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商有自己的私心,他娘的事龐六兒沒問他也沒說,但他對龐六兒是真好。
鄭荀那話如悶雷般在他腦子裡炸開,馮商心裡想著,萬一龐六兒後悔了呢,他跟龐六兒到現在,只唯獨擁抱過她而已。
或許她還有反悔的余地。
鎮上的風向開始有些不對。
鄭荀住的那地方每日裡人來人往,都是來求見鄭荀的,附近幾個村子的裡正都來了一圈,想著帶著村子裡的土地欲投靠鄭荀。
什麽是天子近臣,什麽京官,莊戶人不懂,但據說鄭荀官比縣太爺還大些,等吉日扶完棺槨,來年就要任職去了。
鄭荀脾氣好,沒什麽官架子,即使沒應了人,卻還是見了幾面,唯獨除了大寨村的。
也不知道大寨村人怎麽就得罪了這位新晉的官老爺,要說人祖墳還在村子裡,可稍微拿捏吧,皇帝已下旨允他扶靈歸鄉。
這個鄉與大寨村沒任何關系。
因著這,大寨村在周圍幾個村莊的名聲傳出去很難聽,說什麽的都有,這地方人惡,不然官老爺半點也不向著自己村子不說,反而憎上。
至於龐六兒,她魚攤子前每日越來越熱鬧,買魚的少,看人的多,甚至十裡八鄉來趕集的,沒事兒得空都來看看這位前官夫人長啥樣。
人都說,挺著個大肚子,去纏住官老爺怎麽也比賣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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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荀來六兒攤子上兩次。
一次問她把鐲子當哪家去了。
一次來她攤子上買魚,要回去吃魚膾,龐六兒將魚重重往砧板上一拍,魚尾撲騰濺了鄭荀一身水。
龐六兒煩這些,她巴不得鄭荀趕緊離了這地兒,日子不得安寧。
尤其她想不明白,鄭荀怎麽就知道了呢。
她搞不懂鄭荀什麽意思,她最開始那兩天還想問問鄭荀,他說的那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麽。
後來又想,不管如何自己都已經跟馮商一處了,鄭荀看樣子還想跟她睡同個炕上,最好忌諱點的好。
五月中旬的時候,馮商那筆鐵釺生意終於出貨,六兒收了攤子正好去找馮商。
買家就站在那清點貨物,穿了身絲製的窄袖袍衫,該是個家有資產的商戶老爺,畢竟出手就這麽大筆銀子。
聽說這商賈家裡有好幾十間鋪子,數百畝田地,這鐵釺都是給家中仆役使的。
龐六兒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
六兒覺得怪異。
說是腰纏萬貫的商賈,那手卻比農人還粗糙,衣服也不大合身的樣子,穿在身上空蕩蕩。
龐六兒進鋪子裡悄悄將事情跟馮商講了。
馮商並不以為意,道:“富人多吝嗇,我們只管收了銀子,其他的我們也操不到那份心。”
再往外看,人已坐著騾車離開,六兒只得作罷。
“六兒,你想清楚了麽?我看鄭……”馮商抹了抹手道。
兩人商量著後天得閑去衙門裡遞了文書的事兒。
“嗯,商哥。”六兒卻打斷他的話,“我想清楚了。”
馮商聞言,忍不住彎身親了六兒的臉蛋。
六兒錯愕地捂住臉,又很快笑了笑:“等辦完,你搬回來住吧,我這肚子都快6個月了,到時候也不方便。”
“好。”
哪知隔天下午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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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荀哥乾的,他暫且還沒這麽卑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