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沒有去觀刑,但半夏去了,刑場上發生的事,宋國公臨死前說的話,半夏一五一十都稟告蘇棠知道。
宋國公的話聽着像是爲氣他爹故意說的,但想到謝柔和謝薇,蘇棠沉默了。
宋國公世子拈花惹草的本事太太太強了,光是她知道的就有謝柔、謝薇和趙嫣了,還曾妄圖勾飲她,肖想清陽郡主,他身份又尊貴,是宋國公府世子,宋皇后的孃家侄兒,這樣的身份,勾搭謝薇都一勾一個準,天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被他染指了,又有多少世家子弟被他宋國公世子戴了綠帽子……
本來花燈會大家可以高高興興玩個盡興,遇到這樣的事,有夠糟心的,不過這些和蘇棠無關就是了。
宋國公不僅被斬首示衆,他們父子的腦袋還被懸掛在城門上。
爆曬三日,以儆效尤。
……
蘇棠慶幸半夏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喫完午飯了,不然這麼噁心的事,她估計午飯肯定是喫不下了。
陪兩孩子玩了會兒,有些犯困,蘇棠就上牀睡下了,得養足精神,不然晚上沒力氣逛花燈會。
蘇棠一覺睡了大半個時辰,醒來還不想起,不用擔心晚上會失眠睡不着覺,蘇棠便又翻了個身,接着睡了半個時辰。
等醒來已近傍晚,人都睡懶散了,坐在牀上伸懶腰。
從牀上下來,茯苓拿衣服給蘇棠穿,蘇棠讓茯苓換了件淡雅素淨點的,走在街上,別一眼就看出來她身份不俗,前幾次逛花燈都不是很愉快,這次她想低調一點,和謝柏庭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逛花燈。
蘇棠要換,茯苓肯定照辦,只是翻箱倒櫃才找出來一套簡單點的,又挽了個尋常髮髻,戴的簪子樣式也簡單。
茯苓幫着戴好髮髻,半夏捂嘴笑道,“世子妃生的好看,又身份尊貴,就是穿麻布也遮不住貴氣。”
蘇棠哭笑不得,這丫鬟奉承人本事見長。
謝柏庭回來,蘇棠已經梳妝完,他道,“怎麼穿的這麼素淨?”
蘇棠打量了下謝柏庭,一襲雲錦繡祥雲袍,襯的他芝蘭玉樹,俊美無鑄,她把一旁的錦袍拿起塞給謝柏庭道,“你也換一身。”
他也要換?
這是到底想做什麼,自己打扮素雅不算,還要他也換。
知道現在問,蘇棠不會說,謝柏庭就不問了,把錦袍遞給蘇棠,長臂一伸,“你幫我換。”
就不能自己換嗎,蘇棠暗瞪了謝柏庭一眼,還是乖乖幫着更衣。
蘇棠伸手去解謝柏庭的腰帶,半夏茯苓識趣的退了出去。
先把錦袍脫下,再換上新的,到邊關這半年,蘇棠幾乎沒幫謝柏庭穿過衣服,因爲她醒來時,謝柏庭早不在營帳內了,半年沒幫着更衣,都生疏了。
費了半點勁才把衣服穿好,然後繫腰帶,蘇棠手環過他的腰,剛把腰帶繫好,下巴就被捏住,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吻到彼此空氣稀薄,才放開她。
蘇棠微微喘息,妙目一嗔,“你幹嘛?”
謝柏庭胳膊環過她的腰肢,往前一帶,蘇棠就貼在他胸膛處了,他落在蘇棠臉上的眸光更是灼灼,“比起出府看花燈,爲夫更寧願留在府裏看你。”
這是想看她嗎?
這廝分明是想喫她。
蘇棠臉有些發燙,掙扎不開,她很好說話的退一步道,“你要不想陪我出府看花燈,那你就留在府裏吧,書房有我的畫像,你慢慢看。”
她在邊關街都沒好好逛過,好不容易盼到花燈會,還不讓她出去,她纔不幹呢。
就算以後每個月都有花燈會,可一個月才一次,那也是逛完這次花燈盼下次,根本逛不夠。
謝柏庭渾身無力,蘇棠繼續掙扎,“你放開我,我去拿畫像。”
謝柏庭一口咬上蘇棠圓潤耳垂,“今晚,爲夫一定讓你盡興。”
這說的是陪她逛花燈嗎,總感覺是指別的。
這個話題不宜繼續,不然真出不了門了,正好這時候許媽媽來找他們,在門外和半夏茯苓說話,蘇棠再掙扎,謝柏庭就放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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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走進來道,“世子爺世子妃一會兒要出府逛花燈,小廚房提前把晚飯做好了,現在就端上來?”
蘇棠聽了就道,“不在府裏喫晚飯了。”
她爲什麼沒事找事換上簡單裙裳,就是爲了可以毫無顧忌的上街喫東西啊,穿的簡單,再戴上面具,就不信還有人能把她和謝柏庭認出來。
沒辦法,身爲公主,天下女子的表率,多少還是要顧及一下形象……
許媽媽顯然沒想過蘇棠在外頭喫,她道,“不喫晚飯,餓着肚子怎麼逛街啊?”
蘇棠不想多費脣舌說服許媽媽,她直接看向謝柏庭,謝柏庭便道,“我準備了遊船,上面有喫食,不會餓着娘子的。”
蘇棠不準備在府裏喫,謝柏庭又另外準備了,許媽媽就不再勸了,也不擔心,世子爺世子妃兩個人連東雍大營都敢闖了,在京都誰還敢把他們怎麼樣啊,放心着呢。
奶孃把臨鈞靈犀抱過來,看到兩孩子,蘇棠逛花燈的迫切心情有了一絲絲的愧疚,可惜孩子太小了,不然蘇棠真想帶他們一起出去。
交代了奶孃幾句,蘇棠就和謝柏庭去給王爺王妃請晚安,纔出靜墨軒,就被告知王爺王妃已經出府了。
蘇棠,“……???”
謝柏庭,“……???”
蘇棠看向謝柏庭道,“我以爲我們夠早了,沒想到父王母妃比我們還要早。”
她還以爲王妃不會去逛花燈呢,還打算勸勸,只要王妃出府,王爺必陪着,上了街,她再找機會和謝柏庭溜走,不耽誤二人世界。
結果王爺王妃過二人世界去,還怕他們礙眼,不和他們一起。
蘇棠越想越囧。
謝柏庭握着她的手道,“在想什麼?”
蘇棠修長的睫毛一眨,“我在想,一會兒上了街,要是碰到父王母妃,我們要不要裝不認識?”
謝柏庭哭笑不得,他彈了下蘇棠的腦門,真不知道這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
“放心吧,你碰不到的。”
“爲什麼這麼篤定?”蘇棠道。
“父王母妃都不帶我們一起,真碰到我們,他們會繞道走的。”
“……”