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初賽，臺下沒幾個觀衆，沒有鼓掌聲和喝彩聲，場上的氛圍甚至有些單調。
面容嚴肅的評委，面無表情的工作人員，更加襯得會議廳裏十分緊張。
可陸司川就是覺得，此時此刻在小臺子上跳舞的宋暖，無比的耀眼。
他甚至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人發現她，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陸總？陸總？”見他久久沒有反應，一旁的人試圖喚了喚。
陸司川回過神來，臉上帶着被人打擾的不悅，語氣也有些煩躁：“怎麼了？”
助理嚇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壯着膽子說道：“陸總，我們還走嗎？”
兩句話的功夫，宋暖那邊的表演也結束了，音樂聲停止，宋暖鞠躬離場。
陸司川看着宋暖退至幕後，心神彷彿也被牽動着離開了一樣。
鬼使神差的，他對助理說了一句：“我還有東西忘在房間裏了。”
助理趕緊接話：“我幫您去拿。”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們先回吧，不用等我。”
說完，陸司川大步流星地朝着後臺的方向走去。
宋暖離開舞臺之後，心情還是很激動。
臺下除了評委，沒幾個人觀看。
剛上臺的時候，宋暖還有些緊張，心跳加速，嗓子發緊。
但是跳着跳着，她逐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進入到一種無我的狀態中。
今天這場表演，她跳的很開心。
去更衣室換完衣服，宋暖揹着包就出來了，準備打車回家。
誰知剛出更衣室的門，就看到了陸司川。
剛好路過的樣子。
宋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陸司川。
驚訝的話還沒說出口，陸司川先問了出來：“這麼開心？”
他剛纔聽到了宋暖在小聲哼唱着什麼歌，只不過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就沒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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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本來上揚的脣角向下壓了壓，沒有回答陸司川的話，而是問道：“陸司川，你怎麼在這？”
“路過而已。”
“那好巧。”
宋暖的興致不是很高，簡單跟陸司川寒暄了兩句之後就想離開：“那我先走了。”
陸司川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這會兒沒什麼事，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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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本想拒絕來着，但陸司川根本沒給她機會，說完這句話後，就先朝着地下停車場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察覺到宋暖沒動，他還停下腳步，轉身來用眼神催促她。
宋暖沒有辦法，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來到停車場，坐進車裏。
直到車子開出停車場，兩人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陸司川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氛圍。
“剛纔的那段舞，是你自己選的嗎？很適合你。”
宋暖有些驚訝：“你看到了？”
“嗯，跟合作伙伴一起喫完飯，路過議會廳，剛好看到你表演。”
陸司川話沒有說全，根本不提自己是主動去議會廳看的。
宋暖原本冷下來的心突然升起了一絲溫度。
不知爲何，今天的陸司川話比往常多了一些，連帶着宋暖的話也多了。
很快，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
宋暖解開安全帶，正在猶豫要不要客氣兩句，突然看到了準備出門的李玲。
李玲認得陸司川的車，恰巧順着前擋風玻璃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宋暖。
她當即走到車窗旁，陸司川降下車窗。
“我媽來接我了，我先回去了，陸司川，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宋暖推開車門走下車。
“媽，我們回去吧。”
李玲並沒有跟着離開，而是笑着看向陸司川。
“我剛做好飯，你們就回來了。陸總，留下來喫個飯吧？”
她前半句好似正在等女兒女婿歸家的老人一般，聽得陸司川一陣恍惚，然而後半句又回到了現實。
宋暖想起剛纔陸司川在車上說，他已經跟合作伙伴喫過飯了。
正準備跟李玲委婉回絕，那邊陸司川就已經下車了。
“好啊。”
宋暖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答應。
李玲笑得非常開心：“好，好。”
直到陸司川坐在餐桌旁，宋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餐桌上，李玲一邊給宋暖和陸司川夾菜，一邊問宋暖今天舞蹈比賽的事。
“比賽的怎麼樣啊？能晉級不？什麼時候出結果啊？”
陸司川也跟着看向宋暖。
宋暖把嘴裏的東西嚥下去：“明天就能出結果了。”
說實話，宋暖心裏並沒有太大的自信。
和她一同參加比賽的都是年紀比她小的女孩子，身體柔軟度都比她好，舞蹈難度也比她大，相比較而言，那些小女孩的競爭優勢比她大很多。
她還懷着孕，一些高強度高難度的動作，都被她改了。
想到這裏，宋暖左手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小腹，而後，在陸司川注意到她的動作之前，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然而，陸司川還是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說。”他以爲，她在爲舞蹈比賽的事情擔心。
宋暖略帶驚訝地擡起頭，兩人對視，一時無言。
良久，宋暖笑了笑：“謝謝你，陸司川。”
冷卻下來的心，不知爲何，又暖了起來。
陸司川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宋暖的笑容，真的很耀眼。
他心中隱隱下了決定，想讓她繼續跳下去。
陸司川已經喫過飯了，這會兒坐在餐桌旁，總共也沒喫多少東西。
這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陸司川起身去客廳接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過來跟李玲和宋暖道別。
“公司還有些事情，媽，我先回去了。”
李玲把人送到門口：“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喫飯吧，不用送了。”
把人送走了之後，李玲又回到餐桌旁。
看着默默喫飯一聲不吭的宋暖，她心裏又不確定了起來。
“孩子的事情，你要告訴他嗎？”
宋暖拿筷子的手停住了，她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有些愣神，可就是沒有回答李玲的問題。
因爲，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
李玲嘆了聲氣，沒再追問，給宋暖夾菜：“喫飯吧，不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