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公子銀辱,胡之源至今心有余悸,光看見蝶園門匾他都覺著肛口隱隱作痛,臀肉不自覺收了又收。
錦哥兒已跟他一點不見外,畢竟皇子入技館不是啥光彩事,他藏著身份,不見外才是幫他。
胡之源仍扒著門柱不邁步,小聲確認著:“他真不在啊?”
這怯生生小模樣還怪可愛,錦哥兒沒憋住笑,無奈地點頭肯定,“真不在,他忙著呢,沒工夫搭理您。”
這胡之源才長長松口氣,抬腳進門。
錦哥兒猜他是來見鳳兒,可艾成蕭現在她房裡,正愁怎麽勸他等等,不料他說此番是來找夫人。
“能否告知何事,便於小人通傳。”
胡之源納悶他哪來這諸多謹慎,但仍把來意打對折說:“唉,在家遇到點困惑,無人開導,只能找她這長輩訴訴苦,許能求一紓解。”
錦哥兒請他稍候,速速去通傳。胡之源生怕在等待間隙裡公子會從哪兒冒出來,緊忙找隱蔽位置躲躲,一扭頭見艾成蕭和鳳兒一塊下樓,手拉著手,扣得那叫一個緊。
二人也看見他,三人皆一怔。
鳳兒無需多想也知道,他倆必然認識,一時啞了口。艾成蕭扣著她的手緊了緊,似在示意:放著我來。
“這麽快又見面了。”
沒行禮,沒問安,艾成蕭像在和平日把酒言歡的兄弟打招呼,彷彿眼前人不是主子,他也非臣子。
胡之源也沒客氣,“對呀,沒想到又在這見到你。”
“鳳姑娘最大的恩客正是艾某,在這見到並不稀奇。”
胡之源的不客氣又重一層,“聽聞你不久前得一美妾,日日如膠似漆,不想還會出來尋歡啊。”
既都丟棄身份,又莫名劍拔弩張,被他拿話挑唆,艾成蕭也不管那麽多。
“您也是剛娶正妻,不仍屈尊降貴到此作樂,彼此彼此。”
這可真冤枉了胡之源,他小脖一梗還嘴道:“我是來見我嵐姨,跟你不一樣!”
鳳兒一聽,心放回肚子裡,嘴上也沒了把門,心想的事呼之於口:“原來你就是那位和———”
胡之源緊著上前幾步捂上她嘴,又被艾成蕭一把拉扯開。
意識到失態,鳳兒忙拍兩下自己嘴巴,輕聲道:“知道啦,我不聲張,源源別生氣嘛。”
“你叫我什麽?”
胡之源驚得眼睛瞪老大,活像只呆兔子———源源,這稱呼夠親昵啊!
鳳兒笑眼彎彎如小狐狸,戳他一指頭,打趣道:“好歹也是一個屋裡住過幾日的交情,喚你聲源源才顯得親切呀”,接著湊近腦袋低語,“我叫得親點,你藏得深點。”
深不深的無所謂了,胡之源已被這聲“源源”叫得心神蕩漾!親點好,好得很!
鳳兒提亮嗓門,無比自然地問他:“貓養得可還好啊?”
胡之源也跟著提了調門,“好著呢,肥得小豬崽一樣,可好玩了!”
兩顆小腦袋晃蕩得不亦樂乎,嘻嘻咯咯笑得天真活潑,倒把艾成蕭弄得不明所以。
“你和他……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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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沒什麽好瞞他,簡明扼要交代下她曾經收留過眼前這位逃婚的少年郎。
“可是辛苦他睡了幾日窄塌呢。”
哦,那約是無肌膚之親了。艾成蕭暗自嘀咕,心裡醋坊又開門了,想著自己來找鳳兒,公子不露面,怕是眼見自己與鳳兒親昵,他大抵也這般不痛快。
這當口錦哥兒蹬蹬蹬跑下來,見他們仨湊到一處略顯吃驚,但沒忘正事。
“夫人請四公子上去說話,不過小的得交代幾句。夫人現下身體狀況特殊,受不得刺激,您需多留意。”
胡之源丟下那倆人往樓上跑兩步又折回來,問艾成蕭:“我說,白天那事你怎麽看?”
艾成蕭抬頭盯他片刻,沉沉答道:“暫無什麽想法,若您需要幫忙,艾某倒可看在鳳兒與您交好的份兒上站您這邊。”
這是隨手撿了員大將麽?胡之源驚訝不已,朝鳳兒一努嘴,“呦,你面子夠大的呀,快趕上那位北戎公主了。”
他說完便跑沒影,留鳳兒摸不著頭腦,腦中嗆聲胡之源,“我也是位公主好嘛,還是東燕的呢!”,嘴上問艾成蕭他此話何意。
艾成蕭附耳詳解:“遺詔宣讀後,他答應公孫太傅提議,願助大皇子得雲夢裡。估摸他掂量一整日後改了主意,打算爭上一爭。大皇子拉攏我未果,朝堂之上我不站任何人陣營,他問那話應在試探我是否已有所選擇。”
朝堂之事,鳳兒自知不是她這顆腦袋能想明白的,高低眉擰起來,數落上他:“站誰人陣營,你應當斟酌考量再定,怎就扯上我,我面子哪就那麽大。”
艾成蕭掛上副滑稽笑臉,擰擰她耳朵,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態。
“狗咬呂洞賓,我這是為你好。他能轉變心意去爭,自然是已有所把握,具備與他大哥抗衡的本錢。瞧他對你熱情的架勢,一準是喜歡你,我放言願看你面子助他,是想將這份好感利用上,讓他的身份給你多罩一頂保護傘。”
鳳兒驚歎到底是將軍,腦子轉得如此快,她還在猜胡之源找夫人幹嘛,他已經研究他的皇子身份能否為她所用了。話雖這麽說,心裡不托底,她緊蹙的眉間仍凝有疑色。
艾成蕭見狀又道:“你若不信我說的,大可把原話學舌給公子,我敢保證,他與我是同樣看法。”
成,待會兒她便去問!
臨別前鳳兒拉住艾成蕭,幾番欲言又止後,下下狠心叮囑:“回去盡量別在吳小姐面前提我,更別告訴跟她咱倆過去的事,最好背著她也別說!”
“為何?你我的事不可告人?”
“不是不可告人,是不可告她。”
艾成蕭忽然化成木頭腦袋,刨根問底,短瞬內鳳兒無法歸納出一點即透的話來,急得一跺腳,“要是不怕惹她不高興,那你只管說。我可告訴你,她生氣只能你哄,我可不管出主意!”
看她撅嘴股腮的德行,艾成蕭心滿意足竊笑。他哪裡是不懂鳳兒這番叮囑含義,是這股子為他著想的勁兒,他實在太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