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花錦,就是大帳裡幾位將領哪個不覺得荒謬,這麽個婦人,只管張開腿在牀榻上伺候好男人便好,怎會懂得行軍打仗這些。
況原本有婦人帳中本就不妥。
不過很少有人敢置喙隴西王的話,高堰站在那兒垂眸望向花錦,連郭成義那個急性子都閉了嘴沒開口。
恐隴西王自己都沒察覺,他與花錦說話時聲不自覺便降了些調,花錦不覺得,而在旁人聽來已不是驚悚可形容。
花錦擱下手中的話本子,站起身福禮後方笑了笑道:“王爺,您與將軍們商議乃軍機要事,妾身一婦人如何懂得這些。”
那穿著侍衛衣袍的小婦人看似拘謹地站著。
她這話一出,眾將士倒是頓時暗而頷首,本就該如此麽。
高堰卻也未再多加追問,只道了句容後再議,便讓幾人退出去。
郭成義、田興他們出去時恰碰到楊素。
楊素貼身伺候高堰,深得高堰寵信,但為人素來溫順,對待高堰這些下屬更是,他主動偏了身笑著打招呼:“列位將軍。”
“楊總管這是給王爺做吃的?”郭成義看了一眼他及後面侍從手中的東西。
王爺什麽時候這樣講究。
誰道楊素搖頭:“主子脾胃不好,王爺讓給主子做的。”
主子?哪裡來的主子?
眾人怔了下,楊素已掀開氈簾走進去。
行軍途中物資匱乏,說是另外準備的,不過是將肉干混著一把黍米熬製成粥。
高堰自方才到現在一直坐在案前,楊素煮得多,花錦吃了些便用不下,碗裡還留下大半,高堰見狀伸手接過碗往嘴裡倒,也不嫌棄,幾口就將殘余的吃乾淨。
又喚花錦坐到他身邊。
男人斂眉低頭細看著輿圖,高堰這可比她父皇手中那份詳盡得多,這男人可不單單會打仗而已。
花錦兀自出神了好會兒,忽與高堰道:“王爺,倘若大屯出事,你待京中會如何?”
大屯乃燕朝軍事防禦重鎮,物產豐富,距此不過兩百來裡,定然是蕭方業的心腹守著,若大屯失事,又分不清這支隊伍從哪兒來,離他最近的保定府必然馳援。
然而大屯易守難攻,絕非一兩日能拿下。
“如今糧餉空缺,在於行軍速度,隴西同京城不同,王爺跟韃靼人交戰多年幾無敗績,騎兵功勞不可小覷,若精騎從此至開平衛,既能降低行軍消耗,不日便能兵臨城下……”
攻打大屯是虛,保定地處京城近畿,此舉如同遏其咽喉命脈,用兵講究兵貴神速,向來得王城者得天下,何況蕭方業的京城,並不算的鐵桶一塊。
高堰緊盯著花錦好會兒,驟然仰頭大笑:“避實就虛聲東擊西,兵分兩路,你一早便想到了是不是。”
他對外宣稱擁兵五萬,實際上,單單騎兵就超過了四萬。
楊素眼觀鼻,鼻觀心垂首站著,心思卻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這些子話,誰會想到是從只會以色侍人的婦人口裡說出來。
分明還是同一個人,他就鬧不明白,連王爺都想不通的事,偏花侍妾輕飄飄開了口。
難怪王爺把花主子當作寶,楊素作為隴西王身側第一狗腿子,暗想道,還是王爺有識人之能,早早將她籠絡住。
花錦略沉銀,頓了頓:“依王爺之能,如何看不透,妾身不過班門弄斧而已。”
高堰揉著她的臉頰遲遲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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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在外自然比不上其他時候,除了偶爾在泥道間尋點河水潔面,花錦已有許久沒沐浴過。
雖然天未暖和起來,身上並沒什麽異味,不過高堰俯身貼著花錦,手往她衣袍裡探,花錦還是抗拒了下。
“你該去聽聽他們如今是怎麽在背地裡談論我的,還道我不知以江山社稷為重,抓了個小娘子藏在帳中整日宣銀。”高堰捏著花錦腰間軟肉輕聲道,“你說我是不是白擔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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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堰許久沒碰過花錦,行軍休整就是睡在一張榻上,也最多抱著她打會兒盹。
花錦忸怩著道:“王爺,軍事要緊。”
高堰原本逗她而已,只是讓她這樣在懷中蹭,男人袍下那根凶物不可避免地硬了起來,他攥著她的手去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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