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定安侯夫人與莊凌恆的母家親近,她算是自小見他長大的,待他就隨和一些。
“夫君自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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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凌恆還未答話,黎茵便搶先一步誇讚,一只素手輕搭上他手臂,全然是依戀作態。
黎莘眯著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莊凌恆不自然的一縮手,下意識的想將她甩開。
可他顧忌到定安侯夫婦,強按捺下去,只身形有些微的僵硬,語氣略略低沉:
“侯夫人過譽。”
他至今只稱呼定安侯夫人徐氏為侯夫人,定安侯為侯爺,也不知是何緣故。
定安侯夫婦倒不以為意,仍是同他笑著說話,黎莘站在徐氏身後,安靜的做一具雕像。
她的身份特殊,本不好與他見面,然現下幾人都在,也就沒那麽大禮數。
徐氏不曾特意介紹黎莘,莊凌恆卻是懂的,他飛快掠過黎莘一眼,正對上她瞥來視線。
她眸色瀲瀲,如鏡中花月,平生起碧波微瀾。
莊凌恆一愣,立刻乖覺的別開頭。
他聽見極輕的一聲笑,嬌脆的玉珠似的,輕輕巧巧的滾落在耳畔,一路淌進心裡。
徐氏問她:
“瞧見甚了,笑成這般?”
黎莘拿扇抵了抵唇,眼波流轉,軟聲道:
“方才那頭驚了只雀兒,我見它往枝稍上飛了,笑它針尖大的膽子。”
莊凌恆耳根有些熱。
不知為何,他總覺這位大姑娘話裡意有所指。
“一只雀兒也值當你笑成這般,又不是個小娃娃了。”
徐氏點點她的額心,揭過不提。
莊凌恆偏頭垂首,鼻間卻竄來清淺的馨香,與黎茵身上的胭脂味全然不同,如蘭似麝。
黎茵忽然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
她使了力氣,丹蔻又修剪的頗為尖銳,雖不曾劃破他皮膚,仍是帶來一陣刺痛。
莊凌恆抿緊了唇,把手從她胳膊裡抽了出來。
徐氏窺見兩人小動作,以為是夫妻打情罵俏,便不好再留他們,催了他們回屋歇息,晚間再來。
兩人應了,立在原地候著。
黎莘挽著徐氏,自他們面前緩步走過。
她的扇子將將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凝嬌的含情目,錯過莊凌恆時,眼尾輕忽的往上一勾,稍染笑意。
他沉默著,面無波瀾。
那馥鬱之香漸行漸遠,待三人走遠,黎茵瞬間就沉了面色,吊起秀眉,咬牙切齒道:
“你可是瞧那狐妹子了?”
她語氣尖酸,渾然沒有方才矯揉造作的情態。
莊凌恆不語,轉身往內院走。
黎茵緊跟他身後,一路入了廂房,重重將門一關。
莊凌恆在案幾前坐下,要拿書卷。
她就奪過書卷往地面一擲,恨恨踩了兩腳,揚聲道:
“你也被那妖婦迷了心智不成?!”
莊凌恆倏的抬眸凝她。
他平日裡不與她計較,對她辱罵撒潑不理不會,可他當真發起怒來,還是讓黎茵心慌的。
“我隨你來探家,是因母親所求,你若再胡攪蠻纏,我再不忍你。”
他從案幾前站起,長身玉立,把黎茵壓的縮了縮身子。
他拾起地上兵書,輕拍下灰,兀自往側邊的書房去了。
某亙:
阿莘:看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