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婚禮;舒怡一早就去花室將替換過內容的CD放回了原位。
她回房覺得有些困倦,又忍不住小盹了一會兒,同盛思奕趕到婚禮現場時,婚禮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
秦殊站在城堡的入口,對面曲穎正騎著黑馬從森林裡緩緩走出。
兩人婚禮選定的這座城堡並沒有過度翻新,而是保持了它從中世紀延續至今古舊的原貌,在薄霧同晨光中顯得一片靜謐。
曲穎身穿象牙白露背婚紗坐在馬上,盛大的裙擺從馬背一側垂落形成長長的拖尾,頭紗上的星星點點手工繡片像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環繞著她;那場景美麗的宛如童話。
“如果你喜歡這樣的婚禮,我們也可以辦一個。”見舒怡的目光一直在曲穎身上,盛思奕於是開口。
舒怡只是笑沒有答話。
曲父牽著馬,一路將曲穎送到秦殊跟前,將她的手親自遞到了秦殊的手上。
秦殊抱著曲穎從馬上下來,兩人手挽著手穿過城堡門,一路踏著玫瑰花瓣鋪成的地毯往溫室而去。
賓客們緊隨其後紛紛入場,在一陣悠揚的鋼琴奏曲中,室內的投影儀也開始放起了曲穎同秦殊婚紗照的花絮。
雖然婚禮是在古堡舉行,秦殊同曲穎的婚紗照卻是瑞士各地取景,基本上把瑞士所有出名的景點都拍了個遍。
俊男美女加上如畫的風景畫,哪怕是花絮,賓客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視頻沒放多久,忽然畫風一轉,變成一個昏暗的酒吧裡,一對男女正抱在一起熱吻。
“哇哦,好勁爆。”
“是啊,這宣誓都還沒開始呢,小兩口開始發狗糧了。”
“……”
眾人發出哄鬧,以為新人給大家發福利,然而看了一會兒,發現不太對。
視頻裡,女人有一頭漂亮的長發,指甲在男人寬闊的背脊上攀爬,吻著男人妹眼如絲;雖然同平日的端莊不太相符,但確實是曲穎沒錯——
但那摩挲著曲穎的手臂,壓著她激烈熱吻的男人,並不是秦墨。
本來還起哄著的賓客忽然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竊竊私語那男主人公到底是誰。
而曲穎的大哥曲騰在看到視頻的那一瞬間,臉便一下子黑了,因為視頻裡同他妹妹熱吻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當年幫曲穎從國外高薪挖回來的某個職工。
當年,曲穎為了破壞了余璐的商澤關系,不惜將余璐的初戀大費周章從國外挖了回來,並同那渣男一起設了個局讓余璐綠了商澤。
時候,余璐雖記恨曲穎,卻沒有能力報復,於是便迂回地揣使自己那渣前任去打曲穎的主意。
渣男不僅渣,而且還貪婪,竟真的將主意打到了曲穎的頭上。
余璐暗中幫了個小忙讓渣男在曲穎某次傷心酒醉後得了手,這視頻便是那時候錄下的。
當然,曲穎是個理智的人;一時情緒失控是一回事,清醒過後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混亂只有一夜,那之後她便讓對方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余璐暗中留下了視頻,就等著有朝一日好出一口惡氣。
曲穎背對婚禮現場的大屏幕,正任由工作人員幫她整理婚紗裙擺。
曲騰見到視頻不對的那一刻便立即讓人趕忙關掉投影,然而工作人員被這突入起來的狀況嚇到了,好一番手忙腳亂才換了個內容播放上。
這過程中,秦殊和曲穎最終還是看到視頻內容,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All right, ladies and gentleman. Please take your place. The wedding ceremony is about to begin. ”眼見氣氛不對,主持人連忙救場。
曲穎垂著眼眸,壓低了聲音也不知同秦殊怎麽解釋了一番,婚禮依舊若無其事的繼續舉行,只是後來那些誓言,聽在賓客耳裡像是笑話,聽在當事人耳中彷彿諷刺。
“The rings,please.”
在一段冗長而言不由衷的宣誓之後,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可就在這時,溫室門口忽然跑出一個女人大喊了一句 “等一等”;然後秦殊接過戒指的手一頓,神情一下子變了。
因為,來人正是他心頭那道白月光。
兩個月前,當秦殊和曲穎的婚禮還沒有在報道上登出來的時候,舒怡便從馮瑤口中知道了秦殊要結婚的事情。
作人情婦,馮瑤早預料到有那麽一天,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傷心難過的。
不過她同舒怡聊天的時候無意透露了一件事:那就是秦殊看著濫情,其實癡情的很,心頭一直都有一個放不下的初戀,不過因為一些誤會,兩人終究是錯過了。
舒怡當初聽到消息時,只是純粹好奇,所以多問了幾句,沒想對方居然是她認識的人。
她於是費了點功夫聯系上對方,然後將從馮瑤那裡聽來的關於兩人間的誤會無意地告知了對方。
舒怡的目的不過是給曲穎添點堵,並沒有想那麽多;甚至在聯系了人過後舒怡便沒跟進了,誰知,對方竟會給他這麽大一個驚喜——
女人望著秦殊,隔著老遠,舒怡都能感到他們之間的情感湧動。
“秦先生….”主婚人出聲提醒。
秦殊最終朝著來人大步走去,抓著對方的手將她帶到了曲穎的面前。
後面的劇情,簡直一場堪比電影般精彩的鬧劇。
新郎在婚禮上公開悔婚,曲穎沒臉見人,羞憤地跑了,兩家人在婚禮上撕逼,賓客在底下議論紛紛,更有媒體逮著機會瘋狂拍照……
“你來之前是不是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陪舒怡看完了整場鬧劇,盛思奕忍不住問舒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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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心疼了?”舒怡反問,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盛思奕蹙眉,拉著舒怡剛想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忙完的曲樾正大步朝著兩人走來,身後還跟著一臉愁雲的景淮。
所以這兩人是反應過來了?
也是,昨天來過這現場的非工作人員就那麽幾個,景淮和曲樾隨便一猜便能推測出那碟片是被誰動了手腳。
“找我?”舒怡笑著迎上曲樾,準備應對他的發難,誰知對方只是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盛思奕:“有時間嗎,我有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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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麽?當然是舒怡的病,曲哥哥現在根本沒空管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