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公子曾說過把他也收了,彼時錦哥兒只當是玩笑或唬他,此刻腹部被那世間無二的臉貼著,腰臀被那涼爪子摩挲著,不免心生出些亂遭念頭來。
是不是要回應些動作?是不是該就地以身相許以示不離不棄的忠心?
錦哥兒腦子尚在猶豫,手卻已不自覺向公子腦後靠近,差一寸便摟上了,鳳兒翩然而至,門都不敲一下。
她早就這樣了,除了教習室,公子的領地她皆可大搖大擺不請自來。
屋內場景讓她眸子一亮,也讓錦哥兒慌得身子繃緊,而公子掐他臀肉一把,面帶慍怒又摻著點哽咽地問:“知道錯了?”
“知道。”
甭管哪兒錯了,說知道就是對。
但鳳兒不知道,傻乎乎問錦哥兒:“你怎麽惹他啦?”
這公子才從錦哥兒身上滑開,“還不是因為你。”
鳳兒瞅瞅吊著的胳膊,再看看錦哥兒凝雲的臉,登時嘴巴撅高高。
“這是我自己胡鬧作的,你訓錦哥哥作甚!”說著她扯過錦哥兒往門外推,翻他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白眼,“回來不先去看夫人,倒在這而跟他磨工!”
錦哥兒連忙遁走,旁的他也管不了那麽多,隨他們去吧,至少他能確定這當口上,這倆人鬧不成大別扭。
“你倒是疼他”,公子抖抖衣擺,勾著壞笑陰陽怪氣。
鳳兒深知他脾性,這會子頂嘴無用,撒嬌耍踐才是萬金油。扭扭捏捏挪過去,軟軟綿綿偎到他懷裡,腦袋往他頸窩裡一塞,她端起傷臂,“手指頭綁得發脹,公子給揉揉。”
能說啥,揉唄。
錦哥兒走時沒拿走身契,公子也忘了收,鳳兒見之驚呼:“誒!原來錦哥哥生辰是這天嗎?他告訴我的不是這日子啊?”
公子明知故問:“他說是哪天?”
鳳兒說了個日子。
公子聽之一笑,“他還真把被賣進園子那天當做新生辰,傻孩子。”
素來只聽他誇錦哥兒好,頭次見他說人家傻。鳳兒不明所以但覺得沒必要細問,瞥一眼身契,連連咂舌。
“每逢我過生辰,錦哥哥都想方設法滿足我腹中饞蟲,可我從未送過他一瓜一果的。也是從前沒掛牌,囊中羞澀,而今有錢了,卻不知送他什麽為好。”
“我發現你總在送人東西上冒蒙”,公子彈她腦殼一下,拍拍那只好手道,“投其所好,這有何難。”
投其所好?又是投其所好!
去年公子生辰,錦哥兒也是如此告訴她的,她把自己送出去了,然同一份禮物能送兩個人嗎?
鳳兒踟躇片晌,偏頭撇嘴瞪了公子一眼。他回敬一笑,加一下點頭,接著另起話茬,問她和胡之源相處得怎麽樣。
說到胡之源,鳳兒真有點為他擔心,他那副德行回去,該怎麽對他彪悍正妃和疼他的側妃母妃交代呢?
胡之源早備好了話。
省略和鳳兒廝混的種種,他只說從樹上掉下來摔的。事實也是如此,他認為不算撒謊,但見姐姐心疼得直抹眼淚,妹兒跺腳訓小祿失職照護不周,他多少有點心虛和歉疚。
娜沐全程冷著臉一言未發,借故支開側妃和小祿,踱到他身後,照後脖頸就一敲!
“幹嘛!疼!”
胡之源捧著腦袋沒好氣兒地吼,金剛怒面搭配木偶身子格外滑稽可笑,娜沐禁不住樂出聲。
一通嘲笑完畢,她端起膀子湊過身,在他衣服上深嗅一圈,挑著眉頭問:“什麽樣的姑娘讓你這般瘋狂,牀上孟浪不夠,竟躥到樹上宣銀!您是皇子,不是猴子!”
胡之源怕她詐自己,把腦袋捧高一點還嘴道:“大白天說夢話,哪來什麽姑娘?”
“沒有姑娘,那你身上脂粉味哪來的?行宮裡多出的女子物件兒哪來的?醫官說你房事過頻又怎麽回事?”
娜沐手指頭掰得嘎嘎作響,聽得胡之源心直顫,生怕她一拳打過來讓自己當場殘廢,徹徹底底成了廢物。旁人只道他娶了北戎明珠,哪曉得是位草原悍婦!這時他才想起害怕,恐娜沐一封書信到北戎跟大可汗告狀,讓這幫蠻子借他怠慢公主的由子,發難於尚無主君的大嶽。如若因他褲襠裡的事害國有損,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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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捋她的話,胡之源摘出重點。
“你派人盯梢我!”
娜沐並無否認意思,咧出條嗤笑道:“否則殿下以為,醫官怎會老老實實守在府上,讓小祿得以及時請去?不過您放心,小祿忠心不二,妾身以千金佑惑都未使讓他動搖。至於盯您的是誰,殿下不必找了,您要做的是想想如何哄妾身高興,不讓妾身跟父汗和母妃告狀,不把你荒唐事傳講出去。”
胡之源怒不可遏,卻敢怒不敢言,像被掐住七寸的小蛇,左右為難。
他想爭雲夢裡,既需要她在北戎的勢力,也要在朝臣面前示賢以獲支持,那邊跟鳳兒交情仍不算深,能否借她之手搭上李光擎尚未可知,這節骨眼上惹惱娜沐,保不齊真因小失大。
“那我跟你說實話,你會生氣麽?”
他實在沒話說了。
誰料娜沐聳下肩膀,“肯定生氣,所以妾身選擇不聽,只求殿下一個態度。”
胡之源被氣得沒招,咬牙切齒甩一句:“小小女子,傾城容貌,心眼不少!”
“不多點心眼如何在宮裡生存?”娜沐把身子貼得更近,細長手指在他頸間竹片上快速一劃,“妾身支走了姐姐和妹兒才問這些,已是給足您面子了,還不誇誇?”
誇,誇還不行麽!
胡之源重重從鼻子噴股氣,轉身朝那支三鳳戲困龍的椅子上奔,邊邁步邊叨叨。
“我正妃世間最美、最賢惠、最懂事、最疼人、最識大體、最知本王的心!”
語畢他麻利把下身褪精光,衣袍一撂,劈腿拉胯癱堆在裡頭,將軟歪歪的陽物現擺給她,倆眼一閉,一副任人宰割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