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你還要摸哪?(微h)

發佈時間: 2024-11-06 09: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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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帶她去了後山,空寂的山脊處,獨立一座破敗廟宇,為一片白茫茫所覆蓋,端莊深邃。

內裡也很樸素無華,只布置了香爐、淨水瓶、還有微光輕燃的長明燈。

“這是……”楚璠步履輕慢,似怕驚擾了這一方寂靜。

“我幼時的住所,現在是昆侖的誡廳。”子微不用術法,上前點了一枝松煙。

香爐在燃,四處卻更暗。

這裡似寺宇廟堂,卻並沒有觀像石刻,楚璠悄聲問,“這是拜哪座大士?”

“不拜先祖。”子微搖頭,緩聲直敘,“拜自己。”

楚璠一怔。

他拉著楚璠踏進側室臥房,裡面陳設更是簡單,一塌一幾,牆櫃冊籍林立,窗棱掉了漆,裡外都結一層寒霜。

鴛花離體,楚璠的凡人之身越來越虛弱,額上漸漸冒出些汗,四肢僵硬,唯有背部是熱的,顯出一種灼燒感,冷熱交替,疼痛難忍。

這是秘術被打斷出現的排異反應,隨著劍骨的生長更為嚴重。何為不老,以命脈相連,只要楚瑜不死,她便也不死,這便是不老。

世上有一種植物,名為列子,寄生在其他大樹的根莖之中,依存不休,汲取營養而活。

多像她現在。

楚瑜便想讓她做列子。

沒了鴛花,沒了劍骨,她一個廢靈根,早早就死了,性命都是從旁人那裡討來的,又何談其他呢。

楚璠呼出一口氣,“道長,我有些累。”

子微將她手中的鴛花解下,二十四輪崆峒印靈紋顯現,緩緩推入地層,鴛花落地,自覺沉睡生長。

“累了便睡吧。”子微輕歎,“你是該休息了,其他事,不必多想。”

楚璠蹲在地上,垂著腦袋,“它為什麽會認我為主?”

她那麽沒用。

楚璠把手靠在膝蓋上,撐著腮,去撫弄它的花苞,“小花,你眼神不太好呢。”

鴛花用葉片抱住了她的小指,淡白花苞蹭著指蓋,像黏人的貓,撅著尾巴纏繞挽留她。

她瞬間就不想休息了。

子微站著等了會兒,最後實在看不過去,撥走鴛花,彎腰把她橫抱起來,塞進牀榻裡,“不要強撐。”

而後雙方便都沉默了。

子微撐在她上方,呼吸溫熱,銀發成縷般貼在她臉上,楚璠無端覺得燙。

以往也有很多次睡在一起,這次卻有些不同,楚璠就這麽看著他,盯著他,一直看到子微遮住了她的眼。

他摸著楚璠的臉,沉聲道,“你別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我……”

“您總是不許我摸……”楚璠有些不滿,小聲開口,“現在連看都不讓看了。”

以前怎麽不知道她這麽伶牙俐齒。

楚璠突感腰身一緊,一條狐尾纏上去,她猝不及防悶哼出聲,發出輕弱的低銀。

子微將她拉至身邊,指尖不忙不慌摸上她的唇角,撫弄過去,慢慢往裡輕戳。

“你要摸什麽,還要看什麽。”他低聲問。

覆在眼上的手掌下滑,楚璠偷偷去瞥他雪絨的耳朵尖尖,“耳……”

她剛開口,長指就順勢滑入口腔,摸到上顎,楚璠本能溢出些津液,雪白的頸子不安扭動,他放下手,低頭與她相吻。

唇齒糾纏之中,子微勾住她的舌頭,舌尖探了進去,抵上松軟嫩滑的肉壁,吃到點微甘的水液。

子微將手往下挪,探進衣領裡,指腹按著小巧瑩潤的乳尖揉了揉,然後輕掐住,又問,“你要摸什麽?”

“嗯?你就只記著摸耳朵……”他稍帶著訓斥一般,輕咬一口她的鼻尖。

楚璠吃痛,眼眸溢出水光。

呼吸交纏之間,熱意逐漸攀升。

子微強壓心裡的綺念,手逐漸下滑側入,摸上了她的脊骨,“還疼嗎?”

楚璠把臉埋進道長的胸口,輕聲問,“原來您知道……”

子微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天山狐生來便有記憶。他記得父親最後臨別的話——不要輕易喜歡上人修,她們最會權衡,最會評判愛的值不值得。

人和妖不同。

子微看著她通紅的鼻尖,問了一句,“我若不知道呢?”

楚璠有些無措,又聽到他繼續問,“我若一直不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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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直瞞著我……等你那個哥哥到昆侖山了,再和他好好互訴共生劍骨的衷腸嗎?”

子微給她輸送靈力緩解痛楚,卻啞著聲音,如警告一般訓斥道,“你想都不要想。”

他一個千年大妖,便是再溫柔和善,這般說話時,也是很能唬人的。

楚璠被這嚴苛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就坦了白,“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講……”

她下意識回避關於阿兄所有瘋狂的舉動,因為楚璠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

要怎麽解決,該怎麽辦?這十幾年來,從沒有人教過她拒絕,她只知道接受。

她這小半生,是被推著走的。

除了遇到子微。

楚璠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便是孤身一人,越過無數重大山,差點死在昆侖的大雪裡,然後遇到子微道長。

“都說了,你不必多想。”子微心下稍軟,略帶憐惜道,“你可以相信我,什麽都不用管,交給我就好。”

於是楚璠又一次學會了拒絕。

她搖了搖頭,語氣微凝,“我要,自己和阿兄講清楚。”

她也要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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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別名鴛鴦花,俗名金銀花。
列子,異名藤香,俗名寄生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