丈夫難耐的粗喘當作了唯一的調劑。
一般宋持風喘的時候寧馥自己也又喘又叫的,將男人的喘息好像變成了一首三聲部樂曲中的低聲部,只沉沉地鋪在最底下,難以被捕捉到。
現在單獨將低聲部抽離出來,寧馥才發現這人喘起來是真好聽,如同在耳道中平地拔起一座座延綿起伏的山巒,上面每一棵樹,每一根枝,每一片葉,都在刮擦你的鼓膜,讓整個後腦都陷入一片難以言喻的酥麻。
“寧馥——”
宋持風是真沒想到自己這一輩子竟然還會有被捆在牀上,被人用手挑逗到情難自禁的一天。
奈何寧馥手上功夫確實了得,他哪怕內心還存有抵觸,身體卻已然淪陷,躺在牀上腦袋情不自禁後仰,脖頸線條抻開,讓喉結凸起的棱角更為清晰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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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用力掙扎哦。”對比起宋持風緊繃的沉淪,寧馥的狀態只能用遊刃有余優哉遊哉來形容,她非常‘好心好意’地提醒宋總:“要不然明天手腕上兩道印子,我怕被人看見有損你個人形象。”
只不過這人嘴上勸宋持風不要用力掙扎,實際上右手拇指卻準確壓在他的馬眼上,左手握住他根部的囊袋。
這一瞬,宋持風感覺身體裡的快感就像是從鯨魚體內噴射而出的水柱,挾持著他的身體往高空拋起——
男人被捆綁在牀頭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掙扎起來,皮帶被手腕帶動,緊勒的過程中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響。
但就在一切只差臨門一腳的前一刻,寧馥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叫他如同從最高空,突然失去托舉的力量,忽然垂直下落。
宋持風從情欲中艱難地掙扎出來,抬眸就看寧馥也正垂眸看著他。
表情是與做法截然相悖的清純無辜。
“我怎麽感覺你還挺喜歡被捆著的。”她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惡趣味找理由:“要不然……今天就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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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這本估計就要全文完結啦,感謝各位的一路陪伴~
原本預計只寫2章的番外被擴寫到了5章+希望你們看的還開心!
然後關於這本書呢其實還有一個好消息,等徹底完結之後我再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