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川一路疾馳來到公司，助理早就在等着了。
“怎麼回事？”陸司川神情冷峻，問道。
“北城的那個項目，開發商突然變卦，我們這邊的負責人去談了很多次，都沒談成功。”助理把相關的資料遞給陸司川，如實說道。
在保質保量的情況下，陸司川一般是不會壓榨合作伙伴的利潤的，這也是很多企業想跟陸司川合作的原因。
北城的項目很大，談的好的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談的不好，能擱置十年八年。
“再讓10%也不行嗎？”陸司川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看着手裏的彙報文件。
北城這個項目週期長，初步定下開發商之後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他不想折騰太多。
助理臉上有些爲難：“負責經理已經讓13個百分點了，那邊態度非常堅定，說做不了。”
陸司川聽到這，也懶得往下看了，直接把文件遞還給助理：“跟那邊說一下，我要見他們的負責人。”
“是。”
助理約好了時間，兩個小時後。
陸司川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就出發了。
雙方把會面地點約在了北城項目附近的咖啡廳，陸司川下車進去找人，助理在車裏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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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卡座，陸司川發現開發負責人已經到了。
“陸總您好，我是蘇銘。”
陸司川走過去和蘇銘握手：“陸司川。”
“陸總日理萬機，我們這種小公司難得瞻仰一下陸總的真面容。”蘇銘笑着說道。
陸司川聽慣了這種吹捧的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也不在意。
他個人實力在那裏，不管別人怎麼說，都影響不到他。
“北城的項目，不知蘇總還有哪些地方不滿意的？”陸司川點了杯咖啡，而後問道。
“這個嘛……”蘇銘把話拖了個長音，等服務員走後，才接着說。
“陸總，實不相瞞，我們公司雖然小，但是願意跟我們合作的也不少。”
“這我知道。”陸司川點點頭。
蘇銘在業界的口碑還是可以的，這也是他選蘇銘來當合作夥伴的原因。
“北城的項目，很大，我們只是小小的開發企業，一旦動工，牽扯到的工作數不勝數。”蘇銘嘆氣，開始跟陸司川訴苦。
“我的代理人已經談了最大的讓利，提高了13個百分點，蘇總，這麼大的誠意，您還不滿意嗎？”陸司川嗤笑道。
不怪他這麼說，13%的讓利，這在業界內都是很少遇到的。
陸司川已經夠仁義的了。
“大？陸總覺得13%就行了？我可不這麼認爲。”蘇銘也笑了出來。
“什麼意思？”陸司川眉心輕蹙，問道。
“陸總有所不知，前陣子有家公司找到我，說願意以您現在所出價格的1.5倍來跟我們合作。這麼大的好處，我很難不心動啊。”說完，蘇銘感嘆地搖了搖頭。
1.5倍？
陸司川笑了出來，天底下哪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出於行業保密原則，我就不說是哪家公司了。但是這麼大的利潤擺在眼前，我很難再跟陸家的13%合作下去。這樣吧，陸總，只要您願意出兩倍的價格，我這邊立刻就跟您簽訂合同，別說籤合同了，我蘇銘整個人，從現在開始，都是您陸總的。”蘇銘語氣誇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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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陸司川點的咖啡也到了。
這家咖啡廳很高級，來這裏的都是一些談生意的商務人士。
陸司川看到托盤上點綴了一朵小小的山茶花，是用巧克力畫出來的。
這讓他莫名想到了今天宋暖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她那身演出服上的花樣，也是山茶花。
“陸總，能不能行，你給個準話。”蘇銘見陸司川沒說話，以爲他是在思量和猶豫，於是趕緊出聲催促。
怕陸司川拿不定主意，他還接着推薦自己：“陸總，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在業界的口碑有多好，即使是拿之前談定價格的三倍，您也絕對吃不了虧。北城項目很大，大到能耗盡一個企業大半年的精力，跟我合作，我絕對會讓您輕輕鬆鬆喫下北城的項目，躺着賺錢！”
陸司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嘴裏的苦澀讓他神識也清醒了起來。
“我以爲，蘇總不記得我們之前已經把價格談定了。”
他這是在嘲諷蘇銘出爾反爾，獅子大開口。
蘇銘不以爲然：“陸總，我是生意人，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大自然亙古不變的定律。”
“行，那我也告訴你，兩倍的價格，我實在是拿不出來，你既然已經有下家了，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爲止吧。”陸司川非常果斷地說道。
蘇銘非常驚訝，陸司川的果斷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陸總，您認真的？”
“當然。”陸司川點點頭。
蘇銘冷笑：“這時候斷合作，你還能找到別的人接手嗎？沒有我，放眼全國，哪個公司能接下北城這個項目？”
“蘇總，好大的口氣。”
“這叫底氣，我們有那個實力。”蘇銘微微揚起下巴，臉上帶着傲氣和不屑。
“心比天高，狂妄自大，再有底氣，也會有被耗盡的一天。蘇總，我也很想看看看，你那1.5倍價格的項目，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陸司川說完，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他根本不信，會有人願意賠錢跟蘇銘做生意。
要真有，那也是騙子，設局騙錢呢。
“陸司川，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蘇銘忍不住，朝着陸司川的背影大聲喊道。
陸司川腳步不停，只是朝後擺了擺手。
回到車裏，陸司川把後座上跟蘇銘合作的資料丟給助理：“這些拿回去，都銷燬了吧，然後跟宣傳部的人說一聲，我要在業內公開招標，讓他們提前準備一下資料。”
助理連忙點頭：“好的。”
陸司川交代完工作之後，頭向後仰去，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突然，手機響了。
是白薇的消息。
“司川，下班了嗎？我做了好多菜，回來一起喫？”
陸司川回了一個好，而後讓助理調轉車頭，去了白薇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