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不輕不重地打了她的手背一下,清亮的聲音讓小周驚醒過來。
“沒有黃金年齡這一說,只要你願意努力,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走上自己事業的巔峯。小周,相信你自己,我看得到你的努力,你會有發光發熱的那一天的,不要放棄,好嗎?”
宋暖聲音柔和,小周聽完,趴在她懷裏大聲哭了起來。
聽她哭,宋暖也有些觸動。
陸卿卿和顧青在舉辦完訂婚儀式,就去國外度假旅遊了,並且時不時地會發一些旅遊照片給宋暖,還會經常問她的近況。
宋暖知道她關心自己,也經常發一些自己的生活近況給她,例如早上吃了什麼,還有參加舞蹈節目的照片。
第一期舞蹈節目結束之後,舞蹈室的學員和老師們又開始忙碌準備下一期的作品,大家都起早貪黑的,宋暖雖然累,但是感覺生活變得很充實。
這些天,一直都是許溫如接送她上下班。
宋暖勸過許溫如:“你不用來接我的,我一個人上下班習慣了,而且你上班之前都要來我這裏一趟,你也不方便啊。”
許溫如笑了笑:“醫院離你們舞蹈室不遠,我順路的事。”
宋暖不好意思再拒絕他。
於是,幾天下來,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了有個又高又帥的男醫生天天來接宋老師,大家都在猜測他會不會是宋暖的新任男朋友。
有幾個忍不住好奇心的,來問宋暖,宋暖笑着搖頭:“我和他就是好朋友,你們不要瞎猜。”
“宋老師,努努力,發展成爲男朋友啊,這麼優秀的男人,錯過了豈不可惜?”
宋暖只是笑,不說話。
她對許溫如,是真的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那種怦然心動,心裏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她只對一個人有過,但那已經是過去了。
許溫如對她很好,但是她註定迴應不了他的感情,和他在一起的話,是對他的一種殘忍。
還是保持朋友關係比較好。
這之後,趙平就沒再敢騷擾小周了,被宋暖一番開導,小周的表現也越來越好了。
一切都開始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宋暖已經一連好多天沒看到陸司川了,她感覺自己都快把他忘了。
直到這天,她帶着學員們來電視臺提前排練,看到了進隔壁攝影棚的陸司川。
陸司川上了一檔財經節目,今天來也是錄節目的。
宋暖這邊的攝影棚大一點,人也很多,相比較而言,陸司川那邊就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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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陸司川,陸司川卻沒有注意到她。
那一刻,宋暖釋然了。
也許,她今後也會經歷無數個像現在一樣的場景,和陸司川擦肩而過,誰也不打擾誰。
他們兩個會變成兩條平行線,彼此之間再沒有一點交集。
等孩子長大,她會在偶然一個看到他的時候,讓孩子也看看他。
但也僅限於看一兩眼,除此之外,他們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陸司川被人請進了攝影棚,宋暖也帶着學員們進了另一間攝影棚。
排練進行的很順利,宋暖帶學員回去的時候,經過剛纔陸司川進去的攝影棚,下意識地,她轉頭看了一眼。
那間攝影棚的人早就走光了,裏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宋暖回頭,神情如常,繼續和學員們說說笑笑。
舞蹈大賽第一期的收視率很好,網絡反響也挺好的,導演爲了多撈點錢,準備拉贊助。
他深知自己一個小導演是拉不來多大的贊助的,於是特地找來了剩下八個參賽隊的負責人,這其中就有宋暖。
“大家一起和贊助商喫個飯,我們節目組的預算高了,大賽的獎金也會增加,到時候前八名都能得到獎勵。”導演笑着說道。
不過是喫個飯的事,大家都同意了,宋暖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最後,導演帶着他們去了一家夜總會。
剛下車,宋暖就感覺不對勁,想走,但是被副導演攔住了。
“這是導演爲大家爭取到的,你一個人走了,讓別人給你打工,你自己享受利好嗎?”
副導演的話說的非常難聽,其他人也都朝着宋暖看過來。
宋暖沒辦法,只能跟着他們進去。
夜總會的包廂裏,坐了八個男的,導演帶着宋暖她們進去,讓她們一一對應,每人坐在一個老總身邊。
而後,導演開始陪笑說客套話。
宋暖身邊的這個老總,臉上油光滿面,目光非常尾瑣。
宋暖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但是他每次都會重新湊近過來。
酒臭味混雜着濃濃的香水味,薰得宋暖想吐。
就在這時,導演建議大家舉杯慶祝。
宋暖面前是滿滿一杯酒。
她蹙眉,舉起杯子和大家對碰,但就是不喝。
她旁邊那人注意到了,一臉不滿:“小姐,大家都喝了,就你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啊?”
導演趕緊對宋暖使眼色:“宋老師,別掃興,快喝完啊。”
宋暖深吸了一口氣:“首先,我不是什麼小姐。而且,我不能喝酒,來之前導演只說了一起喫個飯,沒說讓喝酒的事。”
“都這種時候了,你裝什麼裝?老子掏錢不是看你給我甩臉子的,導演,這贊助你是要還是不要了?”
導演走到宋暖身邊,低聲威脅她:“你要是還想參加比賽,就把這酒給我喝了!”
“這一杯可不夠,服務員!再拿一瓶白酒過來。”那老總高聲衝外面喊道。
宋暖看着眼前剛拆封的高濃度白酒,她想起學員們每天辛苦練舞,就是想贏得這次比賽。
她又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喝了這瓶酒,孩子肯定有生命危險。
宋暖沒有說話,她拿起那瓶酒。
就在老總和導演都以爲她妥協了的時候,宋暖舉起酒瓶,重重砸到地上。
一時間,桌上衆人都震驚了。
“你,你想死嗎!?”
“宋老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想退賽嗎?!”
“我是來參加比賽的,不是來陪酒賣笑的,退賽什麼的隨便你安排,這酒,我不會喝!”說完,宋暖拉開椅子往門外走去。
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
有人早受不了這裏的氣氛了,站起身來準備和宋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