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川儘管板正耿介,可是他向來心思縝密。
白薇這一番話簡直漏洞百出。
“他問你要錢,這跟宋暖有什麼關係?”
白薇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抿着紅脣過了半晌,理清了思緒才繼續開口。
“我也是怕你對我有什麼誤會,你應該知道我有多珍惜,能跟你在一起的機會,我只是想讓他幫忙教訓一下宋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卑劣。”
陸司川向來眼中不容沙子。
他也知道白薇說的話不能盡信。
此時,他深邃的墨瞳一直盯着白薇,想從她眼中看出有沒有破綻?
但看到哭哭啼啼的白薇,他只覺得心煩意亂。
內心的煩躁,讓他有種不受控的感覺。
他知道在自己情緒化的時候,不要輕易做出判斷。
所幸拍了拍還在哭哭啼啼的白薇。
“薇薇,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拿去剛剛搭在椅子背上的西裝外套,就準備轉身離開,誰知道他剛邁出腳步。
白薇就直接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司川,別走,我怕。”
也許是剛哭過,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好像帶着鉤子,每一下都抓在男人的心上。
如果是平時,也許陸司川會留下來,可是現在他不着痕跡地甩開白薇的手臂。
“你乖乖的,早點休息,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說完,他甚至不給白白再開口的機會邁開大步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盯着大門關上的聲音,白薇臉上的柔弱一下子消失殆盡。
她微微上挑的杏眸裏透出一絲很綠的光。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
陸司川好像故意在跟她賭氣,完全處於失聯的狀態。
白薇心裏慌得一批,可她還是放不下身段前去求和。
漫長的等待裏,讓她情緒來起伏。
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宋暖的生活又迴歸正軌,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去舞蹈工作室,其他的時間都把自己困在家裏。
陸司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轉頭看着不遠處的電話,安靜得好像被人掐斷了線。
他正想着這幾天宋暖不知道在做什麼,突兀的電話鈴聲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隨手按了免提鍵,裏面傳來了祕書機械的聲音。
“陸總,白小姐打來電話,要不要給您接進來?”
這幾天的時間,白薇不停地給陸司川打電話。可不是被掛斷,就是忙音。
於是她學聰明瞭,直接打來公司。
聽了祕書的話,陸司川眉頭摺疊在一塊。
“就說我不在。”
祕書薇薇一愣,緊接着禮貌地應了一聲。
阿山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自家總裁正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這幾天,他時常看到這樣的景象,早已經見怪不怪。
“陸總,雲城的項目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但是有很多細節需要您親自去敲定。”
陸司川點了點頭,現在除了拼命地投身工作,能讓他忘卻那個身影。完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要閒下來,就免不了胡思亂想。
林文軒那邊也接到了這個通知,準備啓程。
顧青也收到通知,微微一笑,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宋暖情緒有些低落。
起身走出公司,開車去了舞蹈工作室的教室。
宋暖剛好出來,顧青笑了笑,問道。
“恰巧有公費旅遊的機會,不知道宋小姐肯不肯賞光。”
宋暖照他這樣開玩笑的語氣。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這麼好的機會應該不會是天上掉餡餅吧?”
“怎麼會?”顧青急着開口,“看你最近情緒不高,我想帶你去雲城散散心。”
恰巧這個時候,李玲拿着保溫飯盒走了進來。
剛剛她已經聽到顧青的話。宋暖想拒絕,可話已經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地被堵了回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暖暖最近一直窩在家裏看看整個人都缺少了生機,去轉轉也好,這是給你熬的銀耳蓮子羹,你按時喫,我回去給你收拾行李。”
宋暖一陣無奈,她還來不及開口,就看到李玲已經轉身出了工作室的大門。
“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有了這樣的神助攻,顧青當然也很開心。
只不過爲難的是宋暖,他總覺得孤男寡女,如果單獨跟顧青去雲城出差,實在是容易讓人詬病。
無奈她思來想去,最終把電話打給陸卿卿。
她知道,陸卿卿早就對顧青一見鍾情。這也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不定一次旅行便能看見彼此的真心,撥通電話,跟陸卿卿詳細說了一番。
“卿卿,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陸卿卿突然碰上這樣天大的好消息,還處於巨大的狂喜當中。
掛斷電話過了許久,她纔回過神來。
臉上突然漾起一絲神祕的笑容。
之前她聽說陸司川也要去雲城談工作,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陸司川跟宋暖還能擦出火花,舊情復燃。
不過,顧青爲了陪宋暖散心,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跟項目的合作,他也很看重。
雖然雲城離着不遠,但顧青還是思慮周全。
不僅直接開了一輛房車,連雲城的酒店都已經安排妥帖。
到了去雲城那天,親自接宋暖出門。
而陸卿卿抱着使命必達的決心,獨自駕車前往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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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同時出發的當然還有白薇。
出發當天早上,她才接到蘇文的電話。
“好端端的,他爲什麼要去雲城?”白薇好像不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反口質問。
蘇文冷笑了一聲。
“你愛信不信消息我已經透露給你了?如果你不趕快出發,可要看着你心愛的男人和別人舊情復燃。”
白薇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些日子一直聯繫不上陸司川,白薇也是心急如焚。
雲城之前有學術研討會。
酒店基本上爆滿,只剩下最高端的寶格麗酒店還有房間。
顧青直接訂了頂層的套房給宋暖。
他自己都是在樓下開了一間標準間。
兩個人拿了房卡,進了電梯。
就在此時,酒店的感應門再次敞開。
白薇戴着墨鏡,揚着下巴,好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