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許久後，池妍問。
“……”秦墨。
有些事情她一定要他說出來才明白嗎？為什麽一定要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
秦墨其實很不喜歡說什麽肉麻的話，然而瞧著池妍被他欺負的泛紅的臉，瞧著她那睫毛還上掛著淚珠的眼，他目光閃了閃，還是重複了一遍。
然而，池妍似乎還不滿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她將手勾上他的肩頭，用半是撒嬌半是命令的語氣開口；一雙眼直直看著他，似乎驚訝他也會說情話，又似乎戲謔他這情話說的太不像他的風格。
秦墨被她這麽看著，頓時像個初次表白高中生一般，又羞惱又不自在；下一秒，扣著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炙熱、貪婪的吻，凶猛熱烈又帶了點撒氣的勁兒，比任何語言都更直接明了。
池妍只覺得自己舌頭都快被秦墨給吸出去了， 她很快在他的攻勢下發出個求饒的哼唧，秦墨這才溫柔下來，撩撥地同她糾纏……
第二日，池妍從昏睡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身體的酸疼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而罪魁禍首——牀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余溫，秦墨早已經起了牀，不見人影。
倒是廚房隱約傳來聲響，大概是秦墨在做早餐。
池妍撐著酸軟的身子坐起身，看著空空的枕邊，不由皺了皺眉。
電視劇裡面男女主但凡睡了，第二日總是要歪膩一陣。
或者是女主枕在男主的手臂，慵懶地溫存；或者兩人赤赤果果著身子在薄薄的被子下面，溫柔地廝磨；再或者兩人相擁著纏綿的親吻……
但以上情形，從來沒出現在她和秦墨之間過。
他們之間，要麽是他先醒了起牀做早餐，要麽是她先醒了起牀做鍛煉，要麽兩人都醒了直接來一炮——
歪膩什麽，從來就不是秦墨的風格。
昨天那句“這裡已經滿了”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後來她又追問了兩次，他都不肯開口，反而將她折騰地除了求饒再發不出聲。
悶騷的男人。
池妍扶著腰艱難地起身。
休息了一晚，腳崴的腫已經消去大半，她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出了臥室，廚房裡秦墨一身西裝筆挺的西裝，看來早已使喚過人來給他送過衣服了。
“起來了？”聽著動靜，秦墨轉頭，目光首先移向池妍的腳。
池妍扶著廚房門看他：“你在做早餐？”
“嗯。”秦墨，“你冰箱裡沒什麽東西，我隨便做點。”
池妍望向灶上，秦墨已經煮好一鍋粥晾著，正在煎荷包蛋。
池妍吃煎蛋喜歡吃溏心的。
秦墨煎的荷包蛋又嫩又滑，池妍以前覺得不過是煎蛋而已，有什麽難度，直到自己動手試過後才發現——這還真沒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為什麽你煎的蛋剛剛好？”池妍湊了過去。
秦墨感受到池妍貼過來的身子，只好放下杓子伸手扶住她，池妍於是拿起了杓子：“你教我吧。”
秦墨只好扶著池妍站定鍋前，先是指揮著她倒了些油進鍋，在讓她端起鍋子輕微晃動兩下，撒下鹽，見熱油鋪平了鍋底，才將雞蛋遞給她。
“現在這個溫度放下去？”
“嗯。”
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雞蛋殼外凝了些水，蛋剛磕到鍋延便劈裡啪啦地響起來。
池妍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秦墨立在她身後，他伸出將火調小了些：“沒事。”
接著從她手裡拿回雞蛋繼續磕開。
黃澄澄的蛋黃和蛋清摔進油鍋，發出滋滋的聲響，卻沒有濺起油花。
池妍才慢慢放松了緊繃的身子，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正好被秦墨環在懷裡，他寬厚的胸膛從後面貼著她，倒也是很溫存很歪膩的姿勢。
“放點酒進去，不能直接煎熟。要蓋上鍋蓋用蒸汽……”秦墨還在悉心教學，然而池妍已經停了動作，他看著她走神的側臉：“你還在聽嗎？”
“倒多少酒？”池妍抓起一旁的酒瓶，然後又嫌棄地皺眉。“好麻煩，還是你來吧。”
“……”秦墨，“你做什麽事能有點耐心？”
池妍沒吭聲。
要說耐心，她這輩子大概只在兩件事情上花過耐心，一件是畫畫；另一件嘛，就是喜歡秦墨——
池妍轉身吻上身後的人
秦墨本來還想教育兩句，結果迎面就迎來了池妍的吻。
兩年來，兩人關系大多時候都劍拔弩張，池妍這麽主動送吻，還是頭一遭——，秦墨當即定住了。
荷包蛋最後被煎焦了。
不過沒關系，焦的那個給了秦墨，池妍吃的秦墨後來重新煎的剛剛好的溏心蛋。
這麽麻煩的玩意，鬼才要學呢，反正有秦墨就可以了，池妍是這麽想的。
兩人吃完早餐，秦墨給了池妍一張卡，是她之前用的那張信用卡副卡。
“下次要買什麽刷這張卡。”秦墨，想了想又道，“這張副卡的額度同主卡是一樣。”
“！”池妍。
這是什麽意思，他以前怎麽沒告訴她這卡的額度？
是因為看她昨天刷了余嘉遇的卡，所以他想告訴她，他的卡額度更高？
池妍想起秦墨昨日那吃醋上火的樣子，心頭甜絲絲的，嘴上卻戲謔道：“原來這卡額度這麽高？隨便給我刷不心疼。”
秦墨：“我什麽時候心疼過？”
“有啊。”池妍，“上次佳士得秋拍，有幅畫才幾十萬來著，某些人就心疼了……”
秦墨反應了好一陣才想起池妍具體說的是那一次：“你並不是真的喜歡那幅畫，你只是跟人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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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錢買口氣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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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可我不是也沒阻止你——”
他還想再說什麽，手機卻忽然響了，他只好先接電話，池妍坐在一旁，聽到他提了幾次雲嵐的名字，眉頭不由微微皺了皺。
秦墨掛了電話，見池妍面色有變，開口道：“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以前不愛解釋，因為他認為池妍清楚他和雲嵐的過去，根本不會有誤會的可能，但從昨晚的情形看來，他大概錯得離譜。
於是試圖解釋道：“公司最近有個案子，雲嵐負責給——”
然而話還沒說完，池妍打斷他道：“別跟我提那個名字。”
她還是介意的，只是理智再介意，再因為此事抵製秦墨，情感卻已經背叛理智做出了妥協。
雖然昨晚秦墨一再強調他和雲嵐已經過去，秦墨也承認現在在他心裡頭的是她池妍，可池妍想起曾經的種種，說不膈應，那是假的。
為了以後兩人不再總是無謂地爭吵，池妍覺得她同秦墨有必要約法三章。
“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說她的不是，你也別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池妍緩和了下語氣道。
秦墨看著她：“池妍，我覺得……你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什麽？你沒有同她交往過？你沒有因為她一個電話把我甩下？你沒有因為她賣了Envi？”池妍幾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因為決定翻頁，她並沒有以往那般陰陽怪氣，但她心頭不舒服，語氣怎麽聽著也不算好。
秦墨剛聽前兩句還覺得無可辯駁，想著當年的事，他該同池妍道個歉的，然而聽到後面——
“為了誰賣掉Envi？雲嵐？”他皺眉看她：“你聽誰說的？”
“我之前去你公司聽到林皓同你吵架時說的。”
那次池妍根本沒打招呼就去了秦墨公司，後來因為太氣轉身就走了，秦墨壓根不知道這回事。
他聽池妍簡單敘述了下經過，良久才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