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準備接了人就走,車並沒開到車庫,只是直接地停在了舒怡公司樓下的路邊。
限量版的豪車,搖下的車窗裡,商澤一身高定西裝、氣質不凡;那模樣著實引人注目。
舒怡於是乾脆先上了車。
“我們這是去哪?”
“秦家。”
“秦家?”
“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前段時間同秦家的三小姐相親異常順利,如今正交往嗎?”
“……”
秦家雖然市內有名的富室豪家,但產業大都在國外,舒怡在各種活動場合鮮少見到他們,自然也算不上熟悉。
而秦家三小姐秦若,同曲樾一樣,常年待在國外,媒體從來只知其名,未見其人,舒怡是真不知道,曲樾同秦若居然在交往。
畢竟她天天留意娛樂版新聞,卻一點也沒收到過類似的風聲。而曲樾同她住在一起,也一點沒露出馬腳……
“曲樾和秦若在交往?”舒怡有些不相信。
商澤哼了一些,沒回她。
舒怡想,商澤這麽在乎顏面的人,必然是調查清楚才敢說這樣的話;頓時不再作聲。
可是依舊免不了疑惑,曲樾到底圖什麽?
雖然她清楚曲樾那樣的男人,遲早是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的。但如果這對象已經確定了,他何必繼續招惹她?
腳踏兩只船這種事——,似乎並不符合他曲樾的風格。
商澤似乎猜到舒怡的疑惑,不屑的又哼了一聲:“你還沒明白嗎?他不過想要在結婚前好好放縱一把。當然,如果接近你還能達成一些其它目的,那就更好了。”
其它什麽目的?為了曲穎?
舒怡不明白商澤為何如此篤定,卻也沒再反駁。畢竟除了商澤說的兩個目的,舒怡也想不出別的緣由了。
車子一路朝著秦家城郊的別墅開去,路越來越偏,舒怡從曲樾的事情裡回過神來,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去到現場換肯定是不行的,可這路上連個商場的沒有——
舒怡忍不住轉頭向商澤求助道:“商總,要不您讓司機找個能換衣服的地方先停一下?”
商澤卻是看了看腕表:“上車前怎麽不考慮下這個問題?我還以為你要在車上換呢。”
他一副頗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聽得舒怡十分不爽,趕在他尊口大開前,製止道:“那算了。麻煩商總您先轉過身去一下吧。”
“你——”商澤蹙眉。
“那我就在車上換好了。” 舒怡回他。
她說完,按鍵將前排的車簾升起,隔絕了司機的視線;然後真的開始脫衣服了。
作為曾經的模特,在任何場合快速地換衣服,是舒怡最基本職業素養。
多虧商澤今天開了輛好車,後座空間夠大,舒怡真要在這上面換衣服不過是分分鍾的事,但偏偏——,她在脫下外套後,便放慢了動作,非要抓著衣服一寸一寸慢慢向上拉。
明明可以用懶人解Bra的彷彿先褪了內衣,然後接著針織衫的掩護,從下套上禮裙,然後再脫衣服褲子的。
但偏偏舒怡非要一件件來;賭地就是商澤拉不下臉來真做點什麽的。
她慢條斯理地褪了衣服,再套上禮服,其間,衣服的布料被她摩擦得窸窣作響。商澤盡管側頭背對著她,卻能聽清楚她每一個動作。
甚至她每一次從衣服裡撥弄出頭髮,他還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你好了嗎?”等了良久,商澤是真的有些不耐了。
舒怡卻湊過去道:“我背後的拉鏈拉不上,商總您幫我拉一下?”
深紫色的緞面禮服裙角湊到眼皮底下,商澤轉頭,就見舒怡背對著自己,放下來的頭髮發梢稍卷,柔美的弧度下皮膚細膩如凝脂,不見半點毛孔。
這女人,不就是仗著他不會也不能在車上辦了她嗎?
商澤抬手將舒怡拉鏈拉起,手順著她光赤果果的後肩,滑到她耳畔,大拇指輕輕的,帶著某種暗示的磨挲著她的耳前肌膚。
“你做什麽?”舒怡一個激靈,轉頭看他。
“別惹我。” 商澤眼神漆黑地看著她警告道。
舒怡聽出他聲音裡的緊繃,猜到他現在應該不太好受,於是滿意地離他遠了一下,繼續從袋子裡拿出首飾帶上。
不得不說商澤手下人辦事還是很周到,禮服、首飾,高跟鞋從來都是成套的。
以前舒怡是照單全收,現在不方便了,大不了把貴重的首飾換回去……穿還是要穿的。
舒怡將禮服下面的盒子一個個拎出來一一戴上了,等佩戴好最後的胸針,發現裡面還有一個盒子,裝著的是一個面具。
“今晚的舞會是假面舞會?”她詫異的問。
“嗯。”商澤波瀾不驚地回道。
“……”
然後舒怡就納悶了:假面舞會什麽的,這種玩法,不一向是給單身男女準備的麽?
車很快開到了秦家。
這還是舒怡第一次參加什麽假面舞會,她穿著商澤給她準備的暗紫色緞製的禮服,黑色的面具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張豐豔的紅唇,襯得白皙的肌膚彷彿剛欲脫殼而出。
那造型,倒是頗有幾分阿佳妮飾演的瑪戈皇后的感覺,不住引得男士上前邀舞。
舒怡悉數拒絕,只穿梭在搖曳燈光的暗處,欣賞著場內男男女女的舞姿;很快便找到曲樾。
他穿著一身墨藍色西服,身姿筆挺,即便帶著面具依舊引人注目。
他正跟人跳舞,女伴是個同樣身材高挑的女士,穿著一襲白色的曳地絲綢長裙,整個打扮非常“仙”,不過好歹氣質身材都能Hold住,整個人看上倒也賞心悅目。
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秦家三小姐。.
為了掩人耳目,舒怡接受了身旁男士的邀舞,以便更好地注意曲樾那邊的動靜。
她的交際舞是當初為了配合盛思奕,專門報了培訓班學的,費了好一番功夫,還算有所收獲,至少現在,可以一邊跳著舞應付自己的舞伴,一邊遊刃有余地靠近曲樾,並同他保持著適當地距離。
舒怡的手搭在身旁男士的肩上,隨著音樂前進、後退、旋轉……姿態優雅,反觀曲樾身旁的女伴,彷彿像個入門人士一般。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母親是在圈子裡是有名的交際舞皇后,為什麽我卻不會跳舞?”
舒怡正疑惑,忽然聽到曲樾的女伴開了口。她不露聲色的領著共舞的人又靠近可一些,然後只聽曲樾開口道:“是啊,為什麽?”
“因為我的舞蹈是我母親教的。”曲樾的女伴頗無奈的開口道,“正是因為她跳的太好,她每次教我都嫌棄我笨手笨腳,懷疑我是不是小腦發育有問題,最後我被她打擊地煩了,索性便不學著這玩意了。直到後來出國留學才又撿了起來,不過大概是平衡感不夠吧,始終跳地不夠專業……
曲樾的舞伴從學舞蹈延伸到留學這話題上,一下子便同曲樾找到了共同話題。
兩人話頭不斷地聊著,曲樾聊天的同時,還不忘放慢腳步耐心的引領著舞伴進步、退步、轉圈,動作優雅又穩當。
女人逐漸了動作跟著他的腳步;忽然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子。
“Sorry,我剛才一時忘了形。”
順著道歉聲望過去,舒怡看到曲樾的皮鞋上被踩出了微微凹陷的印子,十分滑稽。
他的舞伴連忙停下舞步道歉。曲樾卻一點不介意地安慰道:“沒事的。”
“你剛才那樣跳就很好。”他說,語氣裡還帶著淡淡的笑意,“跳舞就不該顧慮那麽多,你只要放松下來,其實也跳得很好。”
他說完,伸手再次邀對方共舞。
舒怡看著曲樾身旁的女人果真越跳越好,心想,他真是一個好老師、好舞伴。
不是酸,這是她真實的感受。
曲樾的女伴似乎也是這麽想的,忽然開到道:“如果我一早遇見你這個老師,我大概就不會懷疑自己沒天賦了。”
曲樾笑笑沒有說話。
舒怡又聽那女人道:“不過你也真夠有耐心,你這麽耐心教我,就不怕我生出什麽不應該的想法……”
“別,千萬別,不是說好了嗎,大家只是彼此幫忙應付父母的擋箭牌。”
“可是,你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男朋友,我們還是可以試一下的不是嗎?”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白衣女人有一瞬間的呆滯,舞步頓了頓,又問:“是哪家的小姐?”
說完才想到曲樾竟然不能同自己父母坦白女朋友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告訴自己,於是笑自己失言,又俏皮地問:“比我還漂亮嗎?”
曲樾笑笑:“這我可不好回答,你知道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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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忍不住笑了;而後,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很快一曲終了,女人借口去了洗手間,暫時離開了舞池;舒怡還愣在剛才曲樾同那女人的談話中,忽然只見曲樾朝著她走來:“這位小姐,可以請你跳只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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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你們誤會曲哥哥,這一大章我一定要連著放出來。
不過,就算躲過了這波,還有一波等著曲哥哥,與當年舒怡被放鴿子有關(怕你們亂猜,我乾脆劇透個方向好了);曲哥哥是躲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